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印章既然已经选择了,龚愚一自然没了选择的余地,便淡淡地道:“既然你说他能通过第一关,那么我便赌他无法通过第一关。”
陈印章撇了撇嘴,道:“刚才你可是发过誓了,全都按照正常评断标准来决断他能否通过第一关,是不准使诈的。”
龚愚一道:“自然。”
陈印章扬眉道:“既然里面没有猫腻,我赌他能通过,你就不怕我提前知道他的能力,保证他的确能通过第一关?”
龚愚一忽然嗤笑起来。
陈印章与陈常惺的脸色一同黑了起来。
陈印章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龚愚一瞥了陈常惺一眼,然后淡淡地道:“虎子去找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陈常惺,巧字旗支脉的后人。这小子只身仗剑闯陈府的事情,我了解,也分析过,水分太大,不值一提。再说了,解决庭关道的商铺问题,与修为虽然有关系,但关系并不是很大,所以我并不信他能够通过第一关。”
“呵!”
陈印章撇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可就说好了!”
龚愚一道:“谁输了谁请醉仙酒。”
“可以!”
陈印章拍了拍手,然后看向陈常惺,拍了拍陈常惺的肩膀,道:“小子,我的尊严可就交给你了,你接下来务必要努力。我可警告你,你要是让我输了,醉仙楼那顿酒,你得帮我付一半。”
陈常惺苦笑道:“你们拿我当赌局也就罢了,你输了还让我付一半?你们这群人,简直就是仗势欺人啊!”
陈印章立马咧嘴大笑起来,显然很是认同“仗势欺人”四个字,但却没有半点悔改纠正的意思。
老子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怎么着?
说完,陈印章冲着龚愚一道:“既然咱们赌注已定下了,我就先回黄金道嫡系陈府了,姓龚的,我等着你那顿醉仙酒!”
“是我等着你的醉仙酒。”
龚愚一丝毫没有在语气中让他一步的意思。
两个人实在可谓是针尖对麦芒。
陈印章哼了一声,然后便大踏步离开了宝石斋。
等到陈印章离开,龚愚一这才将目光投到陈常惺的身上,淡淡地道:“首先,就像我与印章那小子的承诺,我不会对你有任何偏见,你能过第一关与否,都要靠你自己,靠你本身。其次,现在我麾下掌管的所有庭关道商号店铺,有的遇到了很严重的问题,有的遇到了无伤大雅的问题,公平起见,这些麻烦就不让你解决了,你只需要负责宝石斋如今遇到的问题即可。宝石斋如今遇到的问题,在我麾下掌管的商号遇到的问题里面,不上不下,偏中等。”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陈常惺也就没必要矫情推辞了,当即点头道:“可以。”
龚愚一不再理会陈常惺,而是看向胡九,道:“胡九,宝石斋如今遇到的问题,等下你给这小子说一下,我还有很多事情,不能在此久留。”说完,龚愚一又看向身旁的少女,道:“二儿,宝石斋这里的事情可大可小,你留在这儿,不要让乱子闹大。”
听到这话,陈常惺咂了咂嘴。
很显然,龚愚一不仅要赌他输,还认为他甚至连控制情势的能力都没有,所以才会让他亲女儿留在这儿。
她女儿留在这儿绝不是为了帮助陈常惺,而是在陈常惺将事态闹大之前稳定住局势。
这对于陈常惺而言是一种绝对性的羞辱。
只是陈常惺并未说些什么,微微一笑,一笑置之。
事实要靠时间来说话。
他唯一能证明自己的,唯结果而已。
随着双刀少女点头应下,龚愚一便双手负背离去了。
龚愚一一离开,保持淑女形象很久的双刀少女总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大大咧咧地走到茶几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一条腿还翘到了椅子的扶手上,大喊道:“虎子,快给本小姐沏茶。”
虎子只是店里的普通活计,面对比掌柜的地位还要高的大小姐,自然是二话不说就屁颠屁颠跑到了茶几处,开始给大小姐沏茶。
大小姐一边享受着虎子的服务,一边冲着陈常惺指点道:“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陈常惺倒也不将自己当外人,如今龚愚一与陈印章都不在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他自然是大刺刺就走到茶几的另一张椅子处坐下,刚好坐在大小姐的对面。
“我叫陈常惺。”他如此说道。
大小姐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倒也没有因为陈常惺坐到她对面而生什么气,只是冷哼一声,道:“陈常惺?破名字。我问你,别人都是每一年初春闯陈塾三关,凭啥你这夏秋交替之际来闯?你是不是给陈印章叔叔塞钱了?”
陈常惺翻了翻白眼儿,道:“要不是我有急事儿要办,傻子才火急火燎地去闯劳什子的陈塾三关。”
“急事儿?”
大小姐忽然来了兴致,猛地将腿甩了下来,上身趴在茶几上,好奇地道:“你有啥急事儿,非要那么早离开陈塾?”
陈常惺笑道:“这一点就恕不可奉告了。”
“切,谁稀罕。”
大小姐将身子重新挺了起来,然后冲着一旁的胡九道:“胡叔叔,你来给这家伙说一说,如今宝石斋的情况吧。我看这家伙一直在笑,很是云淡风轻嘛,等他知道他要解决的难题,看他还能云淡风轻不?”
胡九当即点了点头,冲着陈常惺问道:“陈小公子,你可知道咱们宝石斋做的是什么生意?”
陈常惺先是扬了扬眉,然后道:“说实话,我刚进这个屋子的时候就有些想问,明明是个店铺,为什么弄得那么朴素?看墙角下堆积的灵石与天石,再结合你们的名字,显然是做灵石天石兑换生意的啊。这种生意虽然赚钱,但赚不了大钱,你们好不容易在庭关道开了一家店铺,为什么要干这种赚不了大钱的生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