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支山也这么想的,但太守姐夫知道对方要来,让他小心伺候,别招惹,他才一直如此收敛:“别说大话,让你别惹就别惹。”
“知道舅舅,我不是什么也没做。”
“眼睛都快长人身上了!”赵支山看不上他的纨绔做派,但少年心性,压不住事,又心疼的觉得再历练历练就是:“耐心点,回头我想办法,让你如愿。”
彭良打着哈哈,他不喜欢等:“是,还是舅舅对我好。”
……
碧莹掀开车帘,脸色难看:“夫人,奴婢恨不得戳瞎赵支山后面人的眼珠子!”看什么看!丝毫不知收敛!
碧玉跟着上车,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夫人为什么没有拿出硫素?”那样岂不是增加了她们的筹码?
“不会是筹码,交高隶属六高郡,太守大人可直接上报进京,功劳在太守手上,最后就是在赵掌柜手里,我们无话可说。”
碧玉蹙眉:“即便我们和另两家联手,结果也一样?”都是太守的政绩!
政绩不政绩,如果对方志不同道不合,用政绩送走未尝不可。
问题是,赵掌柜的‘态度’不在这里,那就要动他,还要不给太守留下把柄,太守夫人不一怒之下乱杀就要好好想想:“查一下赵家的……”
车子启程,霍之念突然停下,想到有一个非常简单、粗暴的办法:“魏少主什么时候走?”
碧玉眼睛一亮,但立即收敛,这样想似乎不太好:“奴婢没有问过,可以问问诸言。”
“两手准备……我要赵家后宅、子孙所有信息,尤其是,刚刚站在赵掌柜旁边那个人。”有赵掌柜压着,还敢肆无忌惮的看她,这是没有把魏迟渊放在眼里。
“是。”
霍之念笑了,她就喜欢这样直白、莽撞的人,好办事,既然对方喜欢好看的,那下次再见,她可要再好看一点了。
就算魏迟渊不动,她也可以动了他!
……
魏迟渊收起图纸:“你们掌柜呢?”没有过来?
问完才觉得自己的要求没有道理。她怎么可能天天出现在他的门外。
“回魏少主,掌柜一大早去了店铺。”碧潜恭敬如常。
魏迟渊收敛心神,让诸言给了回礼:“多谢霍掌柜,转告你家主子,回头我一定登门道谢。”
“是。”
魏迟渊将人送走后,又打开图纸看了一眼。
是详细的起重机图解,还有各种各样的款式,应对各种货船卸货,如她每一次对他讲述时一样绝不藏私。
魏迟渊既惊叹图中的巧思,又不禁失笑。
几乎能想到,如果她在,会用怎样的表情告诉自己,她对他知无不言,他要用什么礼回她,才能对得起她的信任。
她呀,心思都写在脸上。
自然是,合她心意的礼物。
航道有了,再有几艘船也理所应当,船又怎么能是空的,定然要装满奇珍异宝。
魏迟渊忍不住又合上图纸:“诸言?”
诸言推开房门刚欲进来。
“不必,下去。”他亲自列清单。
诸言又退了出去,不禁疑惑看眼守在门边的诸行:少主喊我想做什么?
诸行瞥他一眼:他怎么知道?
……
春中时节,繁花似锦,绿意盎然。
云娘觉得夫人好像对魏少主又不太上心了,已经几天没有听夫人提起魏少主的消息。
让云娘一时看不出,夫人对魏少主只是形势所需,还是男女间的心思萌动。
也是,她一介凡夫俗子,猜不透夫人的心思很正常,她也就不猜了,跟着夫人走就是。
夫人若是喜爱,她就捧着;夫人若是冷着,她就当不知道,左右不是夫人肚子里的蛔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