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中山国的治所,卢奴县毫无疑问是中山国的中心,只要控制住卢奴县,其余各县都很容易摆平。卐 ?卐?小§卍??說網w`ww.
一场鸿门宴,几乎将所有卢奴县,不,整个中山国有分量的官员都一网打尽。
尤其是那些拥有兵权的兵将,更是一个都没有跑掉。
剩下数千兵马,已经是群龙无的局面,翻不起风浪了。
他们本就说不上对谁忠诚,忠于韩馥的人当官,他们就为韩馥效力,忠于袁绍的人做官,他们就为袁绍效力,如今效忠于袁绍的官员被一扫而空,在韩变及甄家的威逼利诱之下,这数千兵马很容易就改旗易帜了。
当然,这支军队没有任何忠诚度可言,要将其转化为一支可以放心使用的军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将中山国的防务委托给了甄俨,甄俨曾经被举荐为孝廉,甄家又是此地的地头蛇,让他们维持中山国的稳定是再合适不过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中山国距离仍处于袁绍掌控的河间、安平二地太近,袁绍杀来的话会很难抵挡,所以在韩变的应允下,甄家已经开始往邺城搬迁。
甄家家大业大,其搬迁自是一项浩大的工程,自然需要早做准备。
安排好一切之后,韩变便踏上了归途。
他本来是想先回到广宗的军中去,身为主帅,他的失踪肯定会让许多人担心,自然要先回去安众人之心。
可就在韩变临出之前,甄家给他传递了一个消息,袁绍正式从广宗退兵,而广宗的守军,也在不久之后退回了邺城。
得到了这个好消息,韩变只能调转方向,直接往邺城方向前进。
骑着从甄家那里要回来的骏马,韩变一路狂奔,数日之后。总算是返回了邺城。
守城的门伯自是识得韩变的,一见韩变,他先是愣了一下,再是揉了揉眼睛。好像要看清楚面前的人一样,随后转身便往城里跑。
韩变正在奇怪,就听到了门伯大声地喊道:“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
这门伯,居然连自己的分内事都不管了。
韩变讶然失笑。也不管这些,翻身下马,拉着骏马,缓步往城内走去。
他到了邺城,反倒不太着急了。
他离开的时间并不长,可是邺城却已经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街上热热闹闹的,战争的疮痍似乎已经愈合,邺城一片繁华。
不用说,这肯定是沮授还有张郃的功劳。
路还没走到一半,韩变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文网w、w`w.随后,黑压压的一群人从道路的转角处出现。
沮授、潘凤、赵云、张郃、田丰……
冀州够分量的人物,基本上都出现在了这里。
“你们是……”韩变愣了一下,这么多牛人,不会是专门来接自己的吧?
“守义!我就知道你没事!”在场的人唯有沮授资历最老,与韩变的关系最亲近,他眼角似乎有泪光闪动,脸上却满是笑容。
“老师,诸位,让你们担心了!”韩变说道。
这个时候。田丰走上前两步,走到了韩变面前。
韩变见到田丰,不由得有些惭愧。
当日他亲自带兵劫粮,田丰就极力劝阻。只有韩变自己仗着有一身武艺,又购买了“断粮”技能,这才一意孤行,田丰刚刚归顺,胳膊实在扭不过大腿,方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仔细想想。韩变就觉得后怕。
若是他当日被颜良擒获或者斩杀,这场战争的结果,就一定会走向另一个方向。
恐怕,士气大振的袁军,能够直接一鼓作气,连下广宗、邺城,袁绍一统冀州,不是什么难事。
这一次只是他足够走运而已,即便如此,他也遭受了一次失败,不用问他也知道,当日随他一起出的士卒,能活着回到大营的,绝对只是少数。
甚至于,在田丰还有赵云他们,在得到劫粮部队失败,韩变失踪的消息之后,若是他们有一点动摇,甚至不需要他们倒向袁绍,只要他们没有那么坚定,对韩家而言,也不啻于一次灭顶之灾。
韩变对着田丰低下了头颅,道:“田先生,是某一意孤行,害大家担心了。”
田丰那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一抹怪异的笑容:“担心?老夫担心什么?我们公子这般威风,可是有霸王之勇,天下间有谁能阻挡?”
在场的哪怕是潘凤也能听出老先生话里那浓浓的讽刺意味,韩变不由得苦笑了一声,田丰的嘴巴毒他不是第一次知道了,可是每一次他都会觉得很难堪。
但这就是田丰的风格,历史上在袁绍麾下他没有改,如今的韩变也不能让他改。
他只能再三保证,再没有下一次,田丰这才算是放过了他。
这个时候,沮授又道:“守义,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主公他已经醒了。”
“父亲他醒了?”韩变高兴得叫出声来:“那可太好了,父亲他人在哪里?”
“主公他刚醒过来没多久,还在府邸中卧床休息。”
韩变兴奋地挥了挥拳头,从袁绍起兵的坏消息传来开始,韩馥就陷入了昏迷,韩变可谓是临危受命。?? ? 八卍◎一小說?網w、w、w`.`8`1-z-w、.-c-o`m`
从结局上看,他做得还不算差,但韩馥醒来的消息,无疑对整个冀州而言,都是一剂强心剂。
又说了两句,韩变就连忙往自家里赶去。
回到家,韩变就见到了仍然卧在床上的韩馥。
“父亲!”
一见到韩馥,韩变就忍不住惊呼出声。
他见到的韩馥,实在和以前相差太远了。
之前的韩馥,是一个胖胖的,让人看上去就觉得没有多能干,但同样的也没有多少威胁的人物,即便如此,当时的韩馥面色红润,而且久居上位,还是有一股气势的。
可如今的韩馥。躺在病榻之上,脸色苍白,比之前也瘦削了许多,哪里还有堂堂冀州牧的威势?
见到韩变回来。病榻上的韩馥眼睛一亮,面色似乎也有了几分血色,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
韩变急忙上前扶住他:“父亲,你刚刚好,就先多歇息一下。”
韩馥点点头。复又躺下,脸上带着几分复杂地神色:“守义,事情公与已经给我说了,这些日子,苦了你们了!”
韩变摇摇头道:“这些只是我们的分内事而已。”
韩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随后,韩馥又道:“守义,你来给我讲讲这些事情的经过吧,为父想听听看。”
韩变点点头,便从夺回邺城开始讲起。
事情本身并不复杂,韩馥昏迷的时间虽久。但也就是对付了审配还有袁绍而已。
韩变着重讲了沮授的诈降计,当然,这里面起重要作用的吕威璜、田丰自然是不能漏掉的。
等他讲完,韩馥出了一声苦笑:“守义,为父作为一州之,是不是做得非常失败?”
“父亲何出此言?”韩变大声问道,“冀州如此强盛,父亲功不可没,怎可如此自轻?”
韩馥摇摇头,道:“守义。你就不要安慰为父了,治理冀州,公与等人功不可没,不是为父一人的功劳;此外。我冀州人才何其多也,为父帐下,有沮公与、张儁乂、田元皓这等大才,审配、鞠义虽是叛逆,他们亦堪重用,可是为父却没能用好他们。田丰、审配郁郁不得志。张郃也未得到应有的重视,公与倒是为父的左膀右臂,可他若不是收你为徒,为父也未必会如此信重于他。”
说着,韩馥长叹一声:“若是为父能知人善任,审配也不会背弃我吧!”
听见韩馥这么说,韩变也只能沉默了。
不能用人,确实是韩馥最大的缺点。
文有沮授田丰审配,武有张郃鞠义,这是何等强大的阵容?
结果田丰郁郁不得志,鞠义审配更是直接反叛,这一点韩馥的责任确实很大。
只是,子不言父过,韩变实在没办法说出赞同的话。
在这个时候,沉默意味着什么,韩馥再清楚不过了。
他的眼神有些闪烁,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许久,他的目光才坚定了下来。
“守义,为父有个任务交给你,你可愿接受?”
韩变毫不迟疑地答道:“有什么吩咐,父亲但讲无妨。”
韩馥顿了顿,道:“为父要你代替我,掌管这个冀州。”
“啊?”韩变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等见到韩馥那坚定的目光,他才知道,他并没有听错。
韩变连忙说道:“这怎么可以,孩儿的威望、能力都不足以服众……”
“不,你可以。”韩变还没说完,韩馥就打断了他,“为父昏迷之时,你能夺回邺城,便已经建立起了威望,为父也相信你有那个能力,最起码你能做得比我更好。”
见韩变还有些迟疑,韩馥接着说道:“何况,沮授、张郃他们,都一定会支持你,帮助你,你还担心什么?而且,为父也不是让你当冀州牧,你的年纪在这里,就算是为父举荐,也不可能被上面通过。冀州牧仍然是为父,但是冀州这条船,是由你掌舵,你明白了吗?”
“其实,为父早有这个打算,沮公与也知道,所以我们才把常山交给你,就是想锻炼锻炼你,没想到你的成绩出乎我们的意料;袁绍之事,确实给了为父打击,但也只是加快了这个过程而已。”
韩变沉默了。
他也早就猜出来,韩馥有让位的打算,但是他一直不敢确信。
权力,这是多么美妙的东西,从古到今,一直到未来,为了权力,父子、兄弟相残的例子,还少得到哪里去?
冀州是汉朝最富裕的大州之一,冀州牧这个位置,也是天下间有数的肥差,权力之大,简直能令人疯狂。
袁绍这等家世,为了冀州犹自绞尽脑汁,用尽了计谋,到最后甚至敢冒天下之不韪,以下伐上,亲自出手,意欲夺取冀州。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经此一事之后,袁绍的声望定会大跌。
恐怕,若是再有群雄讨董这样的事情,袁绍绝不会再有成为盟主的机会。
由此可见,冀州牧的位置,是多么的令人疯狂。
这等令人疯狂的权力,韩馥居然真的肯让出来。
韩变的心不争气地剧烈跳动了起来。
他想要成为一方诸侯,如果他说不想的话,那是他虚伪,他做梦都想。
他当然也想要获得冀州。
获取冀州,他就能成为一路诸侯。
唯有成为一路诸侯,韩变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才能和袁绍、曹操这些人在同一高度上逐鹿天下。
不然,他能力再强,哪怕武力赶吕布,智谋不输诸葛,依然只能受制于人,为臣而不是为君。
为臣本也没什么不好,但韩变是韩馥的儿子,自然不能辅佐别人。
可辅佐韩馥……
说实话,韩变觉得这难度和诸葛亮姜维辅佐刘禅的难度有一拼。
正因为如此,韩变才做梦都想能够独立自主,成为一路诸侯。
但是,韩变也没有取韩馥而代之的打算。
一来,韩馥是他父亲,儿子对付父亲,无论哪个时代都是不被天下所能容忍的,韩馥再昏聩,他也不能这么做。
二来,韩馥的能力确实不足,但是待韩变这个儿子,确实没话说。
所以,一直以来,韩变都是致力于帮韩馥守卫住这个冀州,致力于不让历史上的惨剧生。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会感到可惜,若是韩馥能更争气一点,他会轻松得多。
他也会想,如果他拥有冀州,他会怎么做。
韩变作为韩馥的独子,从理论上讲,只要韩馥拥有冀州,总有一天,他能继承韩馥的位置。
可是,韩变没有想到,这一天能够到来,而且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韩变瞧着韩馥的眼睛。
目光清澈,里面有鼓励,有慈爱,也有一丝丝的不舍……
这不是一次试探。
他还看到,韩馥的脑袋上,已经了丝丝花白。
韩变笑了:“父亲既然对孩儿这般看重,孩儿不敢让父亲失望。”
没有礼节般的三辞受命,韩变很干脆地接受了。
韩馥也笑了,他如释重负地道:“这样,为父也能松口气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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