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于德鑫低喝一声,虹光乍现。
一把小巧精致的飞剑不知起于何处,却骤然爆射向黑衣人。
他是一个做事稳妥的人,但此番竟要与黑衣人以命换命!
黑衣人的剑若是劈在他的头上,自己的脖子也会被飞剑洞穿!
黑衣人眯了眯眼,很清楚此番前来的目的是为了杀那个地位尊贵的女人,而不是冲着于德鑫来的,完全没必要白白与他换了命。
“轰!”
黑衣人的身体忽然暴退,动作迅猛剧烈到撞出了音爆声。
“出。”
下一刻,黑衣人双臂一震,竟一化三十。
漫天的黑影,杀气腾腾。
正常情况下,一个人施展分身秘法,个体实力就会大打折扣,可黑衣人一化三十之后,本体修为气息却没有丝毫减弱,依旧处于巅峰状态,而另外二十九人则气息各有不同,显然这并不是分身秘法,这三十人每一个都是独立的个体!
“杀!”
为首的黑衣人一声命令,三十黑衣人登时一股脑冲将上去。
他们的冲刺看起来毫无章法,但当双方碰面对上手之后,方天镖局才恍然发现,他们的进攻有大学问。
他们之前配合得十分默契,有人阻拦带队长老于德鑫,有人缠住那些实力不俗的老镖师,剩下的人则分出一半对付那些年轻镖师,另外一小半人则冲向了剩下的那五辆马车。
他们要杀的人,毫无疑问就在剩下的那五辆马车里。
只是,那人在哪一辆马车里?
这就是需要亲自去检验的了。
“咔!”
“咔!”
黑衣人打开了马车的帘子,只是其中两辆马车车厢里忽然爆发出了恐怖的能量波动,骤然打开车帘子的黑衣人猝不及防,被能量直接轰碎成了渣滓。
紧接着,两人从各自所在的马车车厢里跳了出来。
这二人一个看起来儒雅斯文,一个看起来壮硕之极,满脸横肉,眼中散发着兴奋的凶光。
壮硕汉子手持一把九尺钉锤,一下马车便兴奋地大喊道:“在马车里憋了这么多天,险些没憋出毛病来,你们这群家伙可算露面了,来来来,让俺老张先热热身练练手!”
那儒雅修士没有作出任何表态,但手中折扇的顶部已经冒出了数把利刃。
看到这二人,方天镖局一方登时士气大振。
“是许客卿与张长老!”
“想不到,他们居然一直暗中保护我们,我还以为这一趟需要押的镖就在这六辆马车里面呢,没想到其中一辆是空的,一辆是方旗公子与火女郎,另外两辆则分别是许客卿与张长老,那么剩下的那两辆马车里是谁呢?是帮手,还是货物?”
“有了许客卿与张长老,这一战咱们可好打得多了啊!”
天方镖局高阶灵皇境的许客卿与低阶灵尊境的张长老一加入,方天镖局的赢面也就变得更大了。只是方天镖局多了两位帮手,黑衣人一方也没有完全落入下风,因为黑衣人一方人数虽然不多,但都是标准的精锐。
三十黑衣人,实力最弱的也是低阶灵王,最强的甚至是一位中阶灵尊。
反观方天镖局一方,此番最强的不过是拥有低阶灵尊修为的许客卿,年轻一辈的实力更是参差不齐。
几个重要的青年修士还好一些,譬如灵王境的方旗、恭池以及看似烂泥扶不上墙的方画,剩下的年轻修士则修为普遍偏低,多数是灵元境、天行境修士,不给队伍拖后腿已很不错了,又哪里能够在面对大危险的时候发挥出太多太大的作用?
在三十黑衣人训练有素相辅相成的进攻下,方天镖局的年轻一辈只有天行境、灵元境修为,怎么打?
“保护货物!”
于德鑫一边与张长老更换对手,一边冲着那群被缠住的老镖师大吼道。
与此同时,前面才被许客卿与张长老清扫得已经接近马车的黑衣人再次摸了过来。
他们自杀式的袭击是要先确定他们要找的那个人在哪辆车,然后才能确定该如何才能更快捷准确地杀掉那个人。
空出手来的许客卿虽然一直在清理试图靠近马车挖掘真相的黑衣人,但根本无法绝对保障马车的安全。
刚开始持剑侍女还在别的马车前面战斗,为的就是误导那些黑衣人,可随着黑衣人汇聚得越来越多,她终究不能再等下去了,纵身一跃,跳到了那个尊贵女人所在的马车车辕上,一剑劈下正试图扒车帘向里面探望的黑衣人的脑袋。
“呼呼!”
只是持剑侍女才刚刚上车,就立马有一刀一剑同时从两侧劈了过来。
这群黑衣人的实力也参差不齐,有对于持剑侍女而言相对弱小的灵王境修士,却也有实力不俗的高阶灵皇与灵尊修士。
持剑侍女一剑劈下了一个高阶灵王的脑袋,立马就有两位高阶灵皇冲将过来,围住了持剑侍女。
持剑侍女不敢离车子太远,便干脆跳下车辕,躲开这一刀一剑。
只是这一刀一剑实在如附骨之疽,竟挥之不散,她才刚刚躲过一招,这一刀一剑就再次黏了上来,竟似要不死不休!
持剑少女纵然绕着马车在打,可在躲避致命伤害的时候对马车的保护难免不够全面。
一个黑衣人掀开了帘子,看到了陈常惺与那个女人。
陈常惺也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紧一口气。
他想紧一口气,是因为他实在不想掺和这件事情,但现在似乎已经掺和进来了。
他想松一口气,是因为只要此人掀开帘子看到了他们两个人,他就再不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个傀儡了。
“走!”
陈常惺一把拉起女人的洁白手腕,悍然撞碎车厢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一道剑气煌煌纵横一丈宽,直接轰碎了红木制的整个马车车厢。
身边刀光剑影,喊杀声不断,陈常惺将女人拉到就近的一根树下,道:“站着别动。”
女人乜了陈常惺一眼,道:“你做什么去?”
陈常惺白了他一眼,道:“当然是逃啊,这时候还看什么戏,虽说出不了黑罴岭,但总能躲进深山老林里避避风头吧?”
陈常惺是发自内心不想要参与这场与自己没有关系的搏杀。
女人冷笑一声,也是发自内心瞧不起这个临阵脱逃的驴夫,尽管这件事情与他没有关系,尽管他刚刚才救了她一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