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雍的家族不可能接受一个没有丝毫背景,以色侍人的女人。
自然也不可能接受陈灯。
陈灯深知这一点,所以对于见到钱雍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面对这样的现状,只有他主动出击,出现在钱雍面前,才有可能完成任务。
奈何陈灯现在的身体只是个不足月的小婴儿,跑不能跑,跳不能跳,完全没有自理能力,要见到钱雍不知得多久以后了。
令陈灯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妈妈阿阮走的第二天,他就见到了钱雍。
原因是——阿阮跑了。
陈灯:“……“
来看陈灯的当晚,阿阮就借着出去散步,偷偷地跑出了医院。
查房的护士发现人不见了后,先是带人找了几圈,找不到人后,调出监控,发现人已经从地下室偷偷跑了。
床上只留下一个电话号码,打过去是钱雍的工作手机。
阿阮住院期间的费用都没有结,这其中还包括陈灯在保温箱的开销,医院找不到本人,只得再次给钱雍打电话。
如果再没有办法交上钱,陈灯便只能被拿出保温箱了。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钱雍倒也并非铁石心肠,终究还是来替阿阮还上了那笔钱。
“这便是那孩子?“钱雍垂眸,看着保温箱里那副小小的身体。
陈灯与之对视,眸中顿时出现惊艳之色。
面前的男人长着一张俊俏的几乎完美的脸,他的双瞳是较浅的琉璃色,剑眉,眉眼间透出冷峻神色。
鼻梁高且挺,架着一副金私框眼镜,薄唇,唇角微微向上勾起一点。
看起来冷俏又邪魅,玩味又无情。
他看着陈灯的表情很淡,淡到几乎没有表情,让人觉得仿佛不是在看自己的儿子,而是在看一个物件。
当然,只看外表,他看上去也并不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
钱雍今年只有二十八岁,他看起来则更为年轻。
陈灯大胆猜测,那一丝不苟的大背头和他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应当是刻意为之,为了让他看起来更加成熟一些。
身边有人“嗯“了一声,恭敬道:“是的,boss。“
钱雍没再说话,眼神微动,打量着陈灯。
那双仿佛能将一切都看透的双眸,让陈灯忍不住别过了视线,怕他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什么异样出来。
好在陈灯现在只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婴儿,婴儿注意力本就短暂,陈灯别过视线也不会让钱雍产生太大疑心。
属下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试探地问道:“boss,小少爷这边据说还得在保温箱里待半个月左右,那半个月后,是……“
这一下子问道了重点,陈灯翻了个身,装作啃手指头的样子,其实竖着耳朵在听。
长久的沉默后,钱雍终于开了后:
“出院后,送到南边的湖边别墅去吧。“
“您是说?“属下愣了一下,表情微诧地看着钱雍。
钱雍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还用我说第二遍?“
属下头皮一紧,忙颤声道:“不用不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陈灯听到钱雍要把他送回自家别墅的时候,内心简直是狂喜。
等钱雍离开后,忍不住挥动着小手小脚,简直恨不得蹦起来。
这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谁知,被送到湖边别墅的第一天,陈灯就发现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