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小枸杞手里的冰糖葫芦都快掉在地上。
怎么回事?
不是说去凉州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哎哎,娘亲,疼……疼……”
他的五官似乎在此刻都变得扭曲了一些,委屈巴巴地撇着嘴道。
“你还知道痛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慕容雪简直都快被他气死了,眼下他马上就掉牙长牙了,再吃这么多甜食,那可如何是好?
“到时小心你这牙都长不出来!”
她实在是气不过,又愤愤然地补充了一句。
“哎呀,娘亲,人家知道错了嘛,人家以后再也不这样了,饶了我吧。”
哼!
就他最会撒娇了。
慕容雪只得轻轻的放开了他的耳朵。
谁知道这一放,小枸杞脸上的委屈之色瞬间消失不见,像弹簧似的往后退了一步,对她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抱着自己的宝贝吃食,便朝着里面跑去了。
见着他这古灵精怪的样子,慕容雪那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最终也只能够轻轻的叹一口气。
旁的长风倒是把这一幕看得真真切切,他尴尬一笑,然后便黏黏的跟上了小枸杞的步伐。
慕容雪抬步刚上前,就听得一声娇嗔从耳边响起。
随后便见萧嫣然一身华丽,从府中迎了出来,直接无视了她,来到了萧宸夜的身旁,确实一幅娇滴滴的模样。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幸好你未出什么事。”
见她这般献媚,慕容雪便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这人也实在是太会谄媚了吧。
不过也不知道她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连话也不会说。
倒是萧宸夜一言不发,只是轻轻点头,随后便快步上前,往府里去了。
萧嫣然正想追上去,可谁知这步子太急,左脚绊着右脚,竟然一下子直愣愣的朝着前方摔了去。
“啊!”
她吓得花容失色,整个人的面部都扭曲了,双手在空中不停的扑闪着。
慕容雪倒也未想到,这人走平地竟然还会摔跤,不仅如此,她似乎正朝着自己的方向扑了过来。
她实在是无可奈何,若这样任由她直勾勾地摔下去,未免有些太过于残忍了。
罢了。
自己就算是当做一回好事。
萧嫣然本以为自己要摔得狗啃泥了,可岂料眼前竟出现了一双手。
在此等慌乱的情况之下,她又怎会去在意到底是谁的,自是看到了以后,便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抓了上去。
慕容雪差点被她给沉死了。
这人看起来骨架小小的,平日里面吃的似乎也不多,怎么扒拉起来这么重呢?
当她稳稳的站好了以后,面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她连连抬起手来,仿佛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强颜欢笑道。
“多谢。”
可抬眸,竟然见到了那张自己极为不喜欢的脸。
怎么是她?
萧嫣然像是被一道惊雷狠狠地劈成了两半似的,一动不动。
慕容雪见她这般诧异的样子,心中顿觉后悔,自己刚才就不该救她。
她冷冷地丢下了一句。
“不用。”
话毕,倒也不会在这里一直停留,大步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之中,只剩下萧嫣然一个人愣在了原地。
她实在有些想不明白,为何慕容雪会帮着自己?
若是方才慕容雪快要摔倒的话,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伸出援助之手的。
反而还会在旁边看她笑话,不仅如此,可能还会将此事大肆宣扬。
可她竟……
她实在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两个人不是死对头吗?她怎会如此这般……
思虑及此,脑子里面就算是有无数团丝线缠绕在一起似的,怎么解也解不开。
慕容雪倒也不会理会那么多,刚回到卧房中,这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见姬蘅急匆匆地朝着她的方向过来了。
还未等长风开口,她这才拿起旁边的糕点,一口塞了进去,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了。
“怎么了?这般匆匆忙忙的。”
长风面色沉重,躬身道:“姑娘,同侯爷一同去面圣吧。”
什么??
慕容雪傻了眼,她不想实打实的参与进去。
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不好吗?深藏功与名。
见着慕容雪一脸疑惑的样子,长风这才开口补充了一句。
“是圣上说的。”
他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的想见自己?
慕容雪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但无论如何,她此刻倒也不能推脱,好歹那也是圣上,说出来的话自然是圣令,若是违背会被砍头的。
“我马上过来。”
她听到了这个消息以后,都差点被噎住了。
慕容雪立马拿起旁边的茶杯一饮而尽,倒也没想着打扮的怎么样,直接跟着长风来到了门口。
这自己忙碌了这么久,都还没弄够好好的休息一番呢,岂料又要开始奔波了。
萧宸夜早已在轿中等候,似面色也不怎么好看。
待慕容雪进来了以后,她仔细思虑片刻,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你要把怀王的事情告诉皇上吗?”
萧宸夜似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片刻,这才抬眸望向了她,轻轻摇头。
“皇上倒也并不会想听此事。”
此话一出,之前她不理解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个时候豁然开朗。
是啊,她怎么忘记了?
眼下能和怀王相制衡的人就只有定远侯,若是怀王一除,岂不是定远侯一家独大,皇上又怎么可能会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呢?
所以即便他知道,他也不可能会对怀王怎么样的。
再者说,上次东如之事,皇上特意把此事交给了萧宸夜,看似是看重于他,实则却并不会如此简单。
那东如原就是怀王所管辖的地方,萧宸夜对此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并无关系,再次之前也毫不了解。
若是此事做成了,那自然是好事一件,世人都纷纷歌颂,对萧宸夜来说也是伟大的一笔功绩。
可若是做不成,那就是无能没用,废物一个,远远并不上怀王。
皇上之所以能在这个位置上做如此之久,自是所做出来的每一个决定,都自由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