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外面争吵的两人看到她吓坏了。
沈微雨觉得挺奇怪的，她平常出现在这些人面前，他们可不会吓着。
“怎么回事？”
“呃。”那两人互相对视。
“这样吧，你们不说我就去找霍……”
“夫人你别告诉少爷！”其中一个听到‘霍’字头皮就发麻了，“我们是收到顾可小姐的信，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少爷，上面写说顾可出国治病了，感谢霍靳琛护着她离开，秦沅冬没有抓到她，哎，我们都不知道是真的是假的。”
沈微雨听着怔了怔：“顾可出国？”
“这个我们倒是知道。”另一个人说，“少爷一直想把顾可送出国，原本她怀孕的时候就说过，她孩子生下后就送她出国，他的孩子是不可能交给顾可养的。”
沈微雨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里。
曾经。
霍靳琛以为顾可才是救他的那个人，可依旧决定顾可在生下孩子后就送顾可出国，那么，现在的自己呢？
会不会也是生下孩子，被他赶到国外去?
沈微雨越想越觉得委屈，手下意识放在腹部上，她突然很想离开这里——并不是不相信霍靳琛，她是想找秦沅冬求证，她想知道顾可是不是去了国外，是不是霍靳琛放她离开的。
……
翌日，清晨。
沈微雨一起床就看到霍靳琛，他坐在餐桌前操作笔记本电脑，优雅随性犹如贵族公子一般惹人垂涎。
她收回视线，沉默地走去拿了食物，坐到另外一边开始用餐。
吃到一半的时候，霍靳琛坐到了她对面。
沈微雨把食物放嘴里的动作一顿，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哽在了喉咙口。
“前两天你都会过来找我吃饭，今天怎么没来？”
“我想一个人吃。”她低下头说。
“下午去画展看看？”
“画展？”他怎么突然要去画展了。
“嗯，我最近买了一个，考虑到以后孩子可能会从事各个方面，所以从早打算。”
他声音清冷，语调有理有据，冷静理智面面俱到。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
可以做出囚禁一个人，这样情绪化的行为来。
沈微雨看着眼前的面包，恍惚地点了下头。
“晚上我带你出去吃？”霍靳琛又道。
“顾彻和花花呢？”沈微雨下意识问，“我平常都跟他们一起的。”
霍靳琛听闻先是沉默，随后给出方法：“带他们一起去画展，一起去吃饭？”
沈微雨直觉是顾彻不会跟着去的，她摇头：“我们先去画展吧，吃饭的话再把他们叫过来就好了。”
“嗯。”
吃完早餐，沈微雨速度很快地回到房间里，把自己锁起来。
她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霍靳琛到底是对她好，还是对她不好。
霍靳琛把她绑在这里到底是因为许家，还是别有目的想抢走孩子？
沈微雨心乱如麻。
……
私人画展很大。
面积大楼层也高，七八搂每一层都有一个足球场那般大。
沈微雨在一楼看了一会，正要上二楼，却被一个女孩子拦住。
“你为什么要抢我爸爸？”
啊？
沈微雨愣住：“小朋友，你在说什么？”
“琳琳，你不能这么没有礼貌。”一个穿着青花瓷旗袍，踩着高跟鞋，头发高高盘起的女人走来将孩子拉到身边，她对沈微雨抱歉地微笑，“不好意思，我的女儿比较调皮，所以……”
“就是她抢走爸爸的，我在新闻上看到了！她跟爸爸结婚了！”
女人很无奈地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头发：“妈妈早就跟你说过了，爸爸他不在国内，更不可能结婚，你看到的人不是爸爸。”
琳琳跺脚：“我不是五岁的小孩子了，我已经九岁了，我知道你们大人是可以离婚的，爸爸就是跟她再婚了！”
沈微雨：……
所以。
那个‘爸爸’是霍靳琛吗？
大概是说曹操曹操到，霍靳琛居然刚好就走来了。
琳琳看到他眼前一亮，大声喊：“爸爸！”
霍靳琛并没有应她，只是对女人点了下头：“崖心。”
“老大。”女人起身对他毕恭毕敬鞠躬，“孩子总是这样，真是不好意思，是我管教无方。”
“没关系，你跟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无区别。”
崖心感动地鞠躬：“我跟山火能认识您，真是太好了。”
沈微雨看着这一幕十分茫然。
小孩子并不是霍靳琛的女儿？
小孩子的爸爸跟霍靳琛还认识？
还有，老大这种称呼，她很少听霍靳琛身边的人提起，一般来说都是管他叫少爷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似乎看出了她的困惑，霍靳琛扣住她的手腕，扶住她的手臂，搂着她的腰，带她下楼：“崖心和山火都是我的下属。”
“他们为什么叫你老大啊？”她问。
“我的战友都这么叫。”
战友。
沈微雨自认为对霍靳琛很了解，却从未听他提及过这一段，她也没有听说过，他有参加过战斗。
“你们是……”
“1310知道吗？”
知道。
那是边疆的一个队伍，执行过不少任务，立下过汗马功劳。
但沈微雨没有答，她不敢把这支队伍和霍靳琛联系起来，她感觉自己的心跳跳得越来越快。
霍靳琛简单的科普了1310队，又道：“其中，我是队长，崖心是副队长，山火是第二队最有潜力的新人。”
“我们在海拔两千多米的雪山上，时时刻刻都会有生命危险。”
“他们在上面结下深厚情义，回来结婚生子。”
沈微雨听着有些感叹：“生死之交啊。”
“嗯，孩子出生后不久，山火参加一场救援活动葬身火海。”
“这……”
“找到他尸体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五年，孩子已经长大，我带骨灰去看孩子，被她误认为是父亲，我跟崖心都没有解释，她对孩子说我一直在执行任务。”
哎！
沈微雨突然很心疼那孩子。
也很心疼崖心，一个人把孩子拉扯长大一定很不容易。
“我跟崖心没关系。”
霍靳琛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沈微雨听着失笑：“我听出来了，崖心和山火一定很恩爱，山火又死于执行任务，你是他们的老大，她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血性。
见女人第一眼沈微雨就看出来她和普通人不一样。
但没想过居然是个女侠。
挺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