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梅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堆柴投火想烧死我们?你只为自己活命,在根本不知道是为什么以前,叫你杀人,你就杀人,要你放火,你就放火。”
王广道:“是,是的。”晓梅断喝一声道:“那我杀你是最公平的了,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连是非还分不清,好歹不知道,活着岂不可叹而又可怜,所以说你该死。”王广傻了,不知该如何答话才好。
晓梅这番怪论,说得印天蓝掩口笑个不停,晓梅又转向费虎道:“费虎,你大概也愿意死是不?”
费虎立刻摇手又摇头道:“不不不,小的想活,想活。”晓梅哦了一声道:“那很好,刚才我问王广的事,你告诉我!”
费虎应了一声道:“你老问的事,小的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晓梅冷冷地说道:“捡你知道的说。”
费虎说:“小的从巴彦来,是奉了这位现在不能动的常爷的吩咐?埋伏在神兵洞,待机下手。至于到哪里去,就不知道了,常爷只吩咐小的随他走,小的不敢多问。”
晓梅手一挥道:“好了,我再问你,除了这个姓常的老儿之外,你还见到什么人?他们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模样?”
费虎想了想道:“还见到过其他的两位,一位是年纪很大的白髯老者,另外一位蒙着脸,看不出年纪,他们都没提名姓。”
印天蓝接话问道:“姓常的老鬼,对那两人的态度如何?”费虎立刻答道:“对那老者和那蒙面人,都十分恭敬,尤其是对那蒙面人,简直就象小的们对他一样,大气都不敢喘!”
晓梅黛眉一挑道:“那老者对蒙面人呢?”费虎又想了想道:“也很恭敬,不过老者却敢说话,而那蒙面人对老者所说的话,则在考虑一下后,或听或是摇头。”
印天蓝不由瞥目晓梅道:“看来蒙面人是最高的负责人了!”晓梅没有答话,仍对费虎道:“你好好地想想,然后再回答我最后助一个问题,在神兵洞中阴谋暗算我们的时候,那老者和蒙面人在否?”
费虎道:“那老者在,没见到蒙面人!”晓梅点点头,转向另一个叫许忠的汉子道:“我们一视同仁,也留了几个问题问你,还是那句对他们说过的老话,想要活命,最好实话实答!”
许忠在三名大汉中,长的最矮也最胖,外表看来,模样儿蠢笨并有些忠厚,其实,却是个阴险淫凶的恶徒!
王广和费虎,虽然也是恶行重大,但他们两个人,却是这一集团中名符其实专施杀人的凶手,的确是听命行事,不解内情。
许忠可不然了,他与这个集团的关系不同,尽管地位也高不及参与机密,但已算得是人物。
许忠的武技,高过王广和费虎不少,和常裴庆相当,不过他善于藏拙掩饰,使王、费等人误认他只能充个数儿罢了。
如今晓梅问及他,他貌像看来就十分忠厚,再加上有心的矫饰做作,未语之先,身颤语抖道:“是是,我懂,我懂。”
晓梅黛眉一挑,尚未开口询问,莫道已眉头一皱道:“你叫什么名字?”许忠惶恐地答道:“我姓许,叫许忠。”
莫道冷冷一笑,对晓梅道:“看他们这几个人的窝囊样儿,哼!”晓梅别有用意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当他们面对那些可怜虫似的矿工时,却凶狠无比!”
许忠闻言,心头暗自一凛,立即思忖着应付的办法,晓梅话锋一转,转对许忠道:“许忠,在神兵洞中。”
许忠慌不迭地接了口道:“有我,我是奉命取柴、扫地。”晓梅嗯了一声,接话问道:“你们是从巴彦来的?”许忠颔首道:“不错,早你老一程路。”
晓梅哦了一道:“那是说,还有人盯在我们的后面了?”许忠摇头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们常爷每到一个地方,总是撇开我们三个人单独出去,回来之后,就谕令我们走,或是等!”
晓梅看看印天蓝,问许忠道:“你杀过多少人?”许忠全身一抖道:“没有,一个也没有!”晓梅怒声道:“说老实话,别当我查不出来?”
许忠哭丧着脸,手指王广和费虎道:“不信你问问他们,我们是早就藏在神兵洞内了。”晓梅哦了一声道:“怎敢断定我们一定会去?”许忠道:“这我不明白,常爷也许知道。”
晓梅嗯了一声道:“现在你们要到哪里去?”许忠道:“常爷说,前面有个站,能休息,有吃喝,并且说还有我们出乎意料之外的东西。”
晓梅黛眉紧锁道:“这地方你们从前没来过?”许忠摇头道:“没来过。”印天蓝这时说道:“甭问了,咱们找下去看看就知道。”
晓梅扫了许忠等人一眼道:“怎么样发落他们呢?”印天蓝想了想道:“放了这姓许的,其他的?”
费虎听出话儿不对,忙接口道:“印场主你们行行好,那时候我们奉令行事,又有人监视在一旁,是身不由主,现在我们问什么答什么,场主何不开恩。”
晓梅接口道:“住口,我不会杀你们的!”一听说“不杀”,费虎、王广脸上都现出了喜色!
晓梅没有开口,凌虚弹指,击中了王广和费虎的穴道,然后才说道:“我已毁了你们的功力,去吧!”
费虎和王广只要得到活命,心愿已足,立刻转身奔向旁拴的马匹,印天蓝适时喝道:“站住!”
王广和费虎,闻声停步,王广道:“场主,您难道?”印天蓝怒目而视,手指冰雪来路上道:“不准骑马,可以取些烤熟的鹿腿,带一袋酒,步行回巴彦,否则你们就干脆不用回去了!”
王广和费虎不用多说,只好割取了约一两斤重的鹿肉,拿了一皮囊酒,徒步踏着坚滑的冰雪而去。
他们业已失去武技和功力,此时更弱过常人,一小段山路,就滑倒了三次,挣扎奔爬行,摔得鼻青脸肿。
晓梅此时转对许忠道:“你过来!”许忠故作胆寒地颤抖着近前道:“我只有一身笨力气,所以才得不到重用,你老若是毁了小的手筋脚骨,那小的就只好饿死了。”
晓梅一笑道:“放心,我只是要再问几句话。”许忠高兴了,胆也大了许多道:“是是,您老吩咐。”
晓梅手指常裴庆道:“他真的没多露口风,说是要到什么就方去?”许忠摇头道:“没有,他一向对我们指颐气使,不屑多言。”
晓梅点点头道:“你一向是跟着他作事?”许忠嗯了一声道:“有几年了。”晓梅上下打量着许忠道:“从前你在哪里营生?”许忠头一低道:“说来惭愧。在些不很正经的地方混日子。”印天蓝嫌晓梅噜嗦道:“问这些干什么,叫他快点滚多好!”
晓梅笑对印天蓝道:“别烦,我只是想多知道点事而已。”话锋一顿,又转对许忠道:“你身体很壮,虽说稍胖一点,矮一点,但总不会没有办法谋生,矿场都需要人手,你该去试试才对。”
许忠叹息一声道:“就为吃不得苦,所以才,唉!”言下他大有悔恨之意,晓梅嗯了声道:“现在能吃苦了?很好,你身边可还有银子花用?”
印天蓝皱起了黛眉,奇怪晓梅会有这么好的心情,许忠答话坦诚道:“有,还有十两金子,二十多两银子。”印天蓝闻言一惊,不由问道:“哪来这么多钱?”
许忠道:“金子全是几年来小的积存的,银子却是这次常爷所赏,我们每次事情办好,都会有几十两银子的。”
晓梅哦了一声道:“那很好,有这么多钱,已足够做点正经生意了,听明白,今后我若再发现你作恶事,是杀无赦!”许忠恭敬地说道:“是是,小的决不敢忘。希望您老二位能赏我一匹马?”
印天蓝指着一匹灰马道:“可以,就骑那一匹,快些滚!”许忠退步应声,解下马来,在解马的时候,晓梅突然掩至其后,故意举手弄出些响声,使许忠听到!
可是许忠状如未闻,像根本不知道晓梅已到身后!于是晓梅悄悄放下手臂,一闪退回。许忠牵马走约丈远,再回头,又对印天蓝和晓梅恭敬地一点头,方始匆匆地跨上马鞍。
他又回头,扬声道:“今日恩情,许忠必有一报!”话毕,叩马提缰疾驶而去。
莫道看着许忠的背影道:“你刚才是作什么?”晓梅道:“这人我总觉有些矫作,所以试了他一试!”
莫道问道:“结果如何?”晓梅若有所思地说道:“他没有发觉我到了他身后,我曾故意弄出响声,他若真是武技平平,那响声是不可能听到的!”
莫道突然一笑道:“假如他武技功力够高呢?”晓梅道:“当然会听到响声!”莫道哦了一声道:“若他听到响声,却故作未曾听到?”
话没说完,晓梅接了口道:“那此人就十分可怕了,说不定正是个要紧的人物,并将会作些令人想像不到的事情来,包括给那蒙面人通消息。”
印天蓝黛眉一挑道:“追他回来!”晓梅摇头道:“不必,我已有成竹在胸,还是快些发落了常贼后动程要紧!”
晓梅此时转对常裴庆道:“我向不欺骗谁,你作恶太多,想活已难,拼却必死,当然用不着回答我的问话了,不过死和死也有不同,我相信你懂,现在我拍开你的哑穴,使你能够说话。”
常裴庆哑穴解开后,首先却是惨哼不止,这不怪他,先时那种封穴阻脉的痛苦,他的确消受不了。
另外,他还有个非先哼唉呻吟不可的原因,那是他暗自计算,从被制到现在,已到了另批高手来此的时间了!
不过如今还没看到那些高手来的影子,所以正好借真的痛楚酸苦的必然惨哼,来拖延时刻。晓梅容常裴庆呻吟十数声后道:“你只须回答我一个问题,便可免除一场本该受的酷刑,换得毫无痛苦的一死,愿意与否,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