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月忙碌政事时,叶流萤正在探索新世界,初期快乐无比。
接连两日,她都和一个长相清俊秀雅的男子厮混在一起,连奉安这个人间绝色都拋到了一边。
此时,床帐之内,叶流萤正哄着嘤嘤垂泪的男子。
男儿家就是泪多,哄人哄的她心力交瘁的,那啥过后的快乐都快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你别哭了,你既以跟了我,我肯定会对你负责,你明明也很快乐,为什么结束后却总是哭泣?”
叶流萤是真的头疼,哭一次她可以好好哄,但每次都哭,她的耐心已经快用完了。
立在窗外的奉安听到叶流萤的言论,拳头上的青筋都鼓起了。
荡妇,这个荡妇!脑子里只有床笫之欢的荡妇!
先前还说要立他为侧君的,现下睡了一个,又要对别人负责!她到底要负多少男人的责任!
秀雅男子抬起脸,耸眉搭眼的说道:“九王爷可知道我的身份?”
叶流萤细细打量男人光洁的面庞,脸是非常优秀的,比奉安也就差了一点。但身份,还能有什么身份?不是府中采买来的俾从?
她细细打量着,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这个男人,浑身的气度可不向一个卑微的俾从,身上似有股“大家闺秀”的气质,其举止得体,文雅安静,就连在床榻上都很“规矩”!
想起两人的头一晚,从他身下取下来的某东西,还要用钥匙打开。
越想越奇怪,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她本来以为那玩意就如古代女子手臂上的守宫砂一般,现在看他神态,仿佛又不是这般。
“你是何人?”
风锦逸抬起眉,眼尾还泛着红,“九王当真不认识我?”
他语气带着些委屈。明明三年前她还救过他一次,幼时在宫内的太液池旁,他差点掉进池中,也是她救的他,她怎么能忘的这么快!
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这么随意的让她欺负了去。清白已失,他日后还能嫁给谁?
叶流萤摇摇头,原主的记忆里似乎都不曾有这个人的影子,她是真的不晓得这是谁,但隐隐约约的,还真有几分眼熟,但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两日耳鬓厮磨看着熟悉的缘故。
“我乃风家长房嫡子,风锦逸。”
叶流萤呆在了原地。
窗口的奉安也呆住了。
为什么风家的郎君会出现在九王府,那日他只是随意点了一个顺眼的男人,就给叶流萤送去了,怎么会,怎么会呢?!
风家可是当今太后的父家,风家的儿郎,怎么会出现在九王府。
“你既是风家男,为何先前不说,你我这样那样后才说出口,你是何意!”
叶流萤觉得有阴谋,可又不知道这阴谋是怎么个阴谋法,一个男子向她献上了清白之身,所图为何?!难不成是女帝陷害她?可图什么?让他进府后监视她?
风锦逸拢了拢衣襟,坐起身子,直勾勾的看向叶流萤,“我家中继父不慈,几次三番想置我于死地,几日前借着去寺中祈福上香的由头,安排了一群匪徒拦路劫车,我好不容易逃脱他的追捕,随即混进了一行队伍之中,几经辗转,进了王爷府中。我想,这就是天意。”
他本想逃的,可他认得九王府采买俾从的人。
他双手置于榻上,俯身叩了下去,乌黑长发披散,伏在榻间,“锦逸的清白之身已给了王爷,若王爷不弃,还请去风府提亲,再求陛下赐婚。”
家中母亲前些日子私下告诉过他,太后欲择风家男进宫为凤君,他品性出众,温顺恭谨,样貌更是出众,从各方面都堪为黎朝世家男子的典范,定能坐稳凤君之位,为风家延绵风光。
可他不愿入宫,他有心仪之人。
自继父进门,他在后院活的异常憋屈。而皇帝叶皓月,幼时就是人中龙凤,顺风顺水高高在上的,他总觉得自己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且从前见皇帝,皇帝也没有表现出对沉闷无趣的他喜欢的样子,皇帝明明更愿意和性子活泼的二弟说话。
恰巧这次莫名其妙的落入了九王府,他心仪的人府上。
有这么一个机会,他当然要抓住。
他的清白已经没了,母亲不会再将他送进宫,他还能趁此机会嫁给心仪之人,多好啊。
他不介意她风流浪荡的名声,因为他知道她是个善良的人。
况且女子么,三夫四侍是寻常,只要她心中有他一席之地他就满足了。
叶流萤听到他想成为她夫君的直言直语,一时呆愣在了当场。
风锦逸瞥她一眼,眸色一动,随即拿着衣袖轻捂眼睛,低低哭泣了起来。
“王爷若是不愿,那锦逸就只有浸猪笼一条死路了。”
他见惯了家中继父在母亲面前耍的手段,这只是其中一种罢了,用起来也如信手拈来。
他抹着眼泪,颈项微垂,“算了,也不劳烦别人,我自去投井罢了,也省的拖累王爷名声。”
说着,他垂着双眸,眼眶通红、软弱无力的半直起身子,向帐外爬去,做出一副要去投井的姿态。
“别别别啊,我又没说不娶你!”
叶流萤一拽他衣袖,他顺势倒在了她怀中,呜呜哭泣了起来,“我就知道,王爷心中是有我的。”
叶流萤心中微微复杂,“你别哭了,我都说要娶你了,哭的我头疼!”
风锦逸收放自如的止住哭声,睁着红如兔子般的眼睛看着她,欲说些什么。
床帐被掀开,阴影落在榻上的二人身上。
“奉安,你怎么进来了?”
风锦逸见是个男子,警惕心提起,和奉安对视一眼后,更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男子身上的敌意。他心中呵笑一声,不过一个妄想爬床的卑微俾从罢了。
“妻主,这俾从好生没规矩!”他微微不满的说道,还特意用了妻主这样的字眼。
叶流萤被这声妻主叫的浑身一电。
奉安心中冷笑,身为男人,竟叫一女子为妻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可不是来跟他抢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