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琛不开口,沈微雨也不想说话,无论工作人员说什么两人连眼神变化都没有,最后工作人员只好开始走程序。
红色的本本进绿色的本本出,沈微雨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只觉得如卸重负,从今往后,她终于和霍靳琛这三个字说再见了。
她走出民政局,白日初阳照在她身上,暖暖的,她闭着眼深吸一口气:“一切都结束了。”
“你就这么期待与我离婚?当时用尽手段爬床的人是谁?”霍靳琛看她这模样,满心怒火瞬间占据胸腔。
“过去的事我道歉,未来我们不要有任何瓜葛了,祝你和顾可幸福。”沈微雨笑着对他说,眼底却是一片苍凉。
他还有顾可,她呢?
三人行的戏演到最后,总有一人会失去所有颜色,她不怪谁,只怪当时没有陪在他身边。
霍靳琛深深看了一眼沈微雨,抿着唇侧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结束了。
沈微雨看着他的背影,脑海里只有这三个字。
……
郊区。
秦沅冬坐在餐桌前,悠然自得的用餐。
在他面前,浑身没有一片布料遮掩的顾可身上放着各种食物,脸上放着甜点,肚子上是寿司,腿上放着牛排,就连脚上都挂着水果。
她像是一个巨大的餐盘,盛满了精致的食物。
秦沅冬用叉子插住,她隆起腹部上的一块鲜嫩多汁的羊排,他并未着急挪动叉子,而是用刀切割着羊排。
“啊,好痛,好痛……”顾可咬着唇,眼角挂着泪,想挣扎可浑身上下都被捆住,她无法动弹。
秦沅冬将切割好的羊排放进面前的盘子里,他将羊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满足的幸福感令他享受到,眯起眸扬起下巴。
而在顾可的腹部,刚才放羊肉的地方,有一道非常明显的血痕。
这样的血痕从她锁骨往下直到脚踝,有不下十来处。
顾可几乎要崩溃,她哀求着:“秦沅冬,我错了,我再也不跑了,你让我来我就乖乖等你,再也不忤逆你了。”
秦沅冬像是没听到一样,依旧自顾自的用餐。
直到把她身上的东西全都吃完,才抬手唤来管家。
管家垂着头没看桌上的女人,他来到秦沅冬身边:“秦少,我现在就安排佣人过来为少夫人洗澡。”
“找几个保镖吧。”
“秦沅冬!”餐桌上的女人不甘心地叫喊着,“你怎么玩我都认了,可你不能侮辱我!”
她每一个字,都凄凉到极点。
说到后来,声音尖锐却已完全沙哑、破碎。
“还愣着做什么?”秦沅冬根本不管她,冷冷朝向管家,“头不想在脖子上了?”
“我现在就去办!”
秦沅冬满意地颔首,他来到顾可身边,抓起她的小手,像用餐巾纸一样,将自己嘴角的油渍擦去。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浑身油垢,又脏又腻的她:“顾可啊顾可,我本来是因为,霍靳琛对你不一般才接近你,但我现在觉得,与其用你来刺激他,倒不如好好享受,你说呢?”
“不要,我错了,秦少,我真的知道错了。”顾可楚楚可怜的看着他,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
她不想其他人碰她的身体。
“放心,这孩子我也还是会保的。”
秦沅冬转身离去,留下顾可在身后哀嚎。
几个小时后。
秦沅冬来到关押顾可的房间。
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一副快死了的模样。
她身上的伤都经过特殊处理,碰到还是会疼,但人肉眼完全看不出来曾经受过伤。
“秦少,我们现在要把少夫人怎么样?”管家询问。
“送回给霍靳琛。”
“是。”
“沈微雨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有的。”管家毕恭毕敬地回答,“沈小姐和霍靳琛正式离婚了,霍靳琛似乎给了她一些股份,但她并不知道这件事,要她自然知道这件事,最早也得到明年的红利日了。”
“离婚了?”秦沅冬意外的挑眉。
沈微雨那么有意思的一个女人,霍靳琛居然放了?
“是的,根据我的了解,霍靳琛是为了少夫人跟沈小姐厉害,霍先生想娶少夫人。”
“噗,眼瞎了。”
管家扯了扯嘴角,硬着头皮回答道:“是因为霍靳琛认为少夫人怀的孩子,是他的。”
秦沅冬打了个哈欠,慵懒揉了揉肩膀:“把这女人扔回去,把沈小姐请过来,就说我最近的腰不太好,哦,记得给她买一点甜品,我记得她喜欢。”
“是。”
管家走了。
秦沅冬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从书架上取下一本《费曼物理学讲义》坐到椅子上,一边翻阅一边品着果汁。
他有一大爱好——让人在家外小院里种植各种水果,然后亲自酿造成果汁,或是发酵成果酒。
这果汁就是他今天刚酿的,请沈小姐过来品尝刚刚好。
两个小时后。
沈微雨再次来到秦沅冬的别墅中。
比起上次,这次她自在很多,直接让管家去拿针灸要用的东西,自己则是直接去书房找秦沅冬。
咚咚咚——
听到门被叩响,秦沅冬勾起唇起身,他将书合上,来到门前拉开门。
“好久不见。”他绅士地俯身,伸出一只手到沈微雨面前。
“我不喜欢外国礼仪。”沈微雨直接从包里拿出一大盒药膏,“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让管家涂抹药膏的同时可以吃这个,有利于康复。”
“一见面就谈病情?”
“不然?我跟你难道有感情可谈?”
秦沅冬感觉到沈微雨对他的敌意,他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对我的怒意从何而来,也听说你流产了。”
沈微雨抿了抿唇,懒得搭理他。
“就算这样你还是过来找我,为了我的身体着想,医者父母心,我很敬佩。”
“你把我绑来第二次,不就是为了让我行针?”
“绑?别开玩笑,我是请你来的。”
请?
沈微雨冷笑:“我想走就可以走?”
秦沅冬坦然颔首,他指了指外面的院子:“你要是想出去吃饭,我就请你出去吃,你要想我跟你到你的出租屋接受治疗我也可以,沈小姐,虽然我第一次对你确实不礼貌,但那时你我萍水相逢,如今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
秦沅冬这个人,很危险。
他装模作样的本事,令人不得心存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