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小段路,时安扶着花朝足足走了有一刻钟。
时安把花朝的袜子脱下来,花朝的右脚肿的很快,脚腕周边还微微泛着青紫。时安看着花朝的脚再这么下去不行,“我去给您请个大夫。”
花朝不让时安去,“大晚上的请什么大夫,去给我找些冰块来,我先用冰敷一敷,镇下痛。”她忍不住动了动自己的脚,这一动,就钻心的疼,花朝就这么不动了,她怕疼,很怕。
何况是这种钻心的疼。
时安让她别动,“那公主等一下,我这就去找些冰块。”
花朝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腕,肿的像个猪蹄一样,心想,自己竟然还能这么苦中作乐?她的心态还真是好。
看着上面的青紫,花朝想,应该是旁边的毛细血管破裂了,不然也不会出现这么吓人的颜色。时安应该也觉得太严重了,才要给她找大夫吧,可真是个傻丫头。
不过,在现代穿高跟鞋崴脚就算了,她没穿好鞋还能崴脚也太可恶了吧。
花朝又转念想了下,“应该把房门口的路好好修修,不然要是再崴脚,还真是受不了。”
花朝手托着脸,感叹,“崴脚还真是痛苦中最痛苦的啊!”
“公主还在笑呢?脚都成了那个样子了。”时安刚进门就看到了花朝一脸傻笑。
“笑?我这是苦笑,是苦笑!!!”花朝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脚都成了这幅样子,老天再给她一张脸她也笑不出来啊。
“是,公主说的都对。”时安快步走到花朝面前,把她的裤腿往上推了推,把冰块慢慢放到了花朝的脚腕上。
把花朝冰的打了一个激灵,缓缓从嘴中吐出一个字,“爽!!”
时安想,公主这是疼傻了吧,怎么脸上还出现了……出现了微微笑的表情呢?
“公主,您是不是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这可是崴脚啊,崴脚是什么?你想想十指连心,但是连接着指头的东西受伤了,我能不疼吗?”
时安没说话,又把包着冰块的袋子换了一面,“公主,我刚刚还去找了一些药,等公主睡下了,我给公主抹抹。”
“不用了,你把药给我,我自己来。而且这也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花朝有点困了,她让时安回去,时安摇了摇头,“公主,我就给你上点药,等上了药,我就回去休息。”
“那也行,但是你要早点回去。”
时安伺候着花朝躺下,花朝睡前还在想,要是慕长风看见她这样子,又该怪她乱跑了。
想着这些,就睡沉了。
时安听着花朝鼻间传出来的均匀的呼吸声,才开始给她慢慢按摩起来。
偶尔花朝脸上有痛苦的神色,时安就停了下来,她很想替公主承担这不该她承担的一切,比如痛苦也是。
时安又给花朝抹上药,才趴在她床边就这么给睡了。
……
“出来了?”
还是苏晔最先注意到沈洛安和叶心,咳了一嗓子,示意沈善风别再说下去。
“你们两个快过来坐。”
沈善风开了口,叶心自然是没有不过去的理。
等两人坐下后,沈善风才开口,“我今天真是昏了头,竟然说错了话,叶心,你……”
苏晔又开了口,“叶心,你沈伯父喝酒了,这才昏了头,你可莫要怪他。”
从他们过来,沈善风和三叔喝的就是茶,又哪里是喝酒昏了头呢?
叶心知道沈善风在给自己台阶下,开口道:“沈伯父莫放在心上,叶心明白沈伯父不是有意的。”
……
没多久儿,沈善风就让厨子把饭菜给提前准备好了,上了桌。
苏晔看着面前这些面熟的菜品,脸上笑开了花,朝沈善风道,“没想到你这个老头子还知道我喜欢什么啊!”
沈善风听到“老头子”三个字,面露不悦,他还年轻着呢,都是被苏三这家伙给叫老了,他耐着脾气道:“能不能好好说话?”
苏晔气定神闲,“不能。”
“叶心,你尝尝这个。”
沈洛安用公筷给叶心夹了一筷子熘鸡脯菜。
叶心也不扭捏,把菜夹起来放入嘴中,点头连连称赞,“这道菜很好吃。”
“这道菜清新、嫩滑爽口,一道简单美味的家常菜肴。将鸡脯剔去筋膜,细斩,剁成鸦泥茸,加入高汤调匀待用。烧热锅,加入色拉油,待油温时,将鸡泥茸倒入漏勺内再漏到锅内,几分钟后捞起待用。烧热锅,加入高汤等调料,烧滚后,将鸡脯、豌豆倒入,匀芡即成。”
叶心很是吃惊沈洛安怎么会这么懂这道菜,开口:“沈姐姐很了解这道菜?”
“只是皮毛而已。”
“唉,什么皮毛而已?洛安了解这道菜还是从我府上。”苏晔替沈洛安回答道。“小时候洛安喜欢上我府上,最爱的就是这道菜了,没想到现在还是最爱这道菜啊!”
“三叔,不是我爱这道菜,而是这道菜,实在是好吃,深得我心。”
沈善风:“苏焕元当初不也是深得你心?”
沈洛安还没从沈善风的话回过神来,“爹,您说什么?”
“我说……”
“啪叽。”苏晔把筷子狠狠地往桌上一扔,“沈善风!!”
“干什么?”沈善风抬头看向苏晔,而一遍的叶心不知道该做什么。
“都过去多久的事了,你怎么还一直再提?”
沈善风一反往常的和苏晔就这么面对面的呛了起来,“有的人能做,有的人却不能提,三王爷能否给臣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
“你别得寸进尺。”
其实也不算沈善风得寸进尺,他苏焕元伤透了他女儿的心,还是面前这个女人一手造成的,他之所以让苏晔带着叶心来沈府,不单单是想要见一见叶心,而且还是要小小的报仇。
不然,他女儿受的苦,可就全白搭了。
“爹爹,您今天怎么回事?这么暴躁。”
沈善风:“……”他在替沈洛安出气,她就这么说他?
沈善风把她拉到一边,“什么暴躁,有你这么说你爹的吗?”
“那爹爹刚才是做什么?”
“爹爹是在给你出气。”
“爹,我不需要。”沈洛安冷了脸。
“你这丫头,怎么会这样不知好歹?爹爹不给你出气的时候,你不满意,这爹给你出气了,你又不开心。”
沈洛安别过脸去,她虽然和叶心讲苏焕元的事情时,总会给叶心营造一种她和苏焕元亲近的错觉,可是出气的人应该是她自己来,怎么也不该让沈善风来。
“爹,你这样做,是在打叶心的脸吗?其实你是在打三叔和苏焕元的脸,您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