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都什么年代了,一个高中老师,还是当了快二十年的老教师,一个月基本工资一千八多?这还没一个服务员或者保安开的多。
徐建华苦笑道:“苏书记您也别不相信,这是真的,我从教也快二十年了,以前还好,随着资质的增长,职称的评定,工资会涨。
可最近这些年,咱们长阳县一中就没在涨过工资,现在的薪酬水平还停留在08年。”
说到这徐建华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道:“小王你正好还08年参加工作,当时你的工资多少,现在的工资多少。”
小王叹口气,随即很是无奈的苦笑道:“以前八百,现在还是八百。”
苏一鸣不由是眉头紧锁,他道:“这么多年工资怎么就一次没给你们涨过?”
徐建华苦笑道:“08年是一中的分水岭,咱们长阳县穷,这点苏书记您比谁都清楚,当时县里决定甩掉包袱,轻装上阵,努力发展长阳县的经济建设。
就把一中给甩开了,美其名曰自筹自支,跟县医院一样,这看起来是好事,可我们学校怎么能跟医院比那?
本来长阳县就穷,导致长阳县一中的硬件以及师资力量远不如起他几个县,医院靠病人,学校靠学生。
学生越来越少,都去了周边几个县的高中,没学生,就没学费,没学费,我们自然就开不出工资来。
当年我们被当包袱甩掉了,所以教育局跟财政局是不管我们的,任凭我们自生自灭。
苏书记您在想,就咱们长阳县一中这样的学校,但凡是学生成绩好点,家里条件不错点的,还能在咱们长阳一中上吗?”
苏一鸣无奈的点点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道理他如何不懂?
换成自己是当父母的,家里条件还行,孩子学习还不错,自然要倾尽所有让孩子去更好的学校,那会留在硬件不行,师资力量更不行的长阳县一中了。
徐建华继续道:“家里有钱的孩子都转学了,剩下的都是家里没钱的,穷的别说学费了,不少孩子穷到连宿舍那一个月一百块的住宿费都出不起,每天走几十里山路上下学。”
其它人都不说话,但却纷纷无奈的叹气。
徐建华情绪有些激动的道:“这群孩子为什么这么拼?不就是想靠知识改变命运吗?高考是他们这辈子最好改变命运的机会。
我们这些当老师的难道就因为他们交不起学费,就不让他们上学?我们做不到啊,最起码今天在这车上的人都做不到。
结果这些年来,很多学生考上了大学,但欠学校的学费依旧是没交上,学校欠我们的工资,欠出版社的课本钱,水费电费这些年不知道欠了多少。
我们一直熬着,一熬就是这么多年,苏书记,我们熬不住了,真的熬不住了,我们真不想放弃那些孩子(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