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犯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所以听到少女的话后,所有人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解裁军绿豆般的小眼儿猛地一瞪,道:“这宋长书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内门侵犯同门女弟子?”
张大头拍打着坚挺的胸膛,大喝道:“好一个猪狗不如的禽兽啊!”
陈常惺的眼睛也紧紧地眯着,因为宋长书的所作所为,也触碰到了他心中的道德底线。
陈常惺上前一步,冲着少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哽咽着道:“我叫窦月月。”
陈常惺道:“你姐姐叫什么?”
少女道:“窦诗诗。”
陈常惺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公孙聪等人,道:“这个案子你们管不管?”
赵麻子拧着眉道:“管当然想管,只是……莫黄冲之前下过死命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准接案子更不准办案子。”
陈常惺冷哼一声,没有回话,只是冲着窦月月道:“我叫陈常惺,是十三分队执法者,你现在立马带我去见你姐姐。”
“嗯!”
窦月月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在前面带起了路。
陈常惺并没有理会赵麻子,而是一个人跟了上去。
作为执法堂副堂主的女儿,遇到这种事情,胡梦之自然不会不问,胡梦之跟了上去,魏广宏自然也不会落下。
而看着前面四人的背影,张大头粗声粗气地道:“俺张大头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但这件事情我跟陈常惺了!”
说着,张大头大步迈出了院子。
曹空与解裁军、秋妍妍互看一眼,然后也都跟了上去。
赵麻子看向了公孙聪,公孙聪也看向了赵麻子。
公孙聪叹了口气,道:“一个女弟子被侵犯失了贞洁,如果我们还在乎莫黄冲的命令的话,未免显得太胆小太迂腐了,是时候先斩后奏一回了。”
说完,公孙聪也大步跟了上去,赵麻子“唉”了一声,狠狠地跺了跺脚,没有办法,也只能跟上去。
他又不是莫黄冲的狗,留下来也得不到莫黄冲的好感,甚至还会失去秋妍妍等朋友,所以思忖了一下后便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只是在赵麻子来到院门口的时候,一直盘膝恢复血气的赵平冷笑一声道:“宋长书这小子没什么名气,但我记得他有个哥哥是内门护法,你们对付宋长书……就不怕他哥哥找你们麻烦?”
赵麻子猛地一愣。
违背莫黄冲的规定,赵麻子已有些害怕了,更遑论是去得罪一位内门护法?
执法堂弟子之所以很多事情不好做,就是因为犯了规矩的人背后不是站着这位护法就是站着那位长老,实在让人对付起来有心无力。
赵麻子退后半步,沉默了下来。
见赵麻子沉默,赵平冷笑一声,道:“你现在是不是很犹豫?如果你不去,会失去许多朋友,可如果你去了,一方面害怕队长回来后的惩罚,另一方面则害怕宋长书哥哥的报复。”
赵麻子依旧沉默不言,因为赵平一语中的,说的话正中他的心窝。
赵平冷笑道:“念在你我都姓赵,五百年前是一家,我给你指一条明路!”
赵麻子眼睛一亮,道:“什么明路?”赵平道:“现在队长正在藏宝阁选购法宝,你若是去将这件事情通知给了队长,一方面队长会觉得你很忠心,那么即便你失去公孙聪等朋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而且你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队长,就是帮助了宋长书,帮助了宋长书就是帮助了那位内门护法,内门护法的人情多么珍贵你应该了解。而且,你甚至还可以让那位内门护法帮你在队长面前说说情,将你调离十三分队。”
赵麻子的心已经彻底被赵平的话打动了。
赵平扬眉道:“你现在去找队长还来得及,若是去晚了,这忠心只怕就不好表喽。”
赵麻子终于不再犹豫,一个健步冲了出去,只是出发的方向绝不是陈常惺等人离开的方向,而是前往藏宝阁的方向。
外门弟子居住的地方是龙虎凤鸾四院,内门弟子居住的地方则是一座共通的巨大宅院。
这座宅院外形看起来是四合院,可从内部看,池塘、凉亭以及蜿蜒曲折的走廊全都没有,有的是一间间鳞次栉比的房屋。
内门弟子的待遇比外门弟子好一些,每个人可以使用一间房屋,而不用与其他弟子挤在一起。
但正因如此,才给了宋长书可趁之机,让他在无人施救的情况下侵犯了窦月月的姐姐窦诗诗。
窦月月发现窦诗诗被侵犯的时候,宋长书已扬长而去了,只有结界一个人缩在床榻的角落里无助地哭泣,头发凌乱无比,原本白皙俏丽的脸上有好几道伤疤,显然在被侵犯的过程中进行了很激烈的反抗。
当陈常惺等人来到窦诗诗的房间里时,这里还散发着淡淡的阵法能量残余气息。
陈常惺眯起了眼睛,道:“宋长书此前在这里使用了阵法,所以这里无论发生多大的动静,外面都绝听不到。此人,看来蓄谋已久啊!”
说话间,窦月月已经跑到了床边与窦诗诗紧紧地搂在一起,窦月月哭得泪人儿也似,但窦诗诗却已哭干了泪水,此刻正傻傻地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一副没了魂魄的样子,面色苍白无比,看起来让人心疼。
窦月月哭泣道:“姐姐,我已经向执法堂报案了,那个侵犯你的小人,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
窦诗诗面上带着一丝凄惨的笑,道:“执法堂……有用吗?那个畜生离开前就收拾掉了一切来过的痕迹……没有证据,就算执法堂堂主来了,又能拿宋长书怎么样呢?没有用的……我现在只有靠死,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死?姐姐你可不要吓我啊!”
窦月月的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忽然间,她发现有鲜血从姐姐的袍子下面溢了出来,立马将袍子掀开,瞳孔猛地一缩,只见窦诗诗的袍子竟然下面全是鲜血,鲜血正是从她的手腕处流出的。
她竟要割腕自杀!
她的血已快要流尽,所以她的面色才会苍白得可怕!
她竟要用死来证明自己的青白!
这是何等贞烈的女人啊!
猩红的血,苍白的脸,瞬间刺痛了陈常惺的眼睛,也刺痛了陈常惺的心!
陈常惺的拳头猛地攥了起来,指甲几乎嵌入肉里,道:“你难道不信执法堂吗?你难道不想讨回公道吗?”
窦诗诗凄然一笑道:“没有证据……没有证据……没用的……”
“不。”
陈常惺眼中几乎喷出火来,道:“你有证据!”
窦诗诗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了陈常惺一眼,不明白陈常惺为何如此笃定。
看着窦诗诗那张苍白得可怕的小脸,陈常惺忽然从头上揪下一根头发,道:“这是宋长书的头发,是在你床上捡到的,这便是宋长书来过的证据!”
瞬间,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没想到陈常惺用的竟然是伪造证据之法。
秋妍妍蹙眉道:“陈常惺……这有用吗?再说了,只是一根头发而已,没人可以证明这根头发到底属于谁……”
“我说有用,便有用!”
陈常惺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地道:“因为我陈常惺说了这是宋长书的头发,所以这就是宋长书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