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涯一这一声喝,整个太平山顶的天空都暗了下来。
遥远的远方仍是晴空万里,但天平山方圆数十公里,忽然阴云密布,一种压抑又恐怖的力量在阴云中酝酿……
“这……这是什么,我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众人面现惊色,仰头看着那阴云中缓缓凝结出的一道道刀影,只觉心惊肉跳。
“这位少女宗师,危险了。”密宗老僧亦是肃然地仰着头。
“师叔,这就是赵涯一对上义兴会那位大人,曾用出的那一招吗?”
“不错。”密宗老僧缓缓点头:“那一役,义兴会的大人被斩去半身因果,命虽留下,但从此性情大变。”
“赵涯一这一招之强,根本不是现在的他能掌握的禁术。上一次斗法,他用了整整十年恢复元气。”
“上僧大人曾说,赵涯一若有一天,能完全掌握到此招精髓。”
“可凭此一招,跻身天榜前五!”
“嘶!”
天榜前五,那都是动辄惊天动地的人物!
“那这个少女宗师……”
“难!”密宗老僧悲悯地闭上眼:“就算不死,也是生不如死啊。”
生不如死……
四个字传入沐夏的耳中,让仰头看着阴云中刀影的她,脸色微微地凝重。
若隐若现的刀影,密密麻麻,斩的不止是命,也是因果!
父母生养为因,亲情是果。
与秦予夺相遇为因,爱情是果。
和秃毛鸡不打不相识为因,友情是果。
“斩去三千因果,相当于斩断了一生的羁绊,从此我见所有亲朋如见陌生人,心中不会生出半分波澜……那时的我,还是我吗?”
不,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沐夏抬起头,眼看着三千刀影向她俯冲而来,忽然间,眼前又闪现出那幅山河图,一幅一幅的变幻蕴含着无穷奥妙……
她心中微动,仿佛抓到了什么。
却又差了那么一丝。
是什么……
沐夏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一把把斩向她的刀锋,但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涣散,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感悟中。
她仿佛置身于山河图中的第一幅,那个小小的乡间山丘,脚下溪水潺潺。
她一步迈出,似乎踏入了第二幅山河图,十万大山连绵不绝,俯瞰山底江河壮阔。
再一步,她宛如迈过了不知多远,一步间跨越地球万万里河山……
“天,她是吓傻了吗?”
“怎么不躲啊!谷主,快躲啊!”
“小心!”
各种各样的惊呼声中。
眼见着刀锋已经逼近沐夏的身前,司徒玫玫惨白着脸捂住自己的心口:“九叔,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好像要失去我的好朋友了……”
“走吧,她死定了!”东南亚黑肤青年勾唇一笑,带着身后的降头师们就要直接下山去了。
却忽然,他步子猛地一顿,不可置信地回头。
同时,闭着眼悲天悯人的密宗老僧,惊骇地睁开了眼睛。
只见那白裙少女的一只脚,竟宛如虚幻了一般。脚下踏着的土地,也时而真实,时而扭曲,变幻出一幅幅模糊不清的景色……
一个极为诡异的画面!
而后,少女向着一侧,毫无意识地迈出了一步。
就这么凭空地消失了!
她不见了!
轰!
三千刀影齐齐斩空!
“什么!她人呢?!”惊叫声一声接着一声。
整个太平山上,所有观看着这一场战斗的人,都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瞪着那早已经没了沐夏身影的一片空地!
再快的速度,也会留下痕迹,哪怕是一道残影。可沐夏却打破了这个常识,毫无征兆毫无迹象地不见了!
这是什么能力?她是怎么做到的?
一张张嘴巴久久无法合拢,眼里写满了骇然之色。
太平山上鸦雀无声。
良久才响起赵涯一的一声惨笑。
“我输了!”赵涯一喷出一口血,虚弱地喃喃出声,眼底既是不甘又是隐隐的叹服。
他已经手段尽出,连燃烧精血的禁术都施展出来了。
那个少女,依然用不知什么样的手段轻松脱困。
他……服气了。
“输了就献上魂印吧。”忽然沐夏冷然的声音响在他身后。
赵涯一一颤,僵硬地转头。
少女一身白裙在风中翩然飘舞,负手淡淡俯视着他。
“奴仆……赵涯一……参见主……主人。”赵涯一艰涩地说道,白着脸,在天灵穴上逼出一道灰色的光芒,最后凝聚成一个小印。
沐夏素手一吸,将印记收到掌中。
这枚魂印在手,不论赵涯一逃到天涯海角,只要她捏碎魂印,赵涯一便会魂飞魄散。
“大人他……他真的为奴了……”港岛宗师们看见这一幕,人人面如死灰。
相反的是内地武者们兴奋的大笑声。
“恭喜大人!”司徒千山一脸喜色地迎上来,后面跟着不断朝沐夏比大拇指的司徒玫玫。
“恭喜大人!”旁边的明莲观和其他小门派中人,也纷纷涌上来。
这一次,他们自动去掉了“宗师”两个字。
没有人猜不出,强到宛如仙神的沐夏,绝对不是区区宗师的境界!
沐夏朝众人点头,扫过另外两边的海外来客。
“库纳勒参见大人!”那密宗老僧缓缓地行了一礼,眼中的震惊还未散去,面色尊敬地上前来。
“大人神通,想来已经触摸到了空间的层次,是那传说中的……缩地成寸吗?”
沐夏挑眉,没答。
“是库纳勒失言了。”老僧又行了一礼:“恭喜大人,位列天榜之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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