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离独自踏上道门的路,想不到一月不见,对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相爱之人有何对错,非要以极刑处死,这些老家伙是年纪大了,总得用世俗的眼光看待问题,也把恢复道门往日荣光的机会给断送了。”
“姜若离感慨万分,道门之名他以前就听说过,今日一见却是荒凉,连一块好的门匾的没有。”
“来着何人?”
“离国青玄君,特来见老友一面。”
“原来是近日大名鼎鼎的青玄君,不知光临我道门有何指教?”
“只是来看朋友的,一会儿就走。”
“青玄君来看谁?”
“李道首。”
“青玄君,想必你也知道,师兄他死了。”
“被你们那个愚昧的道门门主处死的?”
“青玄君,门主也是按规矩办事。”
“规矩?为了规矩就毁掉道门以来千年难遇的奇才,真是愚蠢。”
“大胆,辱我宗前辈,阁下好大的口气。”
“二师兄,这位是离国青玄君。”
“我不管你是哪里来的,今日阁下辱我师门,身为道门弟子,誓要讨回,所以阁下请出招。”
“今日来看望李兄不想动武,识相的走开,否则别怪本君不客气。”
“阁下好大的口气,今日我炎绝请阁下指教。”
“轰…………”
“炎绝周身亮起银光,双臂向天砸下,直奔姜若离的方向而去,姜若离抬头,就你还不行,李道首来还差不多。”
“姜若离水神宫笼罩,双臂之拳撞击在上面,空气产生的气浪轰断即将倒塌的大门,但却没有攻破姜若离的防御,这时炎绝手中出现一杆长枪,以摧枯拉朽之势刺入水神宫,离姜若离只有一寸之遥,哼,不过如此。”
“砰…………”
“姜若离直接将长枪捏碎,大海无量之法束缚炎绝,刹那间空间内源力尽失,空气和水分被抽干,炎绝这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里的水分正在快速流逝,喉咙就像是被火烧着一样。”
“青玄君,师兄他是无意之举,还请看在大师兄的面子上不要跟二师兄计较。”
“姜若离一挥手,炎绝倒在抽搐,道门大师兄和二师兄之间的差距的确不小。”
“哦,是吗?一道声音传来,姜若离见是一位女子,虽然容貌看上去不是很惊艳,但气质却是无与伦比。”
“只见她手中抱着一把古琴,玉手轻抚琴弦,一道琴音向姜若离扫来,水神宫将她包裹,不过女子并没有慌乱,琴音再次响起,水神宫顿时分崩离析,而琴音中蕴含的攻击轰向姜若离。”
“姜若离双掌合并,指尖上长出一朵莲花,逐渐在地上无限长大,最后形成一朵巨大的水莲,莲瓣将将若离保护在中央,之后在水莲周围长出一根根触手。”
“女子琴音变得黯淡,一股悲凉之意侵入姜若离的神识中,悲凉,哀婉,又像是同情,与此同时女子身后缓缓升起一尊千手观音之像,在琴音的影响下拍向姜若离。”
“水生莲在毁灭中重生,如此反复,源源不绝,虽然现在两人势均力敌,但依然是让姜若离感到震惊,一个女孩子的力量居然如此之强,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两股力量碰撞中,连环境都被影响,此时天空雷云笼罩,住手,远处浩瀚空间中传来浑厚的声音,两人的攻击被随之打散,只听其声,不见其人,看来是个高手。”
“姜若离道:姑娘芳名?
“天倾。”
“天倾姑娘,在下青玄,这厢有礼了。”
“公子是来看大师兄的?”
“正是。”
“他在后山,公子速速去便回,道门这些年不太欢迎外人拜访。”
“多谢姑娘。”
“师姐,可是大长老明确交代过不准任何人去后山。”
“无碍,公子思念故友情有可原,我相信大长老一定可以理解的”
“李道首,天倾,这名字倒是一个比一个霸气。”
“姜若离徒步踏上后山,一片竹林掩映山红,深处漆黑,姜若离走进,唯有一间竹屋和白发佳人,姜若离都快认不出眼前之人还是那个道门第一美人吗?”
“月宗主,在下青玄,今日来见李兄一面,还望见谅。”
“人都死了,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区别?”
“月宗主何必折磨自己,若李兄活着也不希望如此。”
“青玄君是来安慰我的吗?”
“月宗主多虑了,生死由天,这是李兄的劫数。”
“劫数?是死劫吗?”
“不知。”
“青玄君请坐。”
“不知月宗主对男女之爱有什么看法?”
“很美好,但同时也很残酷,正如人的一生一样,生命伴随死亡,得到意味失去,当初我捡他回来本以为是救了一条生命,却还是被我自己葬送,早知今日,我当初又何必带他回来。”
“月宗主真要打算在这里守一辈子吗?”
“人活着在哪里不一样。”
“姜若离取出青霜剑放到李道首墓前,这柄剑就算是送给李兄的最后见面礼了,以后再来不知何年何月了。”
“青玄君有爱的人吗?”
“当然,我爱她们,她们爱我,如此便足够了。”
“如果她们哪天离你而去,你会怎么做?”
“什么也做不了,我不可能让她们活过来,这做不到。”
“是啊,人死不能复生,我还期待着道首哪一天能站在我面前。”
“李兄已经说出了他的心里话,也算是知足了。”
“为什么有些人就要阴阳两隔这个世界何时才能公平。”
“人是永远不可能得到公平,即使在时间面前,有的人活的时间长,而有的人活的时间短,公平不过是强者为了控制弱者而说的话。”
“青玄君倒是看得通透,可是越是看得清楚世界的人越是痛苦,因为他们感受到了别人感受不到的痛苦,看得越深,这种痛苦越强烈。”
“人生来便是在承受痛苦,快乐总是短暂的,但是我们每一个人一生都在为了短暂的快乐而努力,在得到与失去之间徘徊,用生命与时间做不等价的交易。”
“我要是早点遇到青玄君就不会失去道首了,以前我是剑宗一脉宗主,总以为自己的一生就是为了光复道门,后来才逐渐明白,我所追求的只是我一生之中的一部分而已,而剩下的那一部分我总是选择无视他,直到那一部分彻底在我的面前消失,那一刻我才明白他早已经在我心里生根发芽。”
“那我和月宗主算是知己了?”
“我可不敢做一个色鬼的知己。”
“哈哈哈,我做我自己想做的事,管别人怎么去说,色鬼也好,浪子也罢。”
“青玄君还真是与众不同,怪不得没有哪个姑娘能拒绝你。”
“强者才有拒绝的资格,弱者是没有的,我只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我们只不过是遇强则弱,遇弱则强,一生在强者与弱者之间,没有选择的余地。”
“月宗主与李兄说过这些吗?”
“没有,他就是一个木头,除了剑还是剑。”
“这样的男人才适合做男人,别像我一样,见到漂亮的姑娘就带回家去。”
“没有了,除了我守着他,再也没有人能跟我分享。”
“月宗主,既然已经见到,我就不打扰你了。”
“青玄君慢走。”
“姜若离回首,月流音独自抚摸着墓碑,想来还是抹不掉的伤,想来也是凄美的爱情,虽然过程是悲惨的,但结果未必。”
“山下,姜若离刚下来就被一群人围住,为首之人眼神不善,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各位,有事吗?”
“大胆,私闯后山禁地,你可知罪?”
“这位是?”
“我乃道门刑法长老火刑,刚才就是你打伤我儿子的?按照我道门门规,你需要受五十鞭刑,反抗者格杀勿论。”
“愚蠢,你有什么资格审判本君,无知的蠢货,滚开。”
“你找死,火刑大怒向姜若离一拳砸来,但这是那道声音再次响起,隔空将火刑压在地上。
“老祖,我错了,饶我这一回吧。”
“火长老,青玄君是宗门贵客,老祖吩咐不要怠慢了,你们下去吧。”
“是,圣女殿下。”
“天倾姑娘,既然已经见到,青玄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公子请慢,老祖有请。”
“刚才那位是?”
“我道门上一任门主,剑圣牧渊。”
“未曾听过,天倾眼里闪过一丝温怒,显然对方在她心里地位极高。”
“抱歉,我的确没听说过,应该是这老头太低调了。”
“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今日就住一晚,明日随我去见老祖。”
“我又不认识他,见他干什么。”
“你?天倾气得胸脯起伏,不去就算了。”
“这小娘子是生哪门子气,我本来就不认识,剑圣牧渊,听起来倒是挺霸气的。”
“今晚你就住在隔壁,有什么事可来找我。”
“天倾姑娘,有吃的没有,我饿了。”
“厨房里有,自己去做。”
“道门现在还真是穷,连个厨师的没有。”
“你爱吃不吃,天倾摔门而进,留下姜若离待在原地。”
“脾气这么火爆,将来谁敢要。”
“姜若离一个人来到厨房,里面整洁,看来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住。”
“菜刀行云流水般划过萝卜,雕出一副美人的样子放在盘子中央,用煎好的肉片放在周围,其次是一只小猪,先在表面涂一层蜂蜜,再在火上考得金黄酥脆,香气四溢,香味飘到天倾屋子里,这家伙还会做饭?”
“姜若离其实也是有目的的,拿出他脸皮厚的精神精心准备每一道菜,将牛骨,猪骨放入各种香料后开始熬制,待汤汁变成乳白色之后放入菜叶,蘑菇等食材,一锅味道醇厚的汤就做好了。“
“天倾姑娘,来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叫了半天也没人搭理,姜若离干脆自己吃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天倾忍不住香味才出来,真是一点风度没有,不知道要等女孩子吗?”
“我以为天倾姑娘已经吃过了。”
“天倾见盘子上的雕像是自己,顿时白了姜若离一眼,青玄君还真是人如其名。”
“姑娘误会了,这只是搭配,肉才是主菜,道门漂亮的姑娘太少了,天倾姑娘勉强能够拿来做陪衬。”
“天倾瞪了姜若离一眼,陪衬?也就眼前这个家伙能说得出了。”
“好吃吗?”
“勉勉强强过得去。”
“还真是难对付,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要是像云儿和玉儿两个傻媳妇,早就抱着我亲亲了。”
“天倾姑娘对李兄这件事怎么看?”
“不知道。”
“看见道门千年难遇的奇才陨落,牧渊剑圣就没有出手阻拦?
“老祖说凡事自有定数,不必理会。”
“这老头还真是说得轻巧,殊不知月宗主现在独自落泪。”
“除了同情,没有别的。”
“就算犯了门规也不至于处死吧?”
“规则就是规则,大师兄所做一切有辱我道门声誉,死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不知这老头叫我去见他所为何事,难道是看本君英明神武,英俊潇洒,想要将道门万千少女托付给我。”
“就你还英俊潇洒,我看是满脸淫荡。”
“天倾姑娘这话就伤人了,男女之爱天下有之,怎么就淫荡了。”
“青玄君三妻四妾当然为自己说话,在我看来就是恶心。”
“阴阳相融,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天倾姑娘想逆天而行?”
“哼,是又如何?”
“那太可惜了,这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孤独的人了。”
“我吃饱了,晚上别乱走,否则被打死了我可不管。”
“真是个冰山美人,一点面子的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