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可敢让他再跟我们打一圈?”
汝阳王妃发话,刚刚回本的婶婶,自然乐得答应,全然不顾冰冰的眼神劝阻。
“长卿,好侄儿!今日就让她们看看,婶婶教你的神技!只要能赢了她们,以后雀圣的名号就交给你了!”
雀圣?
婶婶你还真是能自夸!
周怀安无奈道:“婶婶,咱们见好就收……”
“我见到好了么?刚才一直被动挨打!老娘告诉你,今日不赢钱,你就别想吃晚膳!”
曹妙彤双手掐腰,生气的时候,浑身颤动,令周怀安大饱眼福。
“好!就陪她们再打一圈!”
这一次汝阳王妃收起了轻视之心,每一次出牌都与苏夫人和黄夫人交换眼神。
“大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三人有一腿呢,这眉目传情的功夫,练得不到家啊!”
周怀安小心翼翼地用脚碰了碰黄夫人,后者以为是王妃暗示,当即下定决心,打出了一张好牌!
“三条!”
“杠!”
这张牌的确是汝阳王妃想要的牌,可惜被周怀安成功截胡,“多谢黄夫人!”
黄夫人心中大怒,可又不能表现的太过火。
三家打一家,已经足够丢人。
好在这才刚开始,有的是时间折磨周怀安。
苏夫人则相当紧张,手中攒了一堆风头,却一个都不敢打。
毕竟上次那小子一阵风都不肯放过,实在是太过离谱。
这可让汝阳王妃倒霉透顶了,上家的牌被截胡,下家已经头脑混乱,什么都出,就是不出风。
周怀安心中暗笑,苏夫人以为自己是快乐风男,要攒个双风接大?
“五条!”
“吃!多谢夫人投食!我就知道苏大人一家都是好人!”
燕王世子怒发好人卡,随后将五条笑纳,直接将牌扣上,笑道:“各位,我听牌了!”
此言一出,三个女人万分紧张。
坐在周怀安身后的婶婶则是眉飞色舞,“怎么样!我们家长卿厉害吧?也就是本王妃心肠好,不忍心让你们输得太多!”
婶婶啊,您就闭嘴吧……
输了二百两,你去了棋牌室,那就是大肥羊!
与婶婶看不出门道不同,冰冰嘴角含笑,看破却不说破。
轮到黄夫人出牌,她不断看向汝阳王妃,后者不耐烦道:“你看我做什么?想出什么出便是!”
“三……三条!”
“碰!”
周怀安突然开口,吓了三人一跳。
汝阳王妃大怒道:“周怀安,你不是听牌了么!为什么还碰!”
王妃一发怒,便露出胸前大片的雪腻。
周怀安倒是一饱眼福,笑道:“牌场如战场,正所谓兵不厌诈。所以我刚才是骗你们的。”
此言一出,三个女人几乎气炸了肺。
狡诈恶徒!
黄夫人幽怨地看向周怀安,仿佛对方是个拔迪奥无情的渣男。
至于苏夫人则是松了一口气,幸亏她是周怀安的上家,至少不用背锅。
汝阳王妃冷哼一声,“出牌吧!”
又轮到黄夫人出牌了,后者可怜巴巴地看向周怀安。
“黄夫人,您别这么看我!黄尚书若是知道了,还以为咱两有什么事呢!”
“世子……您胡么?”
黄夫人已经被搞怕了,明明自己是王妃的上家,专门负责喂牌。
可到了最后,却尽数喂给了周怀安。
这么玩下去,汝阳王和黄府的关系,算是没法处了。
“放心,绝对不胡!”
“五万!”
黄夫人狠狠心,将五万落下。
啪!
周怀安直接亮出自己手中的五万,“多谢,胡了!”
汝阳王妃大怒,顾不得胸口乱颤,“你……你不是说不胡么!大夏人不骗大夏人!”
周怀安点头称道:“没错啊,我说的是绝对不胡!可我不是绝对!”
黄夫人欲哭无泪,就差面对周怀安来个嘤嘤嘤。
曹妙彤可谓是神清气爽,笑道:“妹子啊,你想要王嫂的玉钗?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呀!”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上京花。
婶婶双手一伸:“给钱给钱!谁也跑不了!”
冰冰见母妃扬眉吐气,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看向周怀安的眼神带着一丢丢温柔。
“几位,还打么?”
周怀安笑道:“正好赚点零花钱!婶婶,赢的钱五五分账,怎么样?”
已经在气头上的汝阳王妃,自然不肯放过回本的机会。
苏夫人已经露怯,“王妃,要不然今日算了吧……大家以和为贵……”
“什么算了?今日必须打!”
周怀安与曹妙彤一唱一和,侄儿在牌桌浴血奋战,婶婶在身后冷嘲热讽搞心态。
“哎呦!妹子啊,你这牌,换了我家的那头大橘猫来都能打赢!你还能输?”
“苏夫人,不是本王妃说你,当个上家一次牌都不喂!你可真棒呢!”
“黄夫人,我就服你,手里都是什么牌啊?都快把妹子喂吐了!”
别看婶婶在王府吵架落于下风,可跟这些勋贵女眷比起来,她就是带阴阳师。
最后以周怀安赢了五百零银子告终。
鉴于一人二百五十两不太好听,周怀安打算留下一两给汝阳王妃。
多一两,我怕骄傲!
燕王世子心中美滋滋,可惜赢的钱还没捂热乎,就看到大橘已经开饭!
“你……”
“喵呜!”
大橘的叫声充满温柔,还带着一丝满意。
毕竟跟着周怀安之后,就过着吃不饱的生活,好不容易看到银子,大橘岂能放过?
好在旁边没人,周怀安欲哭无泪。
“长卿啊,你那些银子,不如婶婶帮你存起来!待到你成亲,婶婶再还给你!”
王妃此言一出,永嘉郡主看不过去,“母妃,你怎么连晚辈的影子也骗……”
曹妙彤闻言大怒,玉指点了点冰冰的额头,“死丫头!那是骗么?本王妃是怕长卿去教坊司乱花钱!”
冰冰闻言,只觉得母妃高瞻远瞩。
“没了,都被狗吃了!”
周怀安没好气地说道,果然他手里提留的银子已经消失不见。
“喵呜!”
身后的大橘不断抗议,仿佛在说自己不是狗。
——
隔日。
周怀安大清早就来到金乌府,刚要去摸鱼,就被曾纪常叫住。
“长卿,曹公今日有话要说!”
“噢噢!知道了。”
领导么,总是喜欢开会,周怀安已经习惯了。
执金吾一千余人,站在金乌府开会,场面还是很壮观。
曹吾鸣一席绯红官袍,为朝廷家国之事操劳,两鬓斑白,却依旧不减当年风采。
“拜见曹公!”
执金吾们拱手行礼,声音响彻云霄。
曹吾鸣颔首微笑,“曾纪常。此次赈灾粮一事,你们做的不错。”
曾纪常受宠若惊,一步跨出,“都是曹公栽培……”
曾哥心中清楚,周怀安如今的处境,已经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可再夸奖。
只得硬着头皮领了这份功劳。
“奉陛下旨意,前吏部尚书徐青,抄家问罪!女眷押入教坊司为奴为娼,男丁充军边关。”
此言一出,执金吾们眼神充满着一丝期待。
周怀安心知肚明,抄家可谓是一项肥差,大家伙谁都不会嫌弃钱多。
“曾纪常,带着你的人前去。朱彪在旁轻点辅佐。”
曹吾鸣说罢,便转身离去。
“老曾!你可是出头了!徐青老贼可谓是家财万贯!”
“不错,我等抄家的几个小官,加起来都不够徐青的一根手指!”
“恭喜啊,纪常!到时候可要请我们喝酒!”
以往冷漠的同僚,纷纷上前见礼,曾纪常疲于应对。
楚中天低声道:“哥几个!这回咱们浩然轩的人,发达了!”
李林峰一脸严肃,“这还不是多亏了我大哥!”
周怀安纳闷不已,“林峰,你大哥如此能耐,没听说过啊?”
损友二人组:“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好家伙,大哥竟是我自己……
周怀安恍惚之际,便看到一名矮胖中年走来。
“周兄弟!为兄早就说过你一表人才,将来肯定不是池中之物!”
对方不乏溢美之词,只是周怀安实在想不起来。
“对了,您哪位?”
朱彪尴尬不已,周怀安入职第一天,就在教坊司与其发生冲突。
双方差点大打出手,最后朱彪吃亏,赔礼道歉。
当然这种货色,周怀安肯定不会记在心上。
朱彪却觉得周怀安居高自傲,故意让其难堪。
更何况在旁辅佐,说白了能喝上一口汤,还是看在朱彪大哥的面子上。
“朱银卫!我这兄弟向来记性不好!”
楚中天处事圆滑,揽着周怀安的肩膀,笑道:“长卿,你忘了?当日就是朱银卫在教坊司请客咱们呢!”
哦,是你这孙子!
周怀安才想起来,后来他带曾哥三人去了香君那里。
回想起来,已经有段时日没去看香君了,不知那林间小道,是否挂念着清晨留下的片片白霜。
“朱银卫,想起来了!只能女票十两姑娘的人嘛!”
“呵呵……”
朱彪面色尴尬,毕竟花魁不是你想睡就能睡。
“一会还请几位兄弟多加照顾,呵呵!”
朱彪没有自讨没趣,说了两句便离开。
楚中天对着朱彪背影竖起了中指,“什么玩意啊,我呸!看到抄家的肥差落在咱们手里,便开始称兄道弟了。”
周怀安和李林峰还没开骂,就听到了曾纪常的声音。
“都过来,准备抄家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