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前,惊哗声浪潮般席卷开来。
“灵元境修士,竟然能入天人合一的剑道境界?这怎么可能?”
“怪不得他敢挑战白龙道人,原来原因在这儿……只是,就算他进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也不该与白龙道人打得不相上下,难道是白龙道人让着他呢?”
“这家伙……若真能为我们白龙国所用,白龙国又将增添一员猛将啊!”
王家的大长老这才意识到王贺从招惹到了怎样的存在,很庆幸老公爵没有来,否则陈常惺一怒之下灭了王家怎么办?
在人吃人的修行界,很多强大的修士都视人命如草芥,不痛快的话以屠戮一个家族的方式来找回痛快,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情了。
陈常惺刚才没有愤怒地杀向王家而是要离开,应该是忌惮白龙道人的存在吧?大长老这样想着。
此刻酒楼里面的青衣少年,看向陈常惺的目光已变了。
他刚才还在想,陈常惺之所以不忌惮白龙道人,是不是因为想使用那帮他躲过黑天蟒的法宝逃命?
陈常惺既然能躲过黑天蟒的追杀,自然也能躲过白龙道人的追杀,所以陈常惺才肆无忌惮,只是现在青衣少年才明白,陈常惺哪里是因为有逃跑的法宝所以才不忌惮白龙道人,根本就是因为有挑战白龙道人的实力嘛!
青衣少年虽然江湖经验很少,但修行经验却非常丰富,立马就看出陈常惺能越境挑战白龙道人的原因来。
首先,陈常惺很不可思议地进入了剑道的第二个大境界,令人不可思议。
其次,陈常惺的灵气浓郁到了极致,甚至连天行一重境的修士都不如他的灵气浓郁。
第三,陈常惺每一次进攻,最终展现出的威力都与进攻时所产生的能量威力不符,这一部分应该是受到了灵铭符文的属性加成。
但是,每个人都只能镶嵌三十枚灵铭符文而已,陈常惺的灵铭符文加成却恐怖如斯,甚至比直接帮陈常惺提升两重境界加成的威力还要大!
难道陈常惺灵元境修士,却能够镶嵌四阶甚至是五阶灵铭符文?
他的灵海又怎么承受得住呢?
原本自以为看得透陈常惺的青衣少年,这一瞬间忽然变得迷糊起来。
他忽然发现,陈常惺远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透明,陈常惺身上的秘密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
他从小到大,就是在天才堆里出生的,见过各种各样的妖孽、各种各样的天才,但像陈常惺这样强大到令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人还是头一遭见。
陈常惺的灵铭符文为什么属性加成那么厉害,她搞不清楚。
陈常惺的灵气为什么那么浓郁,她搞不清楚。
陈常惺为什么在灵元境的时候就能够进入剑道的第二个大境界,她更搞不清楚了。
而且前面两点还好,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许用一些比较神奇的说法能解释过去,但第三条太不可思议了。
灵元境修士进入天人合一的剑道境界,不仅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甚至各种奇谈杂论里都没有过如此记载,连梦中都见不到,更何况现实中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能让灵元境修士拥有天人合一的剑道境界?
青衣少年很快就放弃了,因为无论他怎么想都绝不可能想出答案。
此刻,陈常惺与白龙道人已再次战至了一处。
白龙道人自忖作为天行境修士被陈常惺击退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所以他放弃拉拢陈常惺,绝对动用杀招杀掉陈常惺。陈常惺不死,他终将被钉在耻辱柱上。
“小子,你若能接下我这一剑,我便放你离开!”
白龙道人既然敢说这样的话,那就说明他要施展的一剑,乃是他最强大的底牌。
陈常惺眯起眼睛,没有言语。
既然白龙道人动用底牌,他也不能闲着。
“苍狼变!”
陈常惺毫不犹豫地施展出了变身法门。
陈常惺最大的底牌是九阳水经,尤其是圣水铭符修复了两成之后,九阳水经的威力就更加恐怖了。
但是陈常惺没有动用九阳水经,因为他认为白龙道人还不足以让他动用最终底牌。
可就算不动用最终底牌,对手毕竟是天行六重境修士,陈常惺也不敢大意,所以施展出了变身秘法,也施展出了最强的一剑。
“天龙三剑!”
“轰隆!”
两道恐怖的能量自陈常惺与白龙道人的剑上爆发而出。
顷刻间,两剑已撞到了一起。
金色与白色的光芒瞬间轰撞在一起,互相吞噬,互相消融,互相碰撞。
整个世界都仿佛被这两股耀眼的光芒占满了。
周围的人们甚至被刺得眼目生疼,忙不迭地闭上了眼睛。
当光芒逐渐散去的时候,人们缓缓地放开胳膊,抬起眼皮,睁开眼睛,一点一点地向战斗场上看去。
下一刻,一阵惊呼声便潮水般席卷了整条街道。
因为此刻,陈常惺倒跌出了五步之远,身上的衣服已褴褛不堪,苍狼变也被打回了原形,束好的长发也散乱开来,这个样子似乎有些狼狈,但若是与白龙道人相比的话,就会显得好很多。
因为陈常惺起码还站在原地,白龙道人则已躺在了地上,距离他此前站立的地方约有三丈的距离。
白龙道人浑身上下都是血口,口中还有鲜血汩汩涌出,眼睛虽然睁着,但却一片死灰色。
他现在真的心如死灰了。
刚才那一剑,他不仅败了,而且败得很彻底,因为那一剑触发出的威能波及到了他的灵海。
他的灵海没有破碎,只要修养一些时日,仍旧是气势如虹的天行六重境修士,但灵海终究受伤了,日后想要再突破一个境界将比登天还要困难。
也就是说,他的修行之路,到此几乎可以说是结束了。
人们惊呼出声,震惊于竟然有人能击败白龙道人,震惊击败白龙道人的竟然只是区区灵元境修士。
王贺从更是已经吓得涕泪横飞、裆下滴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