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夜空下。
吉他那丝滑柔和的曲调,搭配上雪虎沙哑颤抖的嗓音,给了这场五彩斑斓的新年烟火,一个无比美妙的搭配。
龙女无数次梦见这样的场景。
她倚坐在男人的身旁,倾听由他指尖协奏出的柔情似水,扣人心弦的迷人旋律。
这一切的一切,与枫彬语对自己的形容一模一样。
“你美得像一个梦。”
对。
佳期如梦。
一个,本就是现实的美梦。
雪虎带着含糊不清的乌萨斯口音,和着吉他娓娓动听的旋律,颤颤巍巍地唱起歌来。
“ha3apetыxoдnлпopoceytpompahnm”
【迎向黎明朝露轻抚你的伤】
Вetepctpahctвnnc6nвaлte6rchoг
【一路跋涉疲惫压在你肩上】
………………
………………
她就这般如痴如醉地听着雪虎呕哑嘲哳的歌声,绽放于黑夜的烟花像是襁褓中婴儿楚楚可怜的微笑。
这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城市融化在了歌声的黎明之中,在这个满身错误和缺点的菲林身上,陈晖洁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她伸出手来,眼神复杂地想去抚慰男人满是沧桑的脸庞。
可命运就是这样百般无常。
白驹过隙,天翻地覆。
没有婉转的歌谣,没有艳丽的烟火。
只有苍白的脸颊,还有枫彬语依靠在墙边的体无完肤的尸体。
黑暗的牢笼里,满是无处安放的孤魂野鬼。
他脆弱的生命,在她赤红的眼瞳里点点逝去。
“不……”
激动的情绪,让身临其境的她不知所措,胡思乱想。
【陈晖洁,你又要失去谁失去什么?】
陈:“唔……呃”
:“喂!醒醒!你哪根神经搭错了!”
【为了你那可笑幼稚的理想,你竟让他慷慨赴死】
陈:“不,我……救他。”
:“陈督察!清醒一点!”
【你终究会和卫道士一样,失去生而为人的一切】
陈(胡言乱语):“救救他!快……”
:“我*龙门粗口*肠粉龙!你tm装疯卖傻也得给老娘有个限度!”
哗啦——
——
——
“咳!咳咳咳!”
清凉的液体势不可挡着倾倒在了陈晖洁满是冷汗的颜面之上。
龙女难受地呛咳着,迷糊地睁开双眼。
披有金色卷发的熟悉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帘之前。
焊接感十足的钢铁天花板衬托着金发菲林的怒目与冷峻。
“唔——”
:“哟!醒啦?”
“诗……怎么”陈晖洁突然回想起刚刚的梦境,她很清楚,那并不是自己无病呻吟时的幻想,而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现实,“星熊!快!找个医生!枫他……”
……
……
什么都没有。
背部,感觉不到枫彬语渐渐消失的体温和心跳,只有柔软湿润的棉被暖和着自己这具还在颤抖的身体。
“你还好意思提他?”诗怀雅一手拿着空空如也的纸杯,修长的流海覆盖住翠绿的右眼,她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盯着躺在长椅之上的龙女,是责备,亦是审判。
“他怎么了!”陈晖洁挺起身来,焦急不安地询问道。
“如果我说,死了,你会怎样?在这儿切腹殉情”
“想死的话可以去整合运动后面排队!诗怀雅!”
“呵,你就这么肯定?我在耍你”维多利亚金渐层得理不饶人,铿锵有力的言辞像喋喋不休的机关枪一样,从她的嘴巴中脱口而出,“十六刀!他替你足足挨了十六刀!等送到急救室的时候完全变成了一个血人!这也是你和魏彦吾计划的一部分”
“我不想听其他的东西!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儿?!”
“你不想讨论这个好,那你想讨论什么!怎样把枫彬语警司从地府里拉回来还是如何夺回近卫局总部”诗怀雅只感觉血压飙升,脏字俗语即将从嘴中喷薄而出,“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陈晖洁督察!你应该好生反省自己,因为你的自作主张和玩忽职守,近卫局的反攻失败得一塌糊涂!总部失守,枫彬语警司为了保护你险些……”
“我——是——在——问——你”怒不可遏的陈晖洁恨不得一拳头砸碎诗怀雅的天灵盖,急不可耐的她一字一句地逼问着同样怒火中烧是卷发菲林,“枫——彬——语,他——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