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姝玥就乖乖坐着看着人吃。
“好吃,还和从前一个味道。”孔濯吃完这一块连忙同崔姝玥夸着。
看着对方依旧喜欢,小姑娘也高兴的点着头。崔姝玥虽然不在记得那时的事情,可自从那日听着孔濯的话,她便从走了那一段宫道,又一次上了城墙眺望着外头。
她看着孔府的方向,不会在问着外头是不是同皇城一般好玩,只是感叹着孔濯这人还如儿时那般的好。
崔姝玥回到长奉宫里就让菡儿去请了从前在母亲宫里专门给她做糖糕的嬷嬷。
这些年过去,嬷嬷的模样变了,可回来做出的糖糕还如同从前一般样子和味道。
崔姝玥一尝着也很欣喜。从那一日便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再让孔濯也尝尝。
崔姝玥看着眼前的人,笑着想着,你瞧那一段往昔不就被她追回来了吗。
她的幸运不是时光所赐而是孔濯所赠。
看着人吃完,崔姝玥才好奇问着今日朝堂里的事情:“衡惟,今日明明都说着顾明夷的事情,怎么朝上忽然又旁扯到了赵国公府?”
“姝玥有所不知,这顾明夷便是赵国公府扶植上来的人,他能为殿前副都指挥使的消息也是赵国公传在朝堂之上的。”孔濯解释着,他一知晓这个事情,就想着能一箭双雕。
听着这样的话,崔姝玥瞬间没了笑,她本以为顾明夷这个人只是在那时的紧要关头里背信弃义,没想到一开始就是别人安插在朝堂之上的。
那此刻朝堂里的人有多少是赵国公府里安插而她却不知晓的。
看着崔姝玥皱起的眉眼。孔濯的心里又紧绷起来,不知道这小姑娘又在烦忧什么。
孔濯也不多问,自顾自的开口说着:“姝玥今日所为,全然不像是公主谋求。”
他觉得自己同姝玥已然亲近,这般大话自然能说。
崔姝玥自然知道孔濯这话的意思,她对于孔濯的打探真没有生气,还笑盈盈地望着人。
忽然转变着脸色,沉着脸问着人:“如果我真的想要呢?去往你心里的那个位置,以女子来平天下登高堂当天子。”
崔姝玥说这话便也只是试探着孔濯一句。
“我那时用公主说过,便只要公主愿意衡惟便会是公主的军队。”孔濯回答的极快,不用思索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崔姝玥从装出来的一脸严肃转换为满面笑意,看着眼前人说着:“你放心,我同我的皇弟很好,他当天子是理所当然之事。今日这些事,不是我的什么谋划,真的就是不喜这俩人罢了。”
孔濯听后便不多问,他信崔姝玥说着一切,没有真假之分。
孔濯依旧同人说着:“我今日所言皆是诚心,衡惟不会让公主一人向前的。”
崔姝玥看着人,从没想过自己随口一言会让人如此记得。便就是她的爹爹,也不能全然记着自己的话。
崔姝玥抬眸看着人那般认真,不再如一开始一般直接转头就走,这回她盯着孔濯的眼睛慢慢笑着点着头。
孔濯耽搁着,很迟才回到府里。孔泽一早便在正厅里等着人。看着自家弟弟那一脸不加收敛的欢喜模样也不知在外头得了什么好的。
孔濯一进门便看着沉着脸的哥哥。今日朝堂之上,他便知晓兄长竟然会气恼自己这般强行出头之举。
“衡惟没回临平之前,我是如何同你叮嘱的。”孔泽出声问着,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孔濯心里当然记得,他哥啰啰嗦嗦说了那么多,让他小心谨慎,少言语少举动。
这话听着仿若临平是一个比战场还要凶险万分的地方。
都不给回答的机会,孔泽又一顿说:“我就知道你早早就忘了。全然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
孔泽生气着也气恼自己,没有看管好弟弟。
“哥这朝堂之上,不就是需要我这般敢说话的人吗,你我若都闭嘴了,这朝堂不就全然成了他言官的朝堂了。再说了,一年来我也到不了几回临平城里,他们看我再不爽又能拿我怎样。”孔濯这叫说的一个有理有据。
让生气的人也找不到话来驳斥这个缘由。
“好了,我暂且不与你讨论这些朝堂之事。那你同我说说,你与顾明夷之间又是怎么回事。”孔泽抓着重点问着话。
从一开始顾名夷把目光转向自己,弟弟又见孔濯对人摇头之时,孔泽便敏锐觉得今日之事不一般。
“我与顾明夷之间能有什么关系,不过是看不惯这般的人想要略略惩治而已。”孔濯这个人依旧如同当年不肯把崔姝玥这个人透露给身旁的人听半分。
慧明长公主是朝堂的公主,可姝玥便只是他心里的姝玥。
听了这话哥哥立马蹙起眉言眼来,大声询问着:“你回临平才多久,就看他不顺眼了?”
孔濯立马旁扯些歪理来应付自家哥哥:“兄长,你是未见着此人为了往上走能有多龌龊。若是在军中,我早将这种人军规处置了,何须动今日这般多的阵仗。”
这话听着竟还是临平城限制了人出手的速度。
孔泽听了这话前后品着,察觉些漏洞,依旧反驳着人:“他顾明夷一个言官同你这武将能有什么关系,便是他龌龊的向上走了,又能如何?”
看着兄长没被自己蒙住,孔濯立马上前一步加大着言词力度。
“兄长,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顾名夷这个人下一步想要走的可是殿前副都指挥使,可我听闻他的心思可不单单在这指挥使之上,他这样的人若在临平城里能握着一点兵权,与我们在南北边陲里皆无好处。”孔濯看着哥哥说的那般真切。
孔泽听了都得静静思考着自己弟弟的这番话。
可在孔濯心里,这一切便都是为了崔姝玥罢了。他的哥哥只是被一句假使糊弄住了,忘记就顾明夷这般能耐的人如何可能一升再升呢。
便是后边有人撑腰,也不可能做到掌握兵权的时候。
“今日的事变就算了,在临平的时日也不长久,不日就可启辰,你休要再惹是非。”孔泽再次叮嘱着弟弟。
孔濯自然先点着头应下。
回到院里想着哥哥的这句话。感慨的并非是不惹是非,这句还是那句不日启程。
想来他在临平的时日不多了,那崔姝玥要如何走才能对付得了赵国公府呢?
他不放心就这样让崔姝玥毅然去做,也不想让姝玥时时忧心。
想着赵际之从前竟有胆子想要求娶公主。
他孔濯便咽不下这口气,让这事就这般算了,放任人在临平城里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