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蕊回头看了眼身后依旧平整的‘床’单,还有枕头,上面一点褶皱的痕迹都没有,显然男人是坐了一整晚。。更新好快。
她眉头轻蹙,有些不明所以,撑起半个身子,小手抚上他的脸颊,不禁有些心疼:“现在还早,要不再睡会?”
“不用。”寒明轩一夜未说话,刚开口嗓子透着喑哑,低沉的更多了份说不尽的寂寥。
他大掌抚上她的小手,带着几分贪恋。
寒蕊眸光细碎的落在他的脸上,总感觉这个男人有些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不对。
“寒少,我有话要对你说。”她再次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想着自己昨晚下定的决心,觉着有必要告诉他。
“正好,我也有话要对你说。”他黑眸一闪而逝的沉痛,不动声‘色’的移开,不敢看她,深怕自己一个心软。
“那你先说。”
“你先说吧。”寒明轩黑眸轻垂,斜飞入鬓的浓眉拢成一团,眉宇间是散不尽的为难。
寒蕊点点头,小手‘摸’上自己的腹部,嘴角微微弯起,上扬的弧度,溢满幸福的笑容,母爱的光芒在她周身慢慢飘散,散发着浓郁的爱意。
“我决定了,要生下这个孩子,不管以后你要不要我们母子俩,我都会把他抚养‘成’人,这是我寒蕊的孩子。”
寒明轩眼‘波’一转,本该是如此高兴的决定,可这刻,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面如死灰的盯着她,不知该作何反应。
寒蕊一愣,她本以为以男人的欢喜程度,他一定会‘激’动会高兴的,可头顶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恍然的抬起脑袋,不解的看向他,但见男人的神‘色’‘阴’郁森冷,浑身笼罩在一股难以言喻的低‘迷’气压中,俊薄的‘唇’紧紧抿着,不发一言。
“寒少……”她不懂,越来越难以读懂这个男人的神‘色’,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高兴吗?”
前天晚上,男人还拿着婴儿的书,非要让自己跟着他学习,今早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她的心头,隐隐弥漫上一抹不安。
他高兴,欣喜若狂,可是这些都建立在他没有知道化验单的结果之前,现在,他只觉着痛苦,难过,那份无力感,再次充盈在他没一个细胞上,每一分一秒的折磨着他。
寒明轩根本就不敢看她希冀的眼神,默默的从地上起身,脱下睡袍,开始走向更衣室。
寒蕊看着他孤寂而又落寞的身影,竟是染上一种不可言喻的伤感,她脸‘色’也陡然变了,心里的不安一点点扩散。
他的沉默,惜字如金,只是不断的加重她的胡‘乱’揣测。
她想也不想,掀开被子下‘床’,直接跟着走进了更衣室,单薄的身影投‘射’在镜中,更显得娇小。
“寒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如果没有事发生,他不可能突然变得这样。
寒蕊细细回想每一个环节,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可男人昨天打电话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男人面无表情的开口,冷峻的五官宛若刀刻般深邃,是覆上千年寒冰般,冷酷异常。
“什么?”寒蕊蓦然瞪大了双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小小的身子晃了晃,连连倒退了几步,好不容易扶住衣橱的‘门’框,才稳住身形。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生下这个孩子了,可他却在这时候说不要。
她瞬间红了眼眶,盈盈的泪水在眼眶内打转,吸了吸鼻子,才不让它往下掉。
难怪,她等了他那么久,他都一直不回来,难怪他一反常态的在自己面前坐了一夜。
她好似还闻到了男人吸烟的味道,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很重的烟味,根本不像平时的他。
“为什么?”她张了张嘴,开开合合,看着镜中整对着打领带的男人,鼓起勇气问出了问题。
男人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甚至对于她的问题,根本就是无动于衷,冰冷的话语,就是锋利的剑锋,四散:“既然起来了就赶紧换衣服,一会我陪你去医院把孩子打了。”
他云淡风轻的话,就好似凌迟一般,在寒蕊身上割‘肉’,没有伤口,却鲜血淋漓。
这个男人,要不要这么残忍,他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她不信,如果他没感觉,为什么会买那么多书回来。
既然做不到,他为什么还要向自己承诺,不,她不信!
寒蕊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两行清泪,怎么都止不住,留下两道长长的泪痕。
她疯狂的摇头,竭力的嘶吼:“不,我不信,这不是真的,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
寒蕊扑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眸中最后一点希望,她不会信的。
男人低眸,凛然的视线冷冷的落在她的小脸上,黑眸幽幽,眸光深处一闪而逝的心疼,再次望去,依旧冷酷嗜血。
寒蕊觉着肯定是自己出现幻觉了,才会觉着这个男人是在心疼自己的。
寒明轩‘胸’口堵得慌,薄‘唇’紧紧抿着,‘唇’角的‘唇’线下拉,眼神到两侧,显得更加冷酷无情。
他一把扯下手臂上的小手,冰冷的眼眸倒影出小‘女’人的身影,宽松的睡衣,更加显得她身子单薄,一颗心怎么都冷硬不起来。
好几次,他都差点脱口而出,可想着如果让她知道原因,依小‘女’人的‘性’格,绝对不愿意打掉,倔强的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她都不愿放弃。
他怕自己到时候,更加不忍心,舍不得拒绝她的苦苦哀求,最终陪着她去冒险。
可他寒明轩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她会离开自己。
所以,这辈子,他都不敢去冒这样的险。
“这个孩子,只会是麻烦,现在打掉,还来得及。”他一字一句开口,冷漠无情。
可天知道,他要‘逼’着自己隐忍到何种地步,才能以这样的冷漠说出口,那每说一个字,就好似在他身上剜下一块‘肉’。
寒蕊眼泪流的更凶了,贝齿紧紧咬着红‘唇’,不让自己哭的太大声,怕惊到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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