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医见效快,但是对自身的消耗也比较大。
动一次手术,就类似于脱一次骨,浑身的皮肤都要褪去再生一次,气血跟不上。
但是不可否认,它确实比中医治疗的时间短,也有一定的效果。
中医是见效慢,内服,耗的时间久,还要病人坚持配合,养气血。
一开始没有起色时,很多人容易灰心。”
程家点头,当一次病人,雨滴说的话确实如此。
“老谢,你家的后代一个比一个出色啊。”
程将军看着好友的子子孙孙,眼中流露出羡慕。
谢将军立马骄傲起来,“那你看,我家孩子多,会啥的都有。”
程将军家本就单传,到了程君栝这里,他虽然还活着,可惜,不知道他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到自己的曾子辈的孩子了。
如今,连程君栝未来一生会不会娶妻都不知道。
程家的病,若非爱人,他们哪个人都不愿意凑合过日子。
他是晚婚晚育,儿子也是晚婚晚育,到了孙子处,差点不婚。
程将军后来去了程君栝的队里,让他看着自己身体恢复无恙,在那里小住了几日便离开了。
程君栝的后院有一颗梅子树,程将军无意间发现的,果实青了,未黄。
还不到时日。
“什么时候种下的?”
程将军站在那棵树前问孙子。
程君栝去到房子后边,他种的很隐蔽。
队里给自己分的房子根本没有院子,他卧室后边有一个空旷地带,平时几乎没人敢过来。
这棵树他种了许多年了,来过多次的父母都没留意到。
“早些年了,什么时候我也记不清了。”
程君栝又说了句,“野生的。”
他去山里拉练,一次就是小半个月在山中,在他帐篷周围,有一颗半死不活的梅子树,他每天给它浇水,松土,结果它还是干蔫蔫的,看着像是生了病。
要知道在深山腹地,生了病的植物,要么自己扛过去,要么听天由命。
没有医生会愿意来到深山腹地和一个植物打针,救它。
这颗树也不是什么名贵的树,放在森林中,连特殊都排不上。
却在程君栝的眼中成了独一的,因为它是梅子树。
整片林间,他只上心这一颗。
后来,训练结束,他收队走了。
临走时,那颗半死不活的梅子树被他连根拔起,放在了车中带着一起走了。
回来后,这棵树就找不到了。
那段时间,队里人都好奇,程长官就扎营住在这可梅子树旁边,竟然还住出感情了,回来都把梅子树给带回来了。
还有的人看到那棵树迟迟没有动静,又好奇不知道程长官将树给移栽到哪里了。
那小半年,队里都在八卦这棵树最后的结局。
程君栝回来后,去了趟市里,买了许多植物药,然后回家,晚上自己一个人在后院杂草中锄地,栽树,浇水,扎针,给树吊水。
他忙活了大半夜。
周围的杂草都被他全部清理了,不让这些害草给它抢营养。
如今,树已经完全健康,他也不需要像刚开始那样费劲心思的去救它了。
自然的风吹雨淋,足以让它长大。
程将军看着这棵树,虽然枝干不粗,但是梅子树普遍如此,能长如今这幅茂盛模样,恐是要有五六年的时间了。
一些话,没必要说的那么明白。
程将军后来离开了,这个被程君栝藏起来的地方,他也当做没有来过。
梅子熟了。
硕果累累,地上落了许多熟透了的梅果。
烂了,招许多的蚊子,还有很多的小蚂蚁。
雨滴也长了一岁。
她19岁生日,什么都不求,只愿安好。
上了大学才知道,每年的征兵时,是学生们最兴奋的时候,大大小小的大学,每天都会有一些穿着制服的人前去宣讲。
不论多大的会议厅都能坐满学生。
雨滴也成为其中之一,每一场讲座她都没错过。
身边的人在兴奋的报名,轮到雨滴时,她看了眼报名册,摇摇头。
那些高年级的学姐没有在她身边多留,继续去其他学生身边。
她们是医学院,如果能当个军医,就能和谢校长走一样的路了。
回家时,谢闵慎问女儿,“你去听讲座没?”
雨滴点头,“听了,虽然条件很诱人经历很丰富,但是我没报名。”
谢闵慎一开始就在害怕,他闺女会不会一个冲动去报名参军,她曾在年少时,哭着给他打了好久电话,要当军医。
听到雨滴这样说,他有些意外,“为什么没报名?”
“因为想去的地方去不了,我也有我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