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结结巴巴的惊呼了一声,抖着手臂去捡那白玉碎片,不远处的男人见到这般情景,惊愕的张了张嘴,也跟着脸色惨白的扑了过去:“你……你!”
可惜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人却俩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凌风缓缓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冷哼着他身上狠狠踢了一脚,不悦道:“你你你,你个蠢货!”
他方才用的迷yao起效极快,但是恢复起来也较平常药粉快上一些,所以能留给他的时间似乎并不充裕。
从看到大门的机关锁时,他就觉得这个银库必有密室,现在回想起那人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让他乱碰,应该不单单是怕他弄坏这么简单。
想必是……这密室机关就在屋中某个物件上,怕被他误打误撞发现罢了。
凌风从头到尾把这满架子的宝物挨个拿起,再原样放回,一个挨着一个的认真检查。
直查到最后一排的木架旁,伸手去取那棵并不十分起眼的翡翠白菜,才发现一时没有拿动。凌风心中一凛,急忙捧着那白菜上下左右的来回晃动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极其轻微的金属锁扣声从中心传来,他轻轻将那玉石向木雕底座间一按,最里侧的百宝架便沿着中轴旋转开一个狭窄的通道。
凌风默默勾了唇,心里却在暗暗嘲笑,这机关做得如此简陋,一点技术xi_ng都没有,难怪不让人随便乱碰?!
侧身进了密室,却发现里边的空间很小,也没有灯烛火把之类的东西,仅仅靠着墙壁上镶嵌的几颗夜明珠才堪堪能够视物。
密室里放着三个构造结实的木质书架,每一层都堆放着满满的书籍和信函,凌风走过去,先整个打量了一遍,然后才动作迅速的逐层翻找起来。
原本以为能在这里找到出入库银的账本,可是却意外的一无所获!凌风颦眉细细想来,才觉得是自己疏漏了,这种东西恐怕应该在记账先生的手里吧?!
他有些不甘心的重新蹲下身去,又挨个去翻架子上的雕花木箱。那红丝绸的内衬里,一摞摞信函整齐的码放在其中。有的时间久远,上边已经落了厚厚的灰尘,有的却崭新无比,似乎刚刚才收归进去。
这些信函大多在信封上没有明显所指,即使有的,也都隐晦无比,无法猜到来处。凌风只好耐下心来一封一封的拆开,去看信中的印鉴或者内容。
这些信件中,有的是其他土匪寨子的供奉明细,有的是下属产业的盈利细则,还有一些是市霸们敛收的孝敬,甚至是水匪抢得的财宝,总之,大部分都和入库的钱财有关系。
凌风摇了摇头,走到另一层的木箱旁,随手拾起一封拆看起来。
“迟术桓?”
他目光微微一滞,这不就是……长兴郡的郡守吗?
看来这江南四郡的父母官不论职位高低,竟都成了这土匪恶霸的保护伞了……
他把信函收入怀中,抑制着心中激动继续一封封的查看起来。这其中来往最多的,就是江南总督李寿泓了,大致看下来,单单是这一个年头,寨子里就给他送了不下万两白银的供奉。
不过他这供奉却也不白拿,每次朝廷派兵剿匪,他们都能在李寿泓的提醒和庇护下安然无恙的度过这场“浩劫”。
匆匆看了一遍,凌风便在心里狠狠嗤笑了许久。近些年朝廷腐败之风盛行,单单这江南四郡收受水龙寨贿银的官员,竟已有十余名之多。
凌风把其中有用的信函统统揣进衣襟,转身要去翻看第三个书架上的木箱,谁知此刻的密室外,却突然传来男人略带急促的呼吸声。
不好……要醒了。
凌风迅速从密室退了
出来,飞快的回到翡翠白菜旁边。他抬手用力在上边按了按,没反应,又向上提了提,还是没反应?刚刚还在嘲笑这机关简单的凌风瞬间傻了眼,这……这玩意给开不给关是吗??
地上趴着的人气息渐渐变得凌乱起来,显然是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凌风心里有点发慌,连忙抱着那大白菜上上下下的反复折腾起来。
银库里十分安静,可是心跳声却越来越响,若是被山寨里的人发现了自己的目的,只怕连王爷他们也要一并牵连了!
怎么办?继续打晕他??
可是等他醒来又该怎么解释?
就在他一边琢磨对策,一边慌手忙脚的摆弄那个玉器时,手指不知按到了什么东西,那个白菜终于缓缓升回了原位,不远处的密室也慢慢闭合起来……
一切莫名其妙的突然归于平静,凌风这才猛的长舒了一口气,垂眸看了看那挣扎在半梦半醒之间的人,整个身体干脆利索的狠狠向地面趴去。
几乎是下一瞬间,那个男人开始手指微动,反复挣扎了几次才缓缓把双眼扯开一条缝隙。他抬起头颦眉怔愣了半晌,终于回过神般的努力爬起身来,照着凌风的腿上就是一脚:“给老子起来!!”
“唔……”凌风闷哼着蜷缩成了一团,装作刚刚被唤醒的样子用力揉了揉眼睛,一边满脸懵懂的抬眸向他看去,一边在嘴里嘟嘟囔囔的反问道,“怎……怎么回事?!”
“都说了不许乱m-o不许乱动,你看看你!你!”护卫气得用指尖指着他的鼻子,抖着唇说不出话来。
“啊!我想起来了!你声音太大吓了我一跳,我就不小心打碎了这瓶子!”凌风装作刚刚才想起自己打碎东西的样子,倒抽了一口凉气道,“完了完了,回去主子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他故意把责任推到守卫身上几分,又装成一副害怕受罚的样子,就连身体都煞有介事的跟着抖了两抖。
“我吓没吓你一样逃不了干系!回头等你们拍拍屁股走了,我少不得要挨上一顿好打!”
那护卫满脸怒意,简直被他气得七窍生烟,俯身闷闷的蹲在地上,一点一点把那白玉碎片捡回木匣里,盖好盖子,端端正正的摆回原位,低声嘱咐道,“这件事你和谁也不要说,我想办法瞒过去,不然让主子们知道了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自然自然!”凌风表面上装作畏畏缩缩的连声应着,心里却在暗暗发笑,你若是能不提,我才真求之不得呢~
“过来封银子。”护卫大哥甩手向着地上的一个大木箱子走去,拆开封条,掀开盖子,指着旁边的一个空箱颦眉道,“把那个拿来。”
“好!”凌风顿时乖巧的抿了唇,美滋滋的向着对面跑去……
……
此时的主殿里,众人还在觥筹交错的互相闲聊着,一位妙龄歌妓手抚古琴,红唇微启,歌声唱得婉转动听。
那二当家多饮了几杯,说话也越发没了轻重,挑眉看着澜璟独自听得津津有味,便大笑着揶揄道:“看来嫂嫂也是精通音律之人,不知可否奏上一曲,也让我等长长见识?”
这要求其实颇为无礼,黎玄也在不经意间悄悄紧锁了眉心,澜璟侧头用余光看了一眼那满脸不爽的男人,便轻轻扬起嘴角,对着主位上醉眼朦胧的大汉抱拳道:“二当家盛情邀请,不敢不从,那妾身就献丑了。”
澜璟衣摆轻撩的站起身来,缓缓向着大殿正中走去,那歌妓见状,立刻识趣的退到一旁,只留下一柄极品的焦尾古琴静静陈放在矮桌之上。
澜璟坐在桌前,向着不远处的黎玄看了一眼,只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