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瑾面色白了白，有些尴尬的笑着向后退了两步
阎白若这时抬眸，会发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障。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捉鬼，不想知道你是什么玩意啊？
楚念瑾苦着脸，略略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人。
阎白薅了一把小黑的脑袋，漫不经心的开口。
“昨夜，小黑在现场闻到了你身上的味道。”
现场？
楚念瑾脸色惊变，脑中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她思绪，令其不能思考。
阎白歪歪头，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长长“哦”了一声，伸手指向东南方：“对了，昨夜在废弃澡堂那，死了一个人。我想，你应该可以给我提供一点线索。”
楚念瑾心颤，下意识的想要摇头装傻，动了动嘴，话还未出，就听对方说：“即使你不承认，我也会找到你曾经出现的证据。就是有点麻烦。不如……”
她只见男人偏头，薄唇轻勾，露出一个淡淡的意味深长的笑容，声音压低了三分说道：“让小黑天天去你梦里找你，说不定还能挖到一点别的有趣的东西。”
楚念瑾闻言，脑子“轰”的一下，像是被人敲了一棍那般，“嗡嗡”直响。
她瞪直了眼，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人，希翼从对方眸中看出一丝开玩笑的意图。
奈何，对方眼中的戏谑，反而让她心肝直颤，小腿忍不住颤了颤。
她直愣愣的盯着看了一会，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转到了黑猫身上。
之前阎白扒拉毛发露出的白点，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天眼吧。
黑猫擅通灵，神魂易附身，开了灵智成精的黑猫，头顶会长出一撮白毛，代表天眼开。
她小时候，经常听家中的长辈说，遇到开了天眼的黑猫就赶紧逃吧，不论身上的味道匿的多好，都会被对方闻出。
她有些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看着黑猫蓝金色的瞳子，心底憋的气忽而散了，有些认命的叹了一口气。
“你想知道什么？”
阎白浅浅勾了勾唇，笑意一闪而过，面无表情的说：“你昨夜为什么会去哪？”
楚念瑾抿抿唇，有些无奈的说：“不如，先听我说个故事？”
阎白颔首，手有一下没一下抚着怀中小黑的脊背，听她徐徐道来。
学校东南角的澡堂，是学校修建伊始一同修建的。那时学校环境不太好，并不像现在，每一间宿舍都有洗漱间。所有的设施都是公用的。而这澡堂，荒废的时间，是二十年前。
澡堂的锅炉因年久失修，有一天，突然爆炸了，当时在澡堂里洗澡的学生，还有工作人员，无一生还。
头七过后，就有路过的学生，说在澡堂附近见到鬼了，有些的还是自己同学，还有人说那些鬼是枉死的没有办法投胎，就要找学校里其他人做替身，还魂之类的。流言愈传愈离谱，校方没有办法，只能在请来高僧超渡亡魂，还将此地封禁，不让人靠近。
超渡之后，果然再没出现那些神神怪怪的事情，流言也跟着淡了下来，但也没有完全消失。
这几年，学校里若有学生听到了传言后，就会三三两两的组织着跑来探险，不过从未出过事，校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昨夜，我是听到林珂说，她哥哥和几个朋友，要来这探险，我怕会出事，就跟着来看了一下。跟了一路，发现，他们不过是来这开什么party的，我看了一会，觉得闹的慌，就走了。我发誓，我走的时候，他们都还是活着的。”
开party？
阎白挑挑眉，大概能想到，他们都做了些什么。他伸手从包里拿出纸趣÷阁递给楚念瑾。
“把昨夜来过的人，写个名单给我吧。”
楚念瑾侧身向后躲了一步，面色凛然的摇头：“我不认识他们。”
“哦？”阎白意味不明的睨了她一眼：“一个都不认识？”
楚念瑾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我一个都不认识。你与其问我，不如问林珂。”
阎白深深看了她一眼，忽而勾唇淡笑出声来：“你所，你走的时候，人都还是好好的，那么就是，你知道，你离开以后出事了。可是，我并没有告诉过你，昨夜有人出事了呀？学校里，这会，大概也没有流言传出吧？”
阎白仿佛没看到她一瞬白了的脸颊，一个箭步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她的眼。
“那么，请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出事了？”
楚念瑾心口一紧，好似被一只大手狠狠揪住一般，几乎不能呼吸。
她不自觉瞪大了眼，仰头与眼前人对视，眸中不受控的露出点点慌张。
阎白面无表情歪了歪头，静静的看了她一会，默默的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与之的距离。
威压在一瞬散去三分，楚念瑾终于找回呼吸的能力，有些受不住的长长呼吸了几下。
微风掠过，后背一片很寒凉。
她不自觉抬手，揪住了自己心口的衣服，有些的慌张的躲开了对方的目光，向后退了几步，支支吾吾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阎白轻笑：“你要知道，世间的物质，都是在不经意产生转换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在现场找不到你碰过现场的证据？还有，你真的觉得，我去问了林珂以后，这件事，就牵扯不到你身上了吗？我来找你，不过是想让事情变得简单一点。不管你看了什么，我最终都会查出来。”
音落，他未等到楚念瑾的回答，自己的手机反而响了。
是姜恒。
“我找你们学校老师要的你的电话，我没有查你其他的东西。”
没等他开口追究，姜恒倒先自爆了，让他好似没了追究的理由。
他暗自撇撇嘴，冷淡的问：“什么事？”
“尸体中，发现林琛体内，毒品检查呈阳性。”
林琛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法医就做了一个毒检，本想查查他是不是被毒死的，不想，查出了他曾经吸毒。
阎白联系楚念瑾所说的事情，昨夜的party，很值得深究了。
他同姜恒说了一句“知道了”，便将电话挂断，抬眸看向楚念瑾，摇了摇自己手上的手机。
“你听见了？”
楚念瑾很想摇头说没有，但对上对方仿佛将一切都看穿的目光，那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她贝齿紧扣，与之僵持了一会，终究败下阵来，默默的点头。
阎白看着她低头时，脸上闪过的细微的表情，心中有了一个猜测，眼珠一转，沉下声音，厉声质问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楚念瑾身子微微一颤，仰眸的偷看了他一眼，又飞快低下了头，委屈的小声嘟囔：“鬼霸王了不起，就知道欺负弱小！？你吗厉害，怎么不自己去查，非要逼我！？”
她很清楚，这时再说什么都不知道，眼前人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甚至还会同更过分的方式逼问自己。
阎白听她略带呜咽的声音，不禁愣了愣。
他不过是说了一句重话，怎么看对方的样子，像是自己把她怎么样了一般。
“行了行了，你走吧，我自己查。”
楚念瑾听声不由一愣，刷地抬头，张大嘴看着眼前热，难以置信的瞪着眼前人。
阎白略显不耐的摆摆手，让她快走：“一会我反悔了，你可得跟我进局子了。”
楚念瑾一愣，蓦地回神，几乎不带一丝的咯噔，转身一溜烟跑走了。
阎白看着她飞速消失的背影，忍不住自言调侃了一句：“她这速度，要是水里，差不可以和鲨鱼比拟了吧？”
“喵喵。”
差不多吧。鲛人的速度，可是海里独一无二的，无人项背。
小黑嫌弃的回了他一句，低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背。
阎白呼噜一把它的脑袋，抱着它去找了一张共享单车，骑着慢慢悠悠去了刑侦局。
姜恒对于他到来并不意外。
阎白见面也不废话。
“学生那边，你们查的怎样？”
“从林琛同宿舍的学生那了解到，作业林琛与几个朋友一起到案发现场开什么‘与鬼同舞’的party，说是那块地以前闹鬼。他们也想去闹了闹，没想到真的会有鬼。他们还信誓旦旦的说林琛是被吓死的，这是他们的口供。”
姜恒说着，将口供递给阎白。
阎白翻看后，发现他们的说法基本统一。
他们到那以后，先是按照网上说的，用香烛和纸钱供奉了一下鬼魂，然后请鬼附身。当时林琛是主动要当扶乩的人，便在手心上用他们事先准备好的鸡血画了一个符号在手心上。
但，等他们按照网上抄下来的办法做完法以后，只是蓦地吹来了一阵冷风，把香烛什么给吹灭了，就什么都没有发生了。
他们等了一会，什么都没等到，就觉得网上写的那些是骗人的。于是他们就把这事给抛诸脑后，开始玩自己的了。
至于毒品，是林琛带来的。
他们为了刺激，每一个人都吸了一点，也是为了助兴。
当所有人都嗨起来的时候，他们带的灯突然“滋滋”响了两声熄灭了。接着他们眼前一黑，就听到一个凄厉的女声在叫林琛的名字。
林琛在混乱中不耐的答应了一声，接着他们就听到一声特别惨的叫声，所有人都不禁愣了一下，继而一阵狂风刮过，一下把他们吹醒了，睁开眼就见眼前有一些像魂魄一般东西漂浮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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