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萧萧一夜都没有睡好,一方面是因为季青临,另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做了噩梦。
“郡主,你这是晚上做贼去了?”落欢注意到慕容萧萧眼下的乌青,说着话,“您不是最注重您的容貌了吗,怎么现在……”
慕容萧萧摆手,让她别念叨了:“昨天晚上没睡好。”
“准备一下,我今天要去见阿朝。”
落欢看慕容萧萧这样,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便开始着手给慕容萧萧梳洗。
慕长风同花朝用过早膳便去了放置活养尸的房间。
花朝把花粉从腰间掏出来递给清桦让她撒一下周围。
清桦接过去一看,花粉的量足足多了两倍,看向花朝:“公主,是不是给我太多了?”
花朝笑眯眯道:“不多不多。”
多了可以,少了可不行,这几天宛涵衍一直在研究,昨天去见她,她离好远都能闻到宛涵衍身上都臭的不行。但这话,是万万不能告诉宛涵衍的,毕竟宛涵衍是为了自己才一直泡在这里的。
“我不行了,不行了……先出去透口气。”花朝匆忙放下针,跑了出去。
“哎。”宛涵衍还没伸手够到花朝,花朝就已经跑出去了。
宛涵衍纳闷:“平时反应也没这么大,怎么今天就这样了?”
一旁的清桦解释道:“可能是这几天没来,闻着这味道,有些受不住。”
宛涵衍点点头,想想也是。
“呕……”
她扶住树,忍不住干呕起来。
吐了好大一会儿,也没吐出什么东西来。
花朝抬起头,就看到楚瑜一脸揶揄的表情。
她走过去,疑惑:“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花朝双手环抱在胸前,“你该不会看上我了吧,我告诉你,我抵死不从……”
楚瑜丝毫不理会她说的这些话,手托着脸,来回围着花朝转圈。“忆儿当初有施雅时,也是这个样子,你该不会和慕长风有……”
“唔……”
花朝注意到慕长风和暗一往这边来,还不等楚瑜把话说清楚,她踮脚伸手就把楚瑜的嘴给捂上了。
花朝虽然戴着手套,但长时间触碰活养尸,手上还是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些味道。
楚瑜张口想说话,只觉得一阵恶臭在自己嘴里弥漫开来。
“呕……”
楚瑜的舌头顶着她手,花朝感受到触感,手急忙缩了回来。
楚瑜弯着腰想吐出来,花朝气的跳脚。
“瑜王,你真的好恶心……甚至还想吐我一身。”花朝先发制人,不让楚瑜开口说话。
楚瑜只觉得嘴里像吃了屎一样难受,看着花朝说不出话来。
“阿朝~”慕长风自然看到了花朝捂住楚瑜鼻子的样子。
她恶人先告状,指着楚瑜。“是瑜王乱说话。”
楚瑜直起身来,指着自己,“我……呕……”
花朝笑道:“瑜王还是回去刷牙吧,不然臭的都没法见夏姐姐了。”
“你……”楚瑜脖子都红了下来,可见刚刚有多难受。
“阿朝,楚瑜说了什么?”慕长风冷不丁开口问道。
“嗯?”
花朝低下头,她总不能直接告诉慕长风,楚瑜怀疑她有孩子了吧。
“他说……他说,我臭。”花朝松了口气,继续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啊,他还说我。”说着便硬挤了两滴眼泪。
慕长风看她要哭的样子,也不好再问下去。吻了吻花朝的脸,“我们阿朝哪里臭了。”
“真不臭?”
“真的。”
“那行,我接着去研究。”花朝见慕长风也不问了,想着赶紧进去。
慕长风让她进去,只道自己还有事就走了。
直觉告诉他,花朝可不是因为楚瑜说她臭就要流眼泪的人。
“楚瑜。”
楚瑜回头,见是慕长风,又别过脸去。
“你同阿朝说了什么?”
楚瑜刷牙的动作一顿,“她不是同你说了吗?”
慕长风回了五个字:“可信度不高。”
楚瑜又仰头漱了漱口,把东西一放。
楚瑜拍拍慕长风的肩膀,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我觉得花朝像……”
“像什么?”慕长风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楚瑜笃定:“像有孕,对,就是像有孕。”
慕长风脑中像有烟花炸开一样,一直飘着“有孕”两个字,很是梦幻。
完全的把“像”那个词给屏蔽掉了。
要真是有孕,会不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昨晚他还同花朝……
楚瑜还在碎碎念:“不是我说,你们也太不小心了,你们还没成亲,现在可倒好,要让人家大着肚子嫁给你了……”
慕长风的脚步有些凌乱,最后甚至开始跑了起来。
“阿朝。”
花朝看着去而复返的慕长风,诧异道:“事情这么快……办完了?”
慕长风也不嫌这里臭了,直直的朝花朝的方向走去。
把花朝面罩摘下,手套也给她一并摘了。
花朝纳闷:慕长风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慕长风拽住花朝,语气不容拒绝:“跟我走。”
一旁的宛涵衍“咳咳”了几声。
“我同阿朝现在研究到重要的一步,你要不先等等?”
“她的身体不能等。”
花朝点头,又觉得不对,她偏头看向慕长风,什么叫我的身体不能等?
还不等花朝反应,整个人都被慕长风拽了出去。
被慕长风拽着走路的花朝:“慕长风,你慢点,我有点累。”
慕长风停下脚步,花朝一张脸撞上慕长风的宽肩。
“那我抱你?”
被慕长风抱着的花朝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被放到了床上。
“慕长风,你怎么了你?”
花朝盯着面前的慕长风,实在是太过反常。
接下来的对话:
“你还累不累?”
“不累。”
“你渴不渴?”
“我不渴。”
花朝实在是受不了这么柔情似水的慕长风,“慕长风,你这样到底是怎么了?”
“郎中马上就来。”
郎中?
“他来干什么?”
慕长风简短回答:“看病。”
坐在床上的花朝立马起身,“你生病了?”
惹得慕长风瞬间紧张起来:“不是我,是你。”
花朝更纳闷了,“是我?我怎么不知道?”
暗一敲了敲门:“将军,郎中来了。”
“让他进来。”
进来的郎中是个约摸五六十的老头,随身还携带着一个药箱。
“将军。”
“快给公主看看。”
慕长风把郎中拉到花朝面前,让她把手伸出来。
花朝伸出手在慕长风眼前晃了晃,“我就是大夫,你忘了?”
慕长风捉住她手,让郎中把脉。
郎中搭上花朝的脉,面露难色,又换了只手。
慕长风几乎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完事后,慕长风把郎中拉到一旁,问:“孩子可好?”
“孩子?”
“据我所知,这位姑娘并不是喜脉。”
“不是?”
慕长风又仔细询问了一番才作罢。
花朝看着两人鬼鬼祟祟的在说些什么,自己也听不到。
“慕长风。”
慕长风让暗一把郎中送走,才回到花朝身边。
“你和他说什么呢?”
“我以为你有孕了。”
花朝头像是被雷劈的一样,“你听谁说的?”
“楚瑜。”
花朝握紧了拳,好你个楚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