来碰面的人是一个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老实,如果不是确定是约了的人,段骄阳在马路上遇见此人,也只会将他当成路人甲来看。
她突然地想起师父说的那一句,人不可貌相。
有的人能自如的隐藏自己的气场,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吴先生。”段骄阳踏入阶梯,喊了一声。
“段小姐。”吴先生看向她,两人都是第一次见面,自然十分的客气。
“吴先生叫我骄阳就好。”段骄阳浅浅一笑。
“逍遥老先生看中的接班人,果然很出色。”吴先生看着段骄阳。
段骄阳不知道他的这句出色是从何而来,不过她也没有谦虚的说不是。
毕竟,她如果不出色,的确是不可能成为师父的接班人的。
“逍遥老先生说你想见我一面,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疑惑?”吴先生问。
段骄阳摇头,“并没有什么疑惑,只是我想着,未来有些事我可能需要找吴先生您。”
没见过面,哪知道谁是谁呢,站对面也不认识啊,对吧?
吴先生笑笑。
两人站在观星台处,眺望着c市的风景,段骄阳这话吴先生是不信的。
为了表示诚意,他主动地挑了话题,“你找我是想问容昱谨的事情吧?”
段骄阳眼里露出微讶
她没说,倒是没有想到他是怎么猜到的。
从y地回来国内也有些日子,事情也结束了,但是段骄阳心里还是有一个疑惑的。
“是。”段骄阳承认了,看向了吴先生,“容昱谨以私人名义在y地弄出的乱子其实不是真的。”
吴先生看着她,笑了笑,“这事啊,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是结束了,但是,我想知道帝都那边对此次是怎么看的?”容昱谨跟她不一样,他不能再做‘鸽子’,但是容家需要一个保护的,不然难免有人会趁此落井下石,想要替代容家。
她倒没有刻意地去关注容家和容氏。
但是,容昱谨忙到没什么时间联系,这其实就有些蹊跷。
然后她就顺口地问了一下向晔,向晔那边已经终止了保护容昱谨的任务。
嗯,y地一事结束,所有之前的保护都自动解除了。
向晔那小子守口如瓶,哪怕她以师姐的身份压着他,他都不愿意说,只说容昱谨会解决的。
向晔不能说的,那必定就是上头要求的了。
段骄阳这才迂回地走了师父这条路。
总归,路路通帝都的。
她与容昱谨不一样,她是身怀技术之人,就算是‘任性’出格地做了什么,并不会太计较。
y地之事,她本来就想着事后也是自己全揽的,但是没有想到容昱谨有另一个团队。
现在事情过去也有些日子了,可是这事‘平静过去了’有点不太寻常。
再细想一下,其实就会从细节上发现到不太对劲。
比如容昱谨在s市时开会,与人的密切接触,还有,分别的,二人的联系有些少……
若是按以往来看,不会觉得有异常,但是段骄阳现在细想,就知道有些不对劲。
更别说,之前看新闻时,好像有一家公司拿下了一个商业领域的代理权,但是她查了那是容家一直负责的。
像这种,一般无背景的家族是不可能拿下来的,更别说从容家这样的家族的抢过来。
只有一种可能,容家……的确是出了状况了。
段骄阳看着吴先生,眼神认真。
显然是在告诉他,他眼前的人虽然只有二十岁出头,但是并不是小孩子。
“段小姐,容家暂时没事。”吴先生只能这样说。
段骄阳听着暂时二字就不由得眉头紧蹙了,“容家有没有事我不太关心,我想问下容昱谨的状况。”
“段小姐,容昱谨身为特殊人员,他深知曝光后的风险和危机,而且并未申请,甚至造成了国家巨大的损失……”
“……”段骄阳沉默。
他当时那样,是因为她被绑架了。
“后面更是不顾劝阻,在国外造成那样的轰动……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都不是小事。”吴先生看着段骄阳,严肃地说道,“甚至会引起两国摩擦。”
段骄阳淡淡地说道,“吴先生觉得以我们的资历,会让事情发酵到这个地步吗?”
“据我所知,y地一事,还涉及到了一个国外富商,这个富商……”
吴先生深看段骄阳一眼,“身份不凡,甚至有些特殊。”
“是,他为救我而死了。”段骄阳没想过隐瞒这事。
她看向吴先生,“吴先生,我想问一下,容昱谨是不是有敌对势立?”
有人就有江湖,段骄阳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们会不同。
吴先生轻咳一声,“生意场上,肯定是有的。”
“吴先生,我说的不是生意场上。”段骄阳深看他一眼,“昱谨他贡献不小,哪怕功过相抵,也不至于丢了商业领域吧,据我所知,一般的家族还不至于憾动,除非……”
吴先生深看段骄阳一眼,在想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段骄阳看向了远处,“昱谨与我有婚约,我过问一下未婚夫家的事情,不算是乱打听吧?”
“段小姐,这事……到此为止吧?”吴先生斟酌着字眼,“容昱谨之前做事的确过于目中无人了一些。”此事是给他的警醒。
“吴先生所指的目中无人是指什么?”
吴先生沉默。
“他两次皆是因为我,最后还丢了特殊身份,我想问一句,我,不配吗?”
段骄阳看向吴先生,脸色冰冷,“我们无名山做的贡献,不配吗?”
“这个……”吴先生竟有种冷汗冒出来的迫感。
“救我,我不自谦的说,于公,会亏吗?”段骄阳轻轻地扯了扯嘴角,微垂下眼眸,“吴先生,可不要让我们这样的人心寒啊。”
“事情的起因是芯片引起,上头为难我们懂,但是事关我们在乎的人安危,甚至连家都被端了,我们有点脾气怎么了?很过份吗?”
“吴先生,我有一腔热血抱负,但我段骄阳从来没人可以勉强做什么。”她摆出自己的态度,“我就一个要求,所在乎之人,人人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