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一脸清浅的笑意,道:“公子为何要吞吞吐吐?”
于尊叹了口气,道:“免不了一场大战罢!”
“哦?公子要与我打架?可遇见心无此意!”少女笑吟吟地望着于尊,而于尊却一脸木然地望着苍天。
站在一旁的雪女,眼中隐有一丝哀愁,道:“你知道吗?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地孩子!”
雪女指着于尊,她没有说话,她的声音,在遇见的脑海里,轻轻地回荡着。
遇见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少年,后来的她,似乎能够触摸到少年冰冷的内心。
那是一片绝命的荒原,是一片摇曳着风与雪片的莽原。而在那片荒芜的莽原上,似乎没有任何的生机!有的只是只是刺骨的孤单与寂寞!
遇见道:“公子!怕是让你失望了!”
“哦?不知姑娘何意?”于尊道。
遇见笑道:“公子!奴家并非食古!”
而此时,于尊的心底,似乎落下了一块大石,尽管,此时的他,渐觉心中的念头,十分的古怪。可他似乎真的不太愿意,站在他眼前的少女,将会是他的对手!
如此,倒也罢了!
他长吁了口气,笑吟吟地望着遇见,道:“不是你,最好了!”
“哦?公子难道没有感觉到吗?”遇见道。
于尊怔了怔,此时的他,心底有一丝痛苦,他也渐渐地感触到了眼前的少女不凡之处,少女掩着唇,轻轻笑道:“公子!食古又算的了甚么?”
果然......
当少女释放出周身的威压时,那一刻,于尊兴奋极了,可他的心底,却有些酸楚地想到:“原来我们终将是敌人!”
而当看到少女一脸人畜无害的笑意时,他似乎不太确信眼前的少女身份为何了!
但他心底知道,眼前的少女,绝非凡人,雪女周身的雪花,疯狂地翻涌着,她周身的气势,也在疯狂地攀升着,于尊不知这一刻,究竟意味着甚么。
难道,这场战斗真的难以避免了?
雪女将于尊挡在身后,道:“遇见,来罢!与我大战一场!”
很显然,于尊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他的身体,化为一片幻影,而他的怀中,则抱着一个清丽的女子。
他皱了皱眉,道:“雪女,你不想要命了吗?”
雪女叹了口气,道:“公子!我们逃不了的!”
于尊笑道:“若是逃不了,那我们不妨一起赴死罢!”
面临生命的拷问时,他的脸上,犹有一丝笑意,他的心底不甘,眼角处则有一种孤傲冷绝的光,他并不畏惧,后来,他的心底甚至生出了一丝不屑!
遇见站在遥远的寂地,静静地望着从她身边掠过的于尊和雪女,她的脸上,有一片煞是明亮的笑意,道:“我们会再见的!”
当黑暗凹陷进深沉的地底时,遇见的身体,化为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后来,这世间再也没了她的气息。
而千里之后,于尊也会回头望一眼,他皱了皱眉,因为,在他的脑海间,似乎少了一个人,但他不清楚那个人究竟是谁......
他也忘记了方才发生的一切,而这一切,倒映在雪女的脑海中,却极为的明亮且清澈!
雪女叹了口气,道:“公子!可还记得之前的事?”
一脸茫然的于尊,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若隐若现!”
雪女幽幽道:“公子!以后勿要轻易尝试了!”
“哦?我做了甚么?”一脸呆滞的于尊,哑然失色,道。
雪女道:“方才你唤醒了一个魔头!我两差点死在她的手上!”
“哦?是真的吗?”于尊轻轻地触了触鼻尖,脸上有一片再诚实不过的笑意了。
食古......这里应该是食古界了罢!
当他看到漫天飞扬的旌旗时,或许,他渐渐地读懂了这片世界的神秘之处。
但那些破烂的旌旗,似乎业已被历史抛弃了好久,它们仍旧倔强地屹立在彼此的身畔,是心底的执念所致,旌旗下,又染了多少鲜血?留下了多少悔恨,还有绝望......
时明时暗的天空,是厚重的云,路过眼前的那片红日,挡住了红日的光线所致。
食古界,干涸的血液,生硬的暴露在晦暗的天光下,千百年来,已少有人问津这片土地,而此时的于尊,相对于这片土地,则是陌生的域外来人!
此地,似乎并不存在人息,但这并不代表着没有危险存在。
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于尊,他所立之处,正是食古界!
他的心脏,难以抑制的狂跳,他不是因为畏惧才如此,而是因为兴奋,他的热血,再次被点燃了,而他所顾忌的,除了身边的雪女外,似乎没有任何人能够挑衅他的胆量。
泛白的天空,将厚重的云层,推向遥远的东南方,他站在一间祠堂中,静静地望着内里的一切,世事万千,不知过了多少年月,厚重的灰尘,将祠堂里的物什,都蒙上了一层清浅且温柔的线条。
他伸出手指,轻轻地触碰着那片灰尘,而也是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多了一片影像。
清浅的灰尘,化为了一团墨,那片墨洇开了,然后渐渐的在眼前铺展开来。
刺目的光,有意要推开那片厚重的黑暗,然而这却极为不易!
此时的于尊,更像是沉入到了一种幻境中,可他本身,似乎就存在于这片世界中,他可以触摸到身边的一切,那种真实感,令他没有反驳的余地。
一脸忧愁的雪女,呆呆地站在祠堂内,而此时,立于祠堂中的少年,似乎业已没了意识。
雪女叹了口气,她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这或许便是他的劫难罢!”
清冷的空气,轻拂过雪女的白袍,她皱了皱眉,起初,她还有一丝犹豫,片刻后,她长吁了口气,她勉强地笑了笑,道:“于尊!我来陪你了!”
那种情愫,那种曼妙的情愫,深植在雪女的心底,自她第一次看到于尊时,她便已决定。
她怔怔地望着祠堂内,落满的灰烬,叹了口气,“师尊他老人家,也是多年未归了!”
她阖上了瞳子,在黑暗中,终将遇见一片光痕。
她看到了,看到了那个单薄的背影,她轻声喝道:“公子!”
而当于尊回过头时,她心底一滞,“怎么会这样......公子!方才发生甚么了......”
是那个熟悉的背影,可如今那个背影,却摇摇晃晃地转过头,笑吟吟地望着雪女,只是此时,他脸上的血肉,皆已溃烂!
雪女心底抽搐着,“都怪我,来得太晚,都怪我......”
而此时,真正的于尊,却一脸笑意地站在一片清湖畔,那片犹如明镜的清湖里,演绎着荒古纪元发生的一切!
而失魂落魄的雪女,则似沉入到了一片难以拔离而出的境界。
当一颗颗疯狂的拳头,从于尊的身畔扫过时,他的脸上,反而有了一丝疯狂的笑意。
可,寻其踪,却难以觅得其中奥妙,那种疯狂的拳势,干净而明确,只是一瞬间而已,于尊的身畔,更似是划过了一颗颗流星,那是拳,精妙无比的拳势......
而渐渐地,一片片浓稠的黑影,飞速的划过他的身畔,是巅峰境的武者,那一刻,于尊不知该感到悲哀,还是应感到庆幸!
但他的心,始终是那么的乐观,黑影,更似是红日下的流荫,没有人能够预测到黑影会出现在何方!
而那些黑影的手中,则握着一柄柄殷红色的匕首,而此时,伴随着那些疯狂的黑色影子,天光变得璀璨夺目。
但,鬼才知道这意味着甚么,总之有些不寻常!
不久后,他也渐渐地发现了其中的端倪,当那片清浅的光线,浸入到黑影的瞳子中时,黑影手中的匕首,在那一刻,变得刺亮且血腥。
而黑影的身法,也更加的不规则了,他们的身体,疾速的掠过于尊的身畔,这一刻,于尊难以抵挡,他们手中的血腥!
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布满在他的周身各处,可他却感触不到那种疼痛。
看着鲜血浸湿身上的布衫,他疯狂地撕扯着身上的残袍,怒吼道:“这算甚么?是瞧不起我于尊吗!”
他的身体,在疾速的变幻着方位,他干脆不再度量那些黑影的出现角度,他沉浸于战斗之中,他已放弃了一切。
当眼前的光,变得愈来愈刺眼时,他突地大喝一声:“太古荒陈决!”
久未修炼,但他的魂境,却在一步一步地攀升着,或许,早已达到了常人难以领悟的境地罢!
他的身后,竟多了一轮圆日,疯狂且刺目的光线,犹如流水般,浸入到那些黑影的瞳子里,而在那一刻,那些黑影,竟在痛苦地呻吟。
那种至阳之力,令黑影瑟瑟发抖,而令于尊喜闻乐见的是,那些黑影,竟在慢慢地融化,这一幕,虽有些血腥,但他的心底,却极为的痛快!
他亦清楚,有的人该杀,有的人存在是一种价值!
他拥有强绝的武境,这也意味着他拥有惩戒世间诸邪的能力!
有时候,他会感觉,自己太过博爱!实际上,他只是过于善良罢了!
还好,他有强绝的武境,不然他的善意,将会不值一提!
随着绵长的岁月,他的心智,也不再是那个懵懵懂懂的少年了。
他会压抑心底的杀念,但他也不会同情那些穷凶极恶之徒,而所谓的穷凶极恶,莫不是威胁到他或者他身边的朋友所致!
他忽的推开一掌,而那一掌之力,可谓是恐怖,炽热的光,将浓稠的黑暗驱散殆尽,而那些黑色的影子,也最终被光明腐蚀了魂灵,然后淡化为一片清气!
但战斗还未结束,当那身披赤金铠甲的道人出现时,他无奈地笑了,他大喝一声:“太古荒陈决逆行式!”
冰冷的莽原上,飘着落雪,也飘着诸人心底的落寞与悲伤。
披着赤金色铠甲的道人,看起来极为的羸弱,可于尊心底明白的很,此刻的掩饰,将是对他最大的敌意!
因为这种掩饰,代表着血腥,也代表着穷凶极恶!
是要戮我性命吗?
随着他的大喝,他的身畔,被一层浅蓝色的光环笼罩在其中。
原来,太古荒陈决的逆行式,就如此的浩然!这世间的武道,果然没有尽头可言,这也就意味着,若是将一种武道,修炼至化境。
那么,这世间也将无敌手!
但这似乎很难、很难,当悉心修炼一门武道时,往往会忘记修炼自身的奇境修炼,而虽言之,将一门武道修炼到至成之时,定会化境,但若是没有强大的魂境之处,也堪比登天!
而此时的于尊,更似是弄巧成拙,他心中的武道诸多。
但一个修士,若是常年没有征伐,那么所谓的武境,也只能说是痴人说梦!
而于尊所历险境,可谓是险之又险,他经历的太多,明白的也太多!他的苦涩,他的担当,他的胸怀,在这片世间,难有人望其项背,更不必说与他同龄之人!
当战斗打响时,他轻喝一声:“幻!”
一瞬间,他消失在原地,而周身那片浅蓝色的光环,则布满了整片苍穹,此时的他,经过太古荒陈决逆行式的加持,幻术也得到了提升。
当他手中的刀,划过道人的面颊时,道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一脸愕然地望着那片虚像,“他是如何做到的......”
冰冷的光环,始终围绕在他的身畔,而当道人出现的那一刻,他心底渐渐地明白了,道人所修之术,正是幻术!
这也意味着道人拥有强大的躲闪能力,但较之于尊那强悍的武境,道人的身上,总像是缺点甚么!
双指夹着剑锋,一脸讽刺的笑意,此时的道人,眼底渐渐地多了一片寒芒。
他面前指夹刀锋的少年,正是于尊!
而此时,道人再次消失,当他出现时,他的身体,竟在发光,周身那迫人的气息,令人为之惊惧!
当那柄剑,将剑身上的剑泥拂落时,那一刻,那柄剑,不再是实质,更似是一柄光线所化的虚无!
而当那柄剑,从头顶划过下来时,强横的剑风,带着迫人的锋芒,将于尊卷上了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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