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照片的主角是陆子舟，打过几场轰动a市的官司，很多年前的一场经济案，让他崭露头角；三年前的一场人命官司，让他的名字响彻了律师界；一年前隔了很多年的一场凶杀案，再一次让他的名字成了律师界的金字招牌，毕竟，隔了那么多年，很多证据都很难采集。
唇语专家看向沈云卿，“有点难度，照片先留在我这里，我仔细研究研究，明天给你答复。”
沈云卿比较着急，如果真的是芊芊，子航的罪名可能就不成立，走走关系、花点钱打理一下，或许很快就能出来了，“赵教授，明天真的能有结果吗？跬”
“能有，苏夫人就安心等一天吧。”赵教授看着沈云卿，她已经读懂了唇语，但是，惹了陆子舟，身后还有柏舟金融，中间有些复杂，一年前的案子后，聪明人都看得出来，柏舟金融的掌舵人和陆子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听说那个案子结束后，陆律师住了一个月，可谓是殚精竭虑。
沈云卿一走，赵教授联系了律师所那边妗。
助理将电话接到了陆子舟的手机。
陆子舟正在陪支支，听到口语专家，不由地想到了昨天的那一幕，“告诉她，我今天有时间，上午十一点，榕城酒店八号包厢。”
支支看向陆子舟，“谁找你？”
陆子舟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扶住了支支的肩膀，眸色幽深，声音里透出一股浓浓的疼痛，“支支，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承认你是芊芊，你现在是支支，以后也是支支，也不要跟人提起你所知道的你的身世。”
支支有些不懂，看着陆子舟，很多人都把她当成芊芊。
陆子舟掌心多了一些力气，“你就是芊芊，要不也不会再关键时候给我送去那份证据，相信，在你的潜意识里，也是不想放过苏子航，他就是判处死刑也不为过。”
“苏子航？”支支皱眉头，只是听着这个名字就不喜欢，就像她第一次听到陆子舟的名字，就莫名地有好感一样，只是内心有种强烈的感觉。
陆子舟介绍了苏子航和芊芊的关系，“沈云卿是你的堂姐，看到了你，她肯定会想法设法地救苏子航，不过这一次，我绝不会允许他们伤你一根头发，不是他们从我陆子舟的尸体上踩过去，就是我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听着他铮铮有力的声音，支支站在那里，耳朵嗡嗡地响。
“不要想那么多，一切都交给我，ok？”陆子舟深深地望着支支。
支支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好！”
她是芊芊，或许这样，一切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她知道哪个摄影带的地方，为什么梦里总有他。
她捏住了陆子舟的手，“那你以前有没有负过我？”
“如果我现在是已婚，你可以这么问。”陆子舟凝望着支支，抚摸她的脸颊。
支支站在那里，抬头看着陆子舟。
陆子舟闭上眼睛，低头亲吻她。
支支没有出声，有种穿越轮回的感觉，仿佛上辈子的情人，在下辈子相遇。
过了一阵，陆子舟移开了唇，凝视着支支，声音浓郁，“支支，这辈子，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做我陆子舟的妻子，如果你嫁给他，我只会孤身一人一辈子。”
支支抬手，抚摸他的脸颊，“子舟，我不会让你孤身一辈子的，哪怕你骗了我，我不会嫁给他，相信我，过些天，我们去德国，我们一起去找他，相信他会支持我们。”
她想起第一次来a市之前，她去找他，“我想去那里，我想去找他，我试试好吗？只要没有他，我会安心嫁给你。”
他留她，想抱她。
她忘记了那天她是怎样拒绝他的，也忘记了拒绝后他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隐忍黯然，更忘记了她是怎样走出了他的办公室，一切都很混乱，最近的一切都乱得可以。
可是，不管再怎么乱，她只能选择陆子舟，只能负一个人，她只能负了他，别无选择，她遵从心中的感觉！
陆子舟看向支支，“我要去见一个人，和我一起，好吗？”
“好。”
支支跟着陆子舟到了榕城酒店。
他们到的时候，赵教授也到了。
陆子舟进门，和赵教授卧室，“赵女士，
您好。”
“您好，陆律师。”赵教授坐下，将手中的照片递给陆子舟，看了一眼旁边的支支，“有人找我翻译照片里两个人的唇语。”
陆子舟接过，低头看着，没有出声。
支支看了一眼，是她和陆子舟，看来她来这里，必然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莫名地，她希望他为她而战。
……
回到住处，陆子舟和支支遇到了沈如城。
沈如城颤抖地看着支支，声音抖得厉害，“芊芊，你真的是芊芊？”
明明那样一个两鬓染雪的老人，期待地看着她，支支有些奇怪，她心里没有一点同情，心中的感觉特别排斥。
多少，她对那个案子是有了解的。
苏子航害死了芊芊，或者说就是她。
而眼前这位，是芊芊的父亲，或许是她的，却在最关键的时候，保护了那个苏子航，让自己的女儿喊冤屈死，想到这里，心中莫名地生出一股愤怒，可怜之人，果然，必有可恨之处。
他没说，可是她刚才又在网上仔细查了那个案子，芊芊还失去了孩子，可能就是他和她的，也难怪，那天在车里，她没有任何象征第一次的落红。
沈如城朝着支支走过来，陆子舟刚要挡住她。
支支看向陆子舟，“让我和他单独说几句话。”
陆子舟看了看，走到了一边，“我就站在不远处，随时叫我。”
支支嗯了一声，看向沈如城，笑了一下，“沈先生，人人都说我和芊芊很像，你也觉得很像吗？”
沈如城僵了一下，这样生疏的口气，让他心里一痛，“芊芊，你是芊芊对不对，你可以恨爸爸，但是……”
“我不是芊芊，我是支支。”支支看着沈如城，脑海里有些暗色的影子一闪一闪，想要清晰起来，却又转瞬即逝。
沈如城身形晃了一下，站立不稳。
支支一笑，“既然你能认错，那还真说明你女儿在你心中的地位不怎么样。你的前妻，冉阿姨她虽然也觉得我很像芊芊，却从不会把我错认成芊芊。”
“……”沈如城身形晃得更加厉害。
支支看着沈如城，看了一阵，“既然我这么像你的女儿，我替她说句公道话，如果我是她，也绝不会认你，宁愿自己没有你这样的父亲，一个纵容故意致死自己女儿凶手的父亲！”
“芊芊……”沈如城站在那里，升起一股无力感，这段时间，他的人生突然变得苍白，冉荏根本不见他，她和天擎见了他，就跟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眼神不曾多留一下，如今，就连芊芊也……
他的生命，突然失去了色彩，只剩一片苍白，如荒漠一样枯寂。
支支看着她，转身离开。
陆子舟走过来，牵住了她的手，看向沈如城，“以后不要来找她，否则，我以***扰罪起诉你！”
“……”沈如城站在那里，没有出声，看着他们进去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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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支靠到了陆子舟的怀里，怅然地出声，“我们是不是有过一个孩子？”
陆子舟没有出声，想到他们的孩子，闭上了眼睛，浑身僵硬。
支支轻声问，“现在还心痛吗？”
陆子舟摇了摇头。
“呵呵，是吗？这么快就没有感觉了，可是我怎么还这么痛。”说着她狠狠地在他手臂咬了一口，死命地咬着不肯松开，牙齿间全是血腥的味道，感觉头痛才不至于那么厉害，感觉心痛才慢慢纾解，“这一次我是替那未出世的孩子咬你一口，你为什么不早点为他报仇！”
提到孩子，陆子舟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看向支支，眼神也幽寒了下。
“为什么不保护好我们母子？”她抬头，倔强地看着他。
陆子舟没管手臂上流血的伤口，抱紧了支支，声音弥漫了一股嘶哑，“是我不够好，没有保护好你们，支支，再给我一次做父亲的机会，我会保护好你，保护好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