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内。
二楼。
任凌风的房门前,唐夭夭脸色苍白如纸,身子一软,抬手扶在门框上。
看着叶君离开的背影,她双目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自己醉心于毒术,没想到却阴沟翻船了。
任凌风连忙道:“夭夭,你怎么中毒的,难道他的毒术还能在你之上?”
唐夭夭声音柔弱,“方才逍遥王拍了拍我的肩膀,那个时候他就给我施毒了。”
“他的毒术肯定不如我,但没想到他如此卑鄙。”
玩了一辈子鹰,最后却被鹰啄了眼。
任凌风又道:“夭夭,你能自己解毒?实在不行,我去找逍遥王要解药。”
“你先扶我进去吧!”
唐夭夭淡声说着,抬手抓着任凌风的手臂,两人移步进入房间内。
另一边。
曹正淳来到叶君的房间内,“王爷,雪大了,趁着大雪没有封山,我们怕是要提前进入天山。”
叶君移步来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户,“天山飞雪,万径人踪灭。”
“走吧,我们提前上山。”
..........
一行四人离开酒楼,纵马向城池外飞奔过去。
此时,鹅毛大雪纷飞,雾气笼罩在荒野之上,飞雪宛若精灵一般,飘落在四人的披风上。
叶君看着远处白皑皑的山峰,“正淳,你先去探查一番。”
曹正淳躬身一揖,加快速度朝着天山飞奔过去,青璇姬开言道:“王爷,明知天山危机四伏,为何王爷要去冒险?”
叶君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武林盟执意要与夏国为敌,本王自然要去探探他们的虚实。”
青璇姬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她心里非常非常清楚,叶君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
另一边。
酒楼内。
任凌风的接到消息,得知叶君一行已经离开酒楼,返回房间之后,“夭夭,逍遥王出城了。”
唐夭夭道:“大雪降临,逍遥王应该是提前上山了,你帮我喊穆叔前来。”
任凌风道:“夭夭,你又想干什么?”
唐夭夭道:“逍遥王抵达天山,这个消息必须传入武林盟,机会天载难逢,岂能让叶君活着离开这里。”
任凌风摇摇头,一脸肃然,“你以为逍遥王是羊入虎口,实则他是猛龙入海,我纵横江湖这么多年,阅人无数,唯独逍遥王让我无法看透。”
“夭夭,你还是不要招惹他,否则,真的会惹祸上身的。”
唐夭夭轻咳一声,“让你帮我喊人,如果你不愿意,我自己去。”
说话间,她就准备从床榻上下来,可是体内的银针才逼出来,这会儿她正虚弱。
整个人差点从床榻上跌落,要不是任凌风眼疾手快,她一定会狠狠跌落在地面上。
任凌风一脸无奈,“你好好待着,我去帮你喊人。”
少顷。
穆清风进入房间内,躬身一揖,“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唐夭夭缓缓开口道:“穆叔,劳烦你把逍遥王叶君出现在天山的消息,马上传给武林盟。”
穆清风连忙道:“大小姐安心养伤,我这就前往武林盟。”
任凌风关闭房门之后,“夭夭,你这又是何必呢,黑血堂派来的人不少,让他们去斩杀逍遥王就行了,你却偏偏要参与其中。”
唐夭夭面色阴沉,看着任凌风道:“你别忘了,我也是黑血堂成员,如果我能斩杀叶君,或者能立下功劳,对我,对唐门都是机会。”
“行了,说了你也不懂,等雪停了,你马上离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任凌风一脸肃然,“我不会走的,你在哪,我在哪。”
唐夭夭:“............”
........
天山。
武林盟。
正殿内。
一道道人影端坐在木椅上,炉火旺盛,殿内暖洋洋的,给人感觉如沐春风。
正中央,一名中年男子端坐着,此人虎背熊腰,给人感觉内劲雄浑恐怖,仿佛体内有一座火山,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他不是别人,正是武林盟盟主燕歌行。
下首两排位置上,端坐着二十人,看上去实力不弱,都是江湖中的高手。
只有两人不是江湖之人,而是来自黑血堂的高手。
燕歌行目光从众人身上划过,沉声道:“武林令发布,列国皆已接令,唯有夏国例外。”
“今日召集诸位前来天山,就是商榷施压夏国的事情,夏国庙堂与我江湖素无瓜葛,但本盟主诚心邀请,夏皇却一点面子都不给,完全无视我们江湖人士,所以一定要打压夏国,让夏皇明白,我们江湖人士的力量,也是不能小觑的。”
“我等谨遵盟主之意。”一人开言道。
下一刻,其他人纷纷出言附和。
燕歌行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此事就这么决定了,这段时间大家离开天山,回去筹备力量,等我一声令下,我们也去金陵城里转转。”
就在这时。
殿外。
孤峰山上。
两道人影出现,他们傲立于山巅之上,任由飞雪肆虐在身影上。
一道身影传开,宛若从九天之上落下,“张真人来了,武林盟盟主出来迎接。”
声彻于空,御风而行。
燕歌行等人从殿内冲了出来,极目远眺,朝着山巅上看了过去。
唰。
唰。
两道人影踏空而行,飘落在殿前空地上,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张三丰和莫伏生。
燕歌行看着眼前两人,心下骇然无比,“这两人实力不俗,尤其是那名老者,更是深不可测。”
场中,众人纷纷颔首,眼中尽是震撼之色,张三丰和莫伏生到来,仿佛两座巍峨的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燕歌行开言道:“不知前辈,抵达武林盟所为何事。”
莫伏生道:“我师父听闻武林盟颁发武林令,召集天下大宗师强者在天山之巅一战,为什么没有给我师父送来令牌,你们是看不起我师父?”
燕歌行脸色一变,目光落在张三丰身上,“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张三丰不悦道:“我很老?刮了胡子,我比你年轻。”
言外之意,燕歌行长得太着急了。
燕歌行又道:“还请阁下留下名讳。”
张三丰道:“张真人。”
燕歌行脑海中思绪飞转,却想不到任何关于张三丰的记忆,“不知阁下来自于何处。”
张三丰淡声道:“天地之大,四海为家,岂不逍遥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