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鼻息很重,扫在脸上,痒痒的。
舒舒躲了躲,抬头看向沈天擎,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有薄荷味,有烟草味,混在一起,依旧那么好闻,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她唇瓣微微颤动,“……我…我想和你一起承担。”
沈天擎沉沉地看着舒舒,看了一阵,紧绷的脸渐渐柔和,什么也没说,松开手,坐到了床上,伸手将她扯了过去,看捏起她的手指看了一眼,原本细嫩的肌肤已经起了水泡,周围红的更加厉害,“坐在这等我会儿。”
他穿了一件西服匆匆出门,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还痛?俨”
舒舒点了点头。
沈天擎将塑料袋放在一侧,坐到了她身旁,握住她的手将指腹翻在上面,提过房间里的工具箱,找了一苗细针,捏在食指和大拇指之间,抬眸扫了一眼舒舒,“忍着点。稔”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嗯。”
沈天擎微微低着头,一针一针扎破了水泡,轻轻挤干净了,用买来的碘伏消毒,然后敷了一层烧伤膏,“过几年就好了,以后不要做这种傻事。”
舒舒咕哝了一下,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他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暂时当做自己不知道,“周末几天,我打算一直陪着孩子,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好。”
沈天擎收拾了一下塑料袋,连同工具箱一起放到客厅,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和贝贝睡还是睡这里?”
舒舒耳根一红,看见沈天擎已经抱了一床被子出门,她伸手抓住了他,“你睡这里,我去睡沙发。”
“你是男人?”
沈天擎沉沉地看了一眼舒舒,握住她的手腕,掰开,按住她的肩头,一低头,吻住了她。
他手里的被子已经被搁在一边,压着她一点点倒在床心,从始至终,一直盯着她,眸色幽邃如沟壑。
她双手抵在胸前,推他,沈天擎才移开身体,视线停留在她额头,上一次撞车留下的印痕几乎看不见了,“以后不要跟孩子一样总弄伤自己,能做到?”
舒舒微微喘气,点了点头。
沈天擎拿了被子出门,舒舒眼睁睁地看着门阖上,一宿无眠。
半夜口渴的时候,她去客厅打水的时候,顺便去贝贝和宁宁的房间看了看,帮他们盖好踢在一边的被子,路过沙发的时候,身不由己地停住了脚步,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被子倾斜地掉在一边,他的身子一点也没有盖住,客厅还开着窗子透气,海风吹进来有些冷。
舒舒迟疑了一阵,走过去,提起被子,盖在他胸前,静静地看着他的容颜,以前总觉得他像苏子航,很奇怪,现在越仔细看,越觉得他们一点也不像。
突然,男人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一用力,带着她倒在身上。
舒舒刚想出声,低头一看,他依旧阖着眸子,呼吸匀称,大概是做梦了吧?
她爬在他身上,一动不敢动,等了一会儿,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动了一下,却发现他握的很紧,不想惊醒他,轻轻地将身子移到沙发上,躺在一侧看着他,手指轻轻抚平了他轻拧的眉头,凝神看着沈天擎:
芊芊是他的妹妹,所以每一次提起,他才会心情不好,而她……第一次觉得柏晓说得对,她很矫情,说到矫情,她耳根一红,似乎感觉甄嬛传里的华妃凤眼一瞪,睨着她,“贱人就是矫情”……
第二天舒舒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沈天擎怀里,他的胸很温暖,很宽厚,枕在上面很舒服。
她伸手抚了抚被自己枕皱的衬衣,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看着沉睡的他,这些天,他一定累了。
在沈天擎醒来之前,舒舒回了卧室。
沈天擎睁开眸子的时候,阳光已经照进了客厅,怀里什么也没有,梦里的温软不复存在,捏了捏眉头,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翻起身,坐了一阵,将被子扔在一边,点了一根烟,一口没有抽,搁在烟灰缸边上,看着一闪一闪的火星子,看着一圈一圈袅袅升起的苍白烟雾,手指夹起,将烟头压在烟灰缸里揉灭,站起来,到露台上,打了一个电话,“暂时推迟两天,周一我们过去。”
挂完电话,他一回头,舒舒站在后面,“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
舒舒看了一眼他握在掌心的手机,“周一打算去哪?要不我也去吧。”
“你?”
沈天擎将手机里放进兜里,视线落在舒舒脸上,有些不明白她的忽近忽远,“刚参加工作还是用些心吧。”
“……”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我已经请假了。”
沈天擎伸手抚了一下鬓发,撩起来,然后按住了舒舒的肩头,“不是躲我唯恐不及吗?突然不怕了?”
舒舒微微低头,想到贝贝的话,想起宁宁,心里就像泼了一大瓶浓硫酸,腐蚀着她的五脏六腑,轻轻出声,“贝贝和宁宁需要爸爸。”
沈天擎抬起舒舒的脸,眸色剔骨地落定在她脸上,看了一阵,没有出声,回到客厅,又点了一支烟,看见舒舒那只受伤的手,又将烟头揉灭在烟灰缸中,“你考虑清楚了?”
“算是吧。”
舒舒慢吞吞地走进客厅,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距离。
沈天擎抬头看了她一眼,“想去哪儿玩?”
舒舒看了一眼窗外,“就在外面的海滩吧。”
她和沈天擎收拾了一下需要带的东西,等宁宁和贝贝睡醒就带着他们去了外面的海滩,已经有不少人在晒太阳浴,男人们喜欢刺激性,多半去划船、游泳、冲浪、玩足球,海滩晒太阳的几乎全是女人,不管相识的陌生的,几乎都脱去衣服赤身相见,还有大胆的脱得一丝不挂……
舒舒看着眼前的画面,突然后悔自己的提议,如果她穿着衣服站在里面,绝对是个另类,如果穿着比基尼…
五颜六色的遮阳伞,象竞放的春花,盛开在海滩上,碧海蓝天,鸥鸟翱翔,空气清新,一尘不染,人们静静地躺在这里,尽情的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可是舒舒已经没有这个心情。
她刚想说太阳太晒回去吧,还没有来得及出声,沈天擎已经走到那边买泳衣,只见他付了钱,拿着垫子、遮阳伞、泳衣朝着这边走过来。
沈天擎看向舒舒,“近海一些还是远一些?”
舒舒看了一眼近海的那一片,几乎是玉ti横陈,都是些金发碧眼的女人,美丑媸妍、燕瘦环肥尽收眼底,真可谓不是春光全是春光!
“还是远一点吧。”
沈天擎指了一个位置,舒舒点了点头,他走过去支起了遮阳伞,铺了两条垫子,将泳衣递给舒舒,“去那边换了。”
“……”
舒舒接过一看,就是两条布片,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这里只有这样的泳衣?
再一看他买给贝贝的就十分可爱,根本不是这种奔放的风格!如果她身材小一些,贝贝身材大一小,还可以和贝贝换换,她想贝贝一定是愿意的。
可是……
舒舒看向沈天擎,耳根红成了一片,“我陪宁宁,我们俩不下水就不换了,你带着贝贝……”
沈天擎深深地看了一眼被舒舒攥紧的泳衣,“只有这种,如果不想被当成狒狒围观,去换上。”
舒舒攥着两片布条无法出声,贝贝已经拽住了她的手,“妈妈,妈妈走吧。”
换完衣服,舒舒低头看了一眼,浑身不自在,不敢从里面出来。
贝贝拉住她的手,特别喜欢自己可爱的泳裙,又羡慕地看着妈妈的身材,“妈妈,我们走吧,要不哥哥和dad等不及了。”
舒舒一出来,沈天擎赤着膀子,穿着一条泳裤等在那里,身材好的一发不可收拾,就是那种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不过肉是线条很有美感的肌肉!
她喉咙咕咚了一下,拘谨地站在那里,扭头看向宁宁,“宝贝,你真帅。”
宁宁拉着沈天擎的手,仰头看着穿着比基尼的舒舒,“妈妈,你真漂亮。”
说完,扭头看向沈天擎,“爸爸,是吗?”
沈天擎点了点头,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身上,从她头扫到脚,舒舒的身体比例很好,皮肤很白,腿很匀称很长,胸部和臀部凹凸有致,形也十分好看,黑色的长发搭在身后,被暖暖的海风吹起,吹乱…
他喉结滚动,眸色沉黯了几分,很自然地移开视线,“过去吧。”
贝贝这几天特别黏宁宁,一到遮阳伞那边和宁宁挤在一起玩沙子。
她蹲在地上,用沙子埋了脚丫子,扭头看向宁宁,紧紧地盯着,生怕自己一转身哥哥就不见了一样,“哥哥,哥哥,我们挖一个很大很大的坑,把我埋了好不好呀?”
“好。”
宁宁在旁边帮忙,舒舒坐在他们旁边的垫子上。
沈天擎很自然地坐到了她旁边,舒舒一下子感觉浑身的汗毛孔树立起来,浑身长了一层寒栗,特别是腿上、背上。
她一直没敢看沈天擎,满脸通红,不明白旁边还有一条垫子,为什么他要和她挤一条。
舒舒侧了一下身子,斜躺着,背对着沈天擎,看着贝贝和宁宁在旁边玩沙子,浑身紧张。
“放松点。”
突然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滑过耳畔,他的大掌很自然地抚摸过她的长腿,靠在她身后。
舒舒浑身一僵不敢动弹,不远处的有冲浪回来的女人抱着女人热情湿吻……
她视线移到别处,一对男女和他们差不多一样的姿势,男人手摸着女人的臀部,实在太……
舒舒轻颤了一下,连忙转过身,一下子和沈天擎四目相对,那一刻,似乎有花火在眼里闪动,气息也乱成了一片,“……我…我那边。”
“这样不好吗?”
沈天擎的手很自从地她腿上游走到她形很好的臀部,停覆在上面,侧眸看了一眼宁宁的方向,眸色黯淡了几分,想到周一就要面对的抉择,浑身的闷火如被泼了一桶冷水,尽数熄灭,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她不知道也好。
沈天擎没动,舒舒也没敢动,她不敢将背对着他,就这样僵持着。
没一会儿,贝贝和宁宁真的挖了一个小坑,贝贝躺了进去,高兴地叫着,“哥哥,哥哥埋了我。”
埋好后,玩的不亦乐乎的她才想起舒舒和沈天擎,回头一看,悄悄地和宁宁说,“哥哥,哥哥,dad在摸妈妈的屁股!”
宁宁看了一眼,移开了视线。
贝贝本来想叫舒舒和沈天擎看自己,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什么也没说,盯着舒舒和沈天擎的方向,沈天擎dad果然喜欢妈妈这种有胸有屁股的女人,她不明白了,她也是女孩子,为什么就只长屁股不长胸。
她低头研究自己的胸前的小红点,平平的,哪里像妈妈的胸部,就像个大馒头!
呜呜……
怎么办呢?
她看向宁宁,“哥哥,你读了那么多的书,有没有看到怎么可以让胸部长大的吗?”
宁宁拧着眉心看了一眼贝贝,红着脸吐出两个字,“没有。”
就在这时,姬容穿着一条膨胀有型的子弹裤走向这边,“小美女,多吃木瓜丰胸。”
贝贝两眼亮晶晶地看向姬容,“真的吗?”
“真的。”
贝贝指了指自己十分平坦的胸部,“这样小的吃了木瓜也能长成我妈妈那么大的胸部吗?”
姬容咳嗽了一声,没敢瞟舒舒的方向,“当然可以。”
“姬容叔叔,谢谢你哦!”
贝贝扭头看向舒舒的方向,心里盘算着什么。
姬容在一边忍俊不禁,笑了一阵,他看向宁宁,摸了摸宁宁的头,刚才他已经和研究院联系过了,周一过去,“宁宁,害怕吗?”
宁宁摇了摇头,扭头看向沈天擎和舒舒的方向,“去过以后,我们可以回a市吗?”
姬容点了点头,坐在沙滩上,看着湛蓝色的大海,不知道宁宁能不能渡过这一劫,从没有见过像宁宁这样坚强的孩子——
没一会儿贝贝看见游轮,嚷嚷着要坐,姬容带着贝贝和宁宁去坐游轮了,贝贝想喊舒舒和沈天擎,姬容哄她说只能坐三个人,贝贝不情愿地撇了撇小嘴,跟着姬容去了坐游轮,沙滩上只剩下沈天擎和舒舒。
不知何时他们旁边多了一对情侣,看上去像亚洲人,两个人在那里尽情***,女人娇媚地出声,“你呀,果然是野生动物。”
男人摸着女人问,“那你呢?”
“我当然是筑巢动物。”
女人娇吟一声,缠着男人,“为什么男人总把生理冲动当成恋爱的冲动?”
“不冲动怎么狠狠地爱你?”
……
两人的对话越来越奔放,舒舒听得面红耳赤,更不敢去看那两人到底在干什么,呼吸越来越乱。
沈天擎眸色渐渐沉黯,看了一眼游轮的方向,低头凑近舒舒,低声道,“我是野生动物,也是筑巢动物。”
“……”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被男人的声音撩拨得每一寸神经紧张。
他的手抚摸着她臀部,声线越来越低,低到沉哑,“我也不是对每一个女人都有生理冲动。”
“……”
舒舒埋低了头,脸色火烫火烫,声音小了又小,“贝贝和宁宁在那边,别这样,孩子看见不……不好……”
“姬容带他们去坐游轮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沈天擎声音一落,突然抱紧她臀部,贴在自己身上,瞬间,肌肤相贴,舒舒一抬头,他吻住了她,呼吸相融,野火丛生,已经烧成燎原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