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舒念点点头,没再多言语。
空明出了来,房间外面的那些人仍旧在等,不过脸上却已经没有了生气。
他们觉得孟湘救不回来的人,这和尚又有什么办法。
心中早就已经绝望,只有叶瑞在看到空明出来的时候冲了过来
“大师!少爷他怎么样!”
“叶瑞!”
叶泽低沉的喊了一句
“放弃吧叶瑞。”
“和尚又不是大夫,怎么能治好少爷。”
听到这话,叶瑞心头火气又蹭蹭往上烧,不过现在她也没有心情叶泽斗嘴,狠狠瞪他一眼
“你闭嘴。”
又期待的看了看空明。
空明双手合十鞠了一躬
“施主莫焦躁,躺着的那位施主已经醒来,不过身乏体虚,还需好好调养。”
众人愣了。
随即叶杰率先反应,一拍桌,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之色
“你说!你说少爷醒了???”
他还没问完,孟湘竟是第一个冲了进去。
别看他年岁最大,此时行动倒是敏捷。
随后空明就被人忘到脑后,一群人都冲了进去。
“你们。。”
奕舒念无奈的看看围在榻边的一群人,皆都双眼通红的看着他。
叶瑞已经有泪珠滑落,哽咽的唤了一声
“少爷。。”
“你们这是干什么?都快起来。”
奕舒念道,他的声音很小,嗓子也有些哑,多天没进食的他早已经精疲力尽。
于他人不同的是,孟湘虽然第一个冲进来,可是现在却也没上前。
只站在榻尾,眼神复杂的看着榻上的奕舒念。
注意到这等目光,奕舒念看向孟湘,对他点点头
“孟叔。”
孟湘叹一口气,转过身去
“回来就好。”
又背对着众人,擦了擦那苍老的眼睛。
“对了。”
奕舒念问道一旁的叶泽
“那位师父呢?”
这一下也把叶泽问懵了,看看门口,哪里还有空明的影子,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我也不知道。。”
“方才太过激动,把这位高僧给忘了。”
空明在他嘴里,已经从刚才的和尚变成了高僧。
少爷如今如此完好的坐在这里,也都是多亏人家的功劳,不过自己竟然还怀疑他,怀疑先不说,连声谢谢也没来得及说出口,心中不免有些不好受。
“都怪叶泽!”
叶瑞伤心过后,便开始了一如既往的告状行为
“都怪叶泽!他总是说人家和尚没有什么用!总是质疑那位大师!人家大师才生气走了!”
“都怪叶泽!”
“少爷!你快让他去领罚!不止如此,方才那师父要救你的时候,叶泽还不愿意!多亏我跟他们吵了一架他们才同意!”
说罢,还不忘挺挺胸脯,彰显自己的丰功伟绩。
叶泽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生怕奕舒念会误会什么,急忙摆手道
“不是这样的少爷,我只是觉得那和尚来路不明有些危险,也不知道他什么目的!”
“无事。”
奕舒念微微抬手,举手投足满是疲惫,却还是撑起那温柔的笑容道
“我有些乏了,你们退下吧。”
空明走时那句“某人的选择”还在耳边。
某人的选择。。
奕舒念闭了闭眼,又睁开。
他变得有些害怕睡觉,生怕一闭眼便又回到那片火海,又撞进少女那绝望的眸子。
……
“郡主。”
这是谢希楠第二次来赵府。
赵夫人与赵老爷都有些瘦削,状态看着也是一般。
赵老爷迎接她时,扯的笑颜也是非常勉强。
赵敬予病了。
这病来的突然,突然到某一天就能在街上听到
“赵家公子恐怕快不行了。”
在前世,赵敬予在这种时候,应当是没有这个病症的。
真正得病的时候,应当是在考取功名以后?
为何现在却早了如此多?眼下就是备考阶段,他突然患了疾病,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难不成一切都与前世产生了偏差,谢希楠袖下的手渐渐握紧,面上却是一片清明。
赵夫人只是给谢希楠点了点头,也没有之前的殷勤了。
“赵公子现在怎么样?”
谢希楠刚下马车便如此问道。
赵敬予回来以后没几天就害了病,说与她没关系,她自己都不信。
赵老爷叹气道
“不知道这孩子又犯了什么脾气,不愿意吃药,最近这几天饭也不吃了。”
“整日不吃不喝,天天就在房里读那些书,这可如何是好啊。。”
得病不要紧,怕的就是得病以后还不配合治疗。
更何况赵敬予还不吃不喝,身体不垮才怪。
谢希楠自马车下来这么久,赵老爷也没有请她进门的意思。
水碧有些恼怒,刚想出声,被谢希楠止住,她亲自问道
“赵老爷可否让我去看看赵公子?”
赵老爷顿时有些为难,对谢希楠笑笑,却没做声。
谢希楠挑挑眉,刚想继续问,赵夫人却开了口
“郡主今日能来,我们赵府也是感恩戴德,不过不巧,敬予他今日不方便见客,郡主还是请回吧。”
谢希楠这次不说话了,水碧率先愤愤不平
“那你们赵府这不是在欺负人吗?我们郡主那天给您递帖子的时候你们不说,现在到门口了说不方便见客,这诚心耍着我们郡主玩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
赵夫人也不是省事的茬,当即便道
“那敬予就是今日突然不能见客,我们也没有办法啊,郡主莫要为难我们。”
“您是威风堂堂的郡主,肯定不会为难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今日敬予就是不见客,请回吧!”
这模样,就算赵敬予方便见客,赵夫人恐怕也会让他“不方便。”
至于为什么,怕是心里也有怨吧,今日她来这赵府,明显就是被赵府的人耍了。
周围人开始聚集,对于这安善郡主时不时就在城里闹出新闻的事情皆都见怪不怪,一个个抱着看好戏的神态。
毕竟也不是好相予的人,只能冷哼一声,对赵夫人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行为不屑。
“赵夫人。”
她清亮的喊她一声,能确保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到。
赵夫人一个警觉,不由紧张起来
“你又要说什么?”
“赵夫人,我是郡主。”
谢希楠淡淡道。
“这种时候,赵夫人该说,郡主要说什么。”
“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