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舔唇轻轻笑了笑,拿起旁边的葡萄往嘴里一塞,一脸满足的样子。
这东如的葡萄就是好吃。
萧宸夜的脸阴沉得不行,感觉整个屋子里都快下雪了。
“你到底为何人做事?”
他以命令的口吻问道,倒显得格外刺耳。
那神婆却还在那里装疯卖傻,倒是让慕容雪看了以后都忍不住笑个不停。
也不知道她如此做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她这是不知晓自己所面对的到底是何人了吗?
这堂堂定远侯可以出了名的阴辣狠毒,她这般做,除了能惹恼萧宸夜以外,倒也不会起到别的任何作用。
若是换做其他人,慕容雪就支招了。
可是这可是堂堂定远侯萧宸夜啊,就算是比那钢铁还硬的骨头,在他这里也是强撑不了多久的。
果然,当她正一边吃着美食,一边看得尽兴时,姬蘅便命人带着一炉子刚烧好的热碳进来了。
“侯爷,都准备好了。”
这热碳倒是缓和,慕容雪倒是感觉整个屋子都缓和了不少,连连抬起手来轻轻地搓了搓。
她就知道,萧宸夜的手段只会更凌厉,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操心。
“灌。”
他的眸子漆黑渗人,语气也冷得要命,不过慕容雪倒是觉得好玩。
这个神婆原先可是狠狠地骗了她一顿,眼下也是该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因果报应。
别以为躲在深山老林之中就能够躲过此劫,怕不是太天真了些。
眼下是萧宸夜在和她算账,末了,自己也得好好和她算算这一笔账。
神婆或许也从来意识到,这人竟直接毫不犹豫地吩咐了出来,一时有些愣愣然,连装傻都差点忘了。
此刻姬蘅已然夹起了一块烧的正热的碳,准备往她的嘴里灌去。
那神婆已然快被吓得屁滚尿流了,连连往一旁躲了去。
慕容雪倒是立马迎合地抬手鼓了鼓掌,兴奋地说道。
“哎哟,这傻子还知道躲啊,真是天下之奇闻!”
她这话里带着浓浓的讽刺,引得那神婆一双极为幽怨的眸光朝她狠狠刺了过来。
慕容雪倒也不害怕,反倒是继续添油加醋。
“怎么?恨我?这算哪门子惩罚啊,等着,等他和你算完账以后我再来和你算。”
那神婆气得咬牙切齿,可眼下她便如那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
“我说。”
谁知她竟倏然说出此话-
慕容雪一整个怔住了。
等等……
这个人怎么不按着套路出牌呢?
按理来说,不应该是她坚持,我出法子,再立新功吗?
这怎么还……
萧宸夜面色却依旧如九数寒冰般寒冷至极,一字不发。
那神婆的身子都在不停地代打颤,眼神躲闪,脑子里的思绪也确实是混乱得很。
她不知看着何处,这才吞吞吐吐地开口说道。
“小人只……只不过是略会医术,听闻东……东如有异象,便想……想着来大捞一笔,未……未曾想此地灾况极为严重,小人也奈何不了,可小人自称雪神医,又收了钱……必须得有所作为,这才做了这一切……并无何人指使……”
慕容雪犀利眸子微眯,倒有些讽刺地说道。
“如此一来,那我岂不是要好好地感谢感谢你了?感谢你尽职尽责,打着我的名号还真的做了事?”
对于百姓的命,她自是极为看重的,所以此刻语气也不由得加重了一些。
神婆倒是立马跪地求饶,或许是因太过慌张,语气都不由得加快了一些,连连摇了摇头,开口说到。
“小人~小人不是此意。”
慕容雪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当初我见你病疾痛苦,未曾收你半分银子,便医你大愈,你竟偷了我医书,拿我方子,不仅如此,过年后,竟还乔装打扮一番再来买我方子,你这人是真没有良心啊。”
慕容雪一想到这些,就有些气恼,顿觉嘴里的葡萄都不香了。
萧宸夜虽心中早有预料,可听她这样一说,倒也惊于两人竟有如此渊源。
神婆此时倒是连连磕头,发出了彭彭的声音。
“小人知错了,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几位饶了小人吧。”
可眼下说这些又有何用?
“你就招了吧,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别再这里编故事了,我们不是傻子,你骗不了我们。”
慕容雪倒也懒得在这样的杂碎身上浪费什么时间。
那神婆不料慕容雪如此一针见血,眸光躲闪。
“小人……小人真是不知什么幕后之人,什么指使……”
事到如今,她竟还如此嘴硬。
萧宸夜抬手轻捏眉心,对着姬蘅递了一个眼神,他故伎重演,这次看起来倒没有任何犹豫,直直朝着她的嘴里塞去。
慕容雪见此,倒是一头栽进了萧宸夜的怀里,娇滴滴地喊到:“哎呀呀,真是太血腥了,奴家可看不得这样的场面。”
萧宸夜无语凝噎,抬手揪着她的领子把她给提了起来,眸光冷冽。
“分分场地。”
他语气之中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可慕容雪听到这话却不由轻轻一愣。
分分场地?
意思就是这里不行但是其他地方行?
什么地方行呢?
思虑及此,一声刺耳的尖叫声把她从自己的时间里面瞬间拉了回来。
“啊啊!我说我说!”
众人纷纷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
此刻她已吓得面色苍白,方才的热气快到脸边,那股还未碰到就似乎能感受得到的灼烧之感让她实在是有些忍不了了。
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眼泪不停在眼眶里打转,这才微微张了张嘴,轻声道:“此事原是……”
谁知,还未说出口,一支羽箭瞬间刺破窗户,直直朝着神婆的方向刺了来。
她整个人直接吓傻了。
姬蘅手疾眼快,眉头一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长剑,朝那羽箭狠狠一挥,轨道方向改变,它并未像原本那样直去神婆心脏,而是擦过了她的衣袖,一些皮肉就被刺破。
这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让几人都有些反应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