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精二虽然震惊于陈常惺的实力,但毕竟在狮虎楼已见识过陈常惺的手段,所以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而李小渔则不同,李小渔此前不仅没有见识过陈常惺的手段,还自作主张地给他下了一个“根基不稳凤凰男”的定论。
只是现在,李小渔对陈常惺的看法已发生了截然不同的改变。
陈常惺区区一个灵王境修士,竟然能够同时与血旗门刀剑弓三绝分庭抗礼,属实不可思议。
要说陈常惺对付弓绝凭借的是下品神器龙矢,对付刀绝凭借的是上古神器撒豆成兵,可对付剑绝的时候却堪称精彩了。
虽说陈常惺用星罗棋布将剑绝的修为压制到了初阶灵皇境界,但剑绝本身毕竟是一位中阶灵尊强者,施展的灵技秘术以及剑招都不是寻常灵皇修士能用的,便是中阶灵皇在他面前也只有伏诛的份儿。
所以说,陈常惺几乎是用真正实力击败的堪比中阶灵皇修士的剑绝满意。
中阶灵王击败中阶灵皇,意味着什么?
李小渔相信,这件事情即便是说给那位走南闯北上百年的总镖头父亲听,他也一定会极为震惊。
越一重小境界可以用越境战斗能力不错来形容,那么越一个大境界战斗并取得胜利,岂止是“妖孽”那么简单?
李小渔忽然发现自己先前给陈常惺下的“根基不稳凤凰男”的定义实在有些唐突,陈常惺实在是一个不可以常理度之的鬼才。
她总算明白,为何患难之极,龚精二会想到陈常惺了。
一个时常能够创造奇迹的男人,总是很容易给女人带来安全感。
这世间,又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并依赖安全感呢?
“轰!”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骤然响起。
龚精二与李小渔瞬间回过神来,举目望去,只见原本已经离死不远的青巾刀客忽然得了救。
那手持长鞭一直跨坐高头大马的血旗门门主不知何时跳进了撒豆成兵阵营里,先是拽着青巾刀客的衣领将他扔出了这必死之局,而后双手将高达一丈的魔魂魁生生撕成了碎片,又不知用了何等秘术,手中长鞭忽然化作一条黑色长龙,长吟一声便自阵营中翻滚起来,剩下的三十六道金甲天兵一瞬间便被神龙摆尾轰得飞散了出去。
所有金甲天兵,都在这一瞬间恢复成了黯淡无光的金豆。
不仅李小渔与龚精二的面色变了,陈常惺的面色也变了。
“回来!”
陈常惺意念一动,七七四十九枚金豆登时化作金光回到了储物戒指里,同时金甲分身也已得到了弓绝的储物戒指回到了他的身边,并被收入储物戒指之中。
看也不敢看那血旗门门主顾啸一眼,陈常惺瞬间暴退十丈,退到李小渔与龚精二身边,皱眉问道:“还有多久?”
李小渔咬着牙道:“不知。”
“不知?”
陈常惺的眉头陡然竖了起来,眉宇间透着一股煞气,道:“就靠这天门棋盘的残棋棋子救命呢,你对它半点也不知?”
虽然被训斥了一番,但李小渔也知此刻情况紧急,不由得低了低头,有些惭愧地道:“的确不知……”
黑色棋子就像是一头无休止吞噬一切的貔貅,李小渔体内的灵气已经先后干涸了两次,却都喂不饱它。
这枚黑色棋子始终没有任何动静,不仅陈常惺恼,便是李小渔也急得浑身冒火。若是不能激活这个上古防御神器残件,她如何能保住龚精二?
虽然血旗门刀剑弓三绝已经无法对他们造成威胁,但血旗门门主顾啸却亲自上场了。
血旗门门主顾啸,那可是半只脚都迈进了生死境的存在啊!
刀剑弓三绝便是合在一起,也未必是他一合之将。
生死境前皆河鲤可不是说说而已,哪怕仅仅是半只脚迈入生死境,顾啸的实力也不是寻常灵尊修士能比拟的。
“看来只能动用乾坤靴了……”
陈常惺叹了口气,有些忧虑,因为对于顾啸这种级别的强者而言,乾坤靴第一层根本用处不大,第二层只怕也未必能够躲得过顾啸的毒手,这么快就要动用第三层着实有些让人心疼,毕竟这种级别的乾坤靴可不是容易得的,要说要让他再厚着脸皮去洪旌旗老先生那儿来一次“贼不走空”,那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心疼归心疼,但什么都没有命重要,陈常惺可不是要钱不要命守财奴。
意念一动,靴子上已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却是陈常惺已将乾坤靴穿在了脚上。
“别再灌输灵气了,保存点气力,走了!”
陈常惺一手抓住李小渔的胳膊,一手拉住龚精二的手腕,意念一动,脚上银光已爆盛开来,下一刻便要出现在千里之外。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一条细窄如毒蛇信子的鞭尾,骤然卷上了他的腰身。
刹那间,陈常惺如寒冬腊月被人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浑身从头凉到了脚,从外凉到了心。
场间谁的武器是鞭子?
顾啸!
血旗门顾啸!
此刻银光已盛,乾坤靴已启动,陈常惺三人的身形登时消失在了原地,只是由于鞭子卷着他的身体,所以同时消失在原地的还有血旗门顾啸!
“轰!”
音爆声骤起,陈常惺只觉眼前银芒一闪,接着便呆在了原地。
目瞪口呆。
陈常惺实在不得不呆。
因为眼前恢复光明的世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宝石斋门前!
他可以理解顾啸随着他们一起离开了原地,出现在了一千里之外,却唯独不能理解为何乾坤靴失效了。
顾啸虽然已经半只脚迈进了生死境,但乾坤靴却是出自洪旌旗之手的下品神器,若是顾啸执意从中作梗,陈常惺使用乾坤靴第三层后就算不能瞬移一千里,瞬移三百里总是能做到的,但现在他们三人以及不远处的顾啸全都停留在原地,竟是动也未动。
若要让陈常惺相信是乾坤靴的质量问题,那陈常惺是万万不信的。
只是,问题出在了哪儿呢?
就在陈常惺皱眉沉思之时,一道惊喜的呼声忽然响起。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