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着,却难以压抑心中的兴奋和雀跃。
“学姐你别拍我了……我现在腿都是软的……”
她用力之大差点把,本就承受着巨大压力,导致整个人险些虚脱的shou打在地上。
“是表演得棒,真的!”
倪红莺抱着自己的琵琶,笑嘻嘻的夸奖着他。
“学姐别夸了,再夸要骄傲的!”
shou傻乎乎地朝她笑着,话是这么说,他那脸都要扬到天上去的得意神情,确似乎是在鼓励她们赶紧夸,多夸一点。
“哈哈哈哈,你刚刚走过来,吓我一跳。”
柳青黛笑着调侃了他一句。
想起灯光下,那双迷醉中带着深邃的双眸,深情地望着自己。
尽管她知道只是在表演。
一瞬间的悸动,确实是真真实实存在。
那悸动,令柳青黛意识到心中某块地方,有被入侵的嫌疑,大脑拉响警报,逼迫她回避开shou渴求夸奖的晶亮眼睛,迅速转移视线。
柳青黛转移视线的举动,落进shou的眼里,倒是也没有多想,不过还是稍微让他有点受伤。
演出结束,表演者各自回到休息室休息。
大厅里,各自学校的大佬和政要们,却还要进行一段演讲。
齐宣昭老爷子,站起身子就要往走。
隔着一排座位的赵明夷,心立马揪紧,当下探过身,一把拽住老爷子衣角,几乎是是用哀求地语气问他。
“老爷子您可千万别走!”
“干嘛干嘛!表演时间那么长,老人家要去卫生间怎么了?”
齐老爷子伸手佯装要打,比划了半天,就是没下去手。
“老爷子等下讲话有你的名字啊!拜托你可千万别落跑啊!”
“行了行了!知道了!撒手!”
齐老爷子,满是不耐烦,干脆自己去掰赵明夷。
“撒手!衣服都让你扯皱了。”
“千万别走啊!千万别走……”
赵明夷奈何不得老人家,悻悻松开手,只是嘴里还是很不放心地反复嘱托他。
齐老爷子本来懒得理他,旁边跟他不对付的陈校长,完全没考虑给他面子,当着面就开了嘲讽。
“一把年纪了,还喜欢让小辈难做。”
就凭这句话,齐老爷子不回敬他,那才叫不对劲。
老爷子把腰一叉,顾及到公共场合,没敢嚷得太大声,只用他们能听得到的声音,反驳陈校长的话。
“我去个洗手间,怎么就叫‘我让小辈难做’?我这才叫正常,那么长时间你都不去,你才不正常!再说了我们自家人的事,你管得着吗?”
“不与泼妇论!”
果然,两个互相不顺眼了十几年的老冤家,聚在一起,化学反应几乎是爆炸级。
作为学者文人,陈院长斗嘴简单直白直戳人心,还带着一点文绉绉。
几个字直接把齐校长,从艺术泰斗,拉到泼妇等级,顺带拔高自己不与他一般见识的姿态,也是绝了。
此时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边,齐老爷子只能忍下这口气,撂了句狠话,就往外走。
“你给我等着!一会看我不杀得你丢盔弃甲!”
“哼,臭棋篓子还说大话。”
陈院长冷哼一声,一点都不在乎。
坐在后排听得清清楚楚的赵明夷,捂着脸,心中疯狂吐槽。
别了,陈院长你别说别人了……你也是……
曾经,两位大佬就是互相放狠话,说是准备一决胜负,担心二人的赵明夷偷偷跑去看他们。
结果他们所谓的“一决胜负”,指的是下棋。
还不是众人眼里神秘莫测的围棋,以及各种棋谱神之又神的象棋!
是五子棋到斗兽棋,乃至小孩子小时候都玩的,中间有块塑料挡板的四子棋……
他觉得自己,生怕两个老人有闪失,完全是愚蠢的想法。
刚开始看了半个小时两个人下五子棋,看了一个小时就放弃了。
两个臭棋篓子下五子棋,黑白两子能铺满整个棋面,这谁敢信?
他想开口提醒一下,结果还被两个加起来百来岁的老人,原本不对付的他们联手把骂走。
等他许久之后再过来看一眼,两个人换了塑料挡板,玩起了四子棋。
可每次四子棋,整个塑料盘都塞满了,谁都决不出胜负。
于是他就放弃了旁观,任他们两个下。
许久之后,回来一看,斗兽棋各自都只剩下一个子了。
二位大佬,在那你挪一步我挪一步,磨秤砣……
赵明夷觉得自己很心累,非常心累。
偏偏他们还互相看不起对方的棋艺。
就凭这二位下棋的能力,他觉得哪怕两位大佬一口气下到入土,估计最终也决不出胜负。
每每业内把齐老先生,传得神乎其神,杜撰出他要多高贵有多高贵。
把陈老校长,讲得多么超凡脱俗,要多清贵有多清贵。
满脑子里二老的黑历史,要多少有多少,要不是秉承“为尊者讳”,他真的非常打破外界幻想,吐槽个够。
赵明夷长长地叹了口气,还是那句话,往事不堪回首。
想到这,他慌张看看手表,生怕老爷子离开太久,核算了下着齐老爷子出去的时间并不长,这才放下心来,等着老爷回来。
应该会回来吧,应该……
齐宣昭老爷子,完全不知道自己,给他心里最可靠的小友造成了多大心理压力。
出了门乐乐呵呵,这看看那摸摸,就像个没见过市面的小老头子。
他这种乡下老头的样子,很快引起几位演出完毕,正准备出去买点东西的森蓝学员注意。
“你看那个老头。”
看着斯斯文文的少年,推了推身旁同伴,笑得恶劣。
“哪来的土包子,哈哈。”
身旁同伴随着他的指点,扭头看过去。
一身老旧还打着补丁中山装的齐老爷子,正站在一座雕塑前啧啧称奇。
“诶你说他看得懂吗?”
对于齐老爷子欣赏雕像的举动,个子较矮的斯文少年,从心里到面上,布满鄙夷。
“谁知道,都不知道从哪里混进来的,走吧走吧,学姐还等着我们给她们送东西。”
身材比较魁梧的同伴,换了个姿势改抱为搬,搬着硕大沉重的矿泉水箱子,往休息室走去。
大厅塞人数不少,几人搬着重物走得比较困难。
人声嘈杂,但紧随他们,陪同搬运物品的shou还是能清楚地听到他们对话。
他皱紧眉头,对他们说的话赶到强烈不适。
算了,反正老人家也没听到。
他安慰着自己,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往前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