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疏从颜色阴沉,身后小厮唯唯诺诺的给打着伞。
纵云的门被拍的啪啪作响。
却也不见人来开门。
身后的徐妈妈见到此状,心中得意,面色却假装一副阴沉。
出声向门里喊道
“云姨娘,老奴来了,你可以不给老奴开门了毕竟老奴是下人。可是这老爷都亲自来了,您还能给老爷撂脸子吗。”
她声调徒的拔高
“希望云姨娘给老爷个面子,让老奴进去查看一下。”
你给谢疏从开门,就等着搜出来有你们好看。
你不给谢疏从开门,那你就是不给主人面子。
看你怎么选。
徐妈妈心里冷冷想到。
门内却仍然没人讲话。
像是一圈打在了棉花上,徐妈妈等待的脸逐渐扭曲,严肃的面庞有些狰狞
“云姨娘,你这番是个什么意思,当真不给老爷这个面子了是吗。”
谢疏从从始至终没有发话,脸色却也是不好。
他招呼后面两个小厮,声音沉沉
“把门给我撞开。”
那俩下人平时也是做粗活,力气比一般人大不少。听到命令后双眼一横做势要撞上门去
却听这大雨里隐隐出来几声哭喊,听不太真切。
那声音由远到近
“老爷。。老爷。。。”
众人这才向声音传出的地方抬眼望去。
来人一身鹅黄色衣裙,并没有打伞,发丝披散。娇媚的脸庞有些狼狈,那些水滴随着脸颊一滴一滴落下去。
黄彩衣走的有些快,这冬天的雨水是出奇的冷的,她又穿的少,止不住在打着寒颤。
表情一脸悲戚,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便噗通一声跌倒在谢疏从脚边。
谢疏从愣了愣,急忙把黄彩衣扶起来,看到自己心爱的姨娘此刻如此狼狈惹人娇怜,心中有些急躁
“彩儿,你这是作何?”
黄彩衣眼里水光盈盈,做势便往谢疏从怀里一趴。
身子柔弱无骨,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体温却冰凉,现在正止不住发抖。
“老爷。。。奴家终于找到你了。。”
表情一片委屈
“你作何这么晚还让人来欺负臣妾!”
她轻轻往谢疏从怀里锤了下,但是脸上委屈只有增无减。
谢疏从有些懵
“彩儿这是说什么话?谁欺负你了?”
黄彩衣泪光盈盈的看了谢疏从一眼,这一下可把谢疏从看的心都化了。
她伸出盈盈玉指,指着还没回过神的徐妈妈
“老爷虽然说派人来搜查,但是这老奴哪是搜查,如强盗一般到别人房里各种破坏家什。。”
伸出那鹅黄色的衣袖,此刻上面却有一道口子。
“看奴家这衣服!云秀去制止她们,反还被她们打了一掌!”
“老爷便是好狠的心!原来平时对奴家说的情啊爱啊都是骗人的。”
她说完便把头埋进谢疏从怀里,小声哭了起来。
怀里的人虽然湿透,但是却浑身都透着勾人,谢疏从只觉心猿意马,轻咳一声
“我只是让徐管事去查看一下。。”
他扭过头,皱眉看着正在懵逼的徐妈妈
“徐管事,这是怎么回事?”
徐管事回神,脸色变得慌乱
“彩姨娘可莫要胡说,老奴可没。。”
“徐妈妈有何解释的?我又怎是胡说,老爷说把后院全部彻查,偏偏到我院子跟强盗一般!”
徐管事一噎。
这句话一说出来,徐妈妈又不能说自己没去过彩姨娘的院子,老爷可是嘱咐了全部搜查的,是她自己觉得,肯定就是凤来院这两位,所以其他都没搜查。。
这下。。。
可真是人家污蔑你,你又有苦说不出,只能生生受着。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憋屈的很。
徐妈妈脸色一片灰土
“是老奴唐突了。。。老奴也是急着寻破戒之人,有些急了。”
黄彩衣倚在谢疏从怀里,如娇弱的迎风扶柳,不堪一握
“切不说奴家了,奴家离云姐姐近,方才你来云姐姐屋里,云姐姐可亲口对你说了受了风寒不易见客,你现在又弄出如此大的阵仗,还把老爷请了来,真不让人安宁了!”
徐管事大惊
“彩姨娘莫要污蔑老奴,老奴在府里兢兢业业三十年!方才是来云姨娘这里,老奴怎么唤云姨娘都不开门的。。”
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
纵云身着白色里衣,娇媚的脸色苍白如雪,轻轻咳了几声,有些病态。
她皱着眉开门,看到门口那么些人,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看到了徐妈妈,那惊讶又变成了不解。
“不是给你说过,我今日受了风寒不宜见客吗?”
徐妈妈怔愣,半晌才反应过来
好啊!!
你们都是约好的!!!
她气的脸都发青,灰白的脸色有些赅人。
“老奴可不记得云姨娘何时说过。”
纵云淡淡看了一眼抱着黄彩衣的谢疏从,并没有行礼,听到这句话后,又轻轻说道
“那不是你这老奴自己的问题了吗?自己不记得竟大半夜把老爷都叫了来。”
“我都给你说了我受了风寒,你还要叫老爷过来,不知安的什么心。”
“妹妹也听说姐姐说受了风寒,本来想明日来看看姐姐,却不想这老奴深更半夜做出这档子事来。。”
彩姨娘附和道。
纵云又轻轻咳了几声,笑道
“你有心了。”
谢疏从到现在又怎么看不明白,这分明是一出恶奴欺主的戏码。
“你这老奴才!本来念你做事公禀公正,如今一看却是我看走了眼。”
他脸色不虞,刚想继续说道,忽然一丫头脸色淋着大雨匆匆跑来
“老爷!老爷!!抓着那野狗了!”
众人皆是脸色一变。
发生的事情太多,连最主要的事都忘了。
谢疏从向前一步
“从哪里抓的?”
那丫头似有些踌躇,手指不停地绞着衣服。
旁边的徐管事本就心情极差,这一看又烦躁了几分,只想怎么才能挽回自己的威信,不由大声喝道
“老爷让你说你就说,吞吞吐吐作甚!”
被这么一凶,那丫头终于开口。
似是豁了出去一般
“是在徐管事院子里找到的!!那院子门前的梧桐树下!还埋着一堆猪骨!!!”
天空轰隆隆降下一声响雷。
“你。。你说谁?”
徐管事率先开口,脚步不由往后退了一退,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这不可能的!!”
她终于反应过来,大声叫了一声。
谢疏从瞄了一眼歇斯底里的徐管事。
冷冷道
“走,去看看。”
……
谢希楠听到这件事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起来了。
听说从院子的梧桐树上发现了猪骨,还从徐管事房里,搜出来了谢疏从的腰带。
这可把后院的女人都惊了一惊,特别是方氏。
自己养的狗天天觊觎自己的男人。
想想就可怕。
徐妈妈已经由方氏处理,不知道对这么一条好用但是包藏祸心的狗,方氏会怎么做呢?
雨后天晴,天蓝的仿佛是没有昨晚的那场暴雨。
只有院子里初长芽牡丹花叶子上的雨珠,透漏出了一丝昨天晚上的悄无声息的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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