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带着一堆杂物回到新居所,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研究改良事宜。
他要给这组设备新增一个能够复制记忆并传输给复制体的功能,那么这样就需要极度开发大脑方面的机制。
虽然江野能在自己身上做各种实验,但唯独不会轻易在大脑这么重要的地方做任何性质的实验。
因为很容易变成傻子。
“怎么办呢?总不能真的对脑子动刀吧。”
江野抬手伸出手指在额前比划了一下。
他随即想起体内的那个存在具有的能力,刚好是他希望这组设备最终能拥有的功能——能够随时随地穿梭时空,想要跨越多少时间都能精准降落,在进入到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不需要复制体的存在。
也就是他本身能自由在两个世界切换的意思。
“你能办到吗?将两个世界的时间相连……”
江野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随后,又听到对方说如果见到了“母亲”或许可以。
“母亲?是生育你的母亲吗?”
——是本体沉睡在宇宙某处的神明,也正是你梦中所见到的那个。
“就是说要到那个世界才能见到……可通过小说展现出来的,会是祂本身吗?”江野怎么都不会觉得自己有创造神明的能力。
——是投影,但是你可以通过投影和母亲交流。
江野眼睛一亮,“那我现在就解决记忆复制问题。”
他一旦确定目标,就会立刻展开行动。
关于脑内手术的问题很容易解决,去混乱的地带抓几个活着不如死掉的小白鼠就行。
江野看着手术台上被束缚住的人在脑海里先构思一番,然后同时对两个人做手术,将其中一人的记忆复制一份转移到另一个人脑内。
经历过两次失败后,一天过去,他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把这些已经没有用处的小白鼠放生后,江野按照结果显示的内容将设备悉心改良,然后对自己的大脑进行同样的操作,过程中不忘取出念钉,在缝
合之前在海马体附近移植了一个读取芯片。
做完这一切,江野闭眼小憩了一会儿,随后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出门。
他给自己买了份蛋糕,那个世界的大家每年都会在自己生日当天吃蛋糕,九代目把捡到他的日子定位那个世界的生日,然而江野在这个世界的生日其实还要再晚一点。
江野甚至准备了一根小蜡烛,插在蛋糕中央,用自己的打火机点燃,金色的眸中很快便跳动起温暖的火焰。
“十六岁生日,许个愿望吧。”江野独自趴在桌前,望着颤颤巍巍的火苗说道。
他稍稍坐正,闭上眼许下心中的愿望,停了几秒才睁开眼吹灭蜡烛。
愿望是……永远开心永远十六岁。
零点的钟声响起,江野直接上手掰下一块蛋糕仰面吞下一口,指尖、嘴角都沾上浓郁的奶油。
“一个人吃蛋糕好无聊……”江野嘟囔着放下没吃完的那块,神情恹恹道。
要是乱步在就好了,被抚摸其实很舒服,还有织田作之助,想吃他做的咖喱饭,还有教父……
江野冲洗掉沾上的奶油,关掉宽阔房间里的所有灯光径直走向黑暗中的那个巨大的粉色肉球。
伸手触碰肉球的表面,会自动伸出带有吸盘的触手攀附在皮肤表面。
他借着这股力把自己埋了进去,身体上的特定神经关节很快被各种触手连接。
整个房间只有三台硕大的计算机在工作,数据流顺着电线流入肉球,反馈到江野身上,再次生成新的数据反馈回计算机。
复制体正在生成……
这一次基于第一次的经验,他会在首次登陆的地方选择一个降落点,而这个降落点会在他所接触过的几个人中随机生成。
而且由于两个世界时间流速具有差异性,记忆的传输也必须跨越这个时间差。
也就是说,他的身体有了意识以后,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接收到记忆。
江野意识陷入混沌,下一秒眼前终于出现光亮。
他睁开眼,看着这个
白茫茫的世界。
“?”这是哪?
还未接收到所有记忆的江野从厚厚的雪堆中爬起来,疑惑歪头。
“咦?这不是已经被日本组织处以秘密死刑的eno吗?”
身后传来一个男性的声音,江野回头,对方紫色的眼眸中晕开笑意,“不,应该是‘江野’才对。”
“欢迎回来,江野雪真。”
“——”你是谁?
“哦呀?这就麻烦了,你貌似不记得了呢,而且我们互相听不懂彼此的语言……”费奥多尔有些头疼地摸摸下巴。
“?”他在说什么?
费奥多尔本来是准备去日本一趟,没想到会在出发的路上看到惊喜。
上次让他在医院溜走了,这次又意外捡到失去记忆、无法交流的江野,说不定可以让其成为自己计划的一大助力。
这么想着,他向懵懂状态的江野伸出手,“来吧,成为我的同伴吧,我会好好教导你的,江野。”
江野瞅着面前伸来的带着手套的手,低头细细嗅了嗅,又抬眸看向面带微笑的费奥多尔,歪头。
他是想带我走吗?看上去好像认识我……可是我为什么不认识他?
越想越烦躁,江野干脆磨了磨后槽牙,直接朝着面前的手张口咬了上去。
吃痛的费奥多尔:“……”属狗的特性还是没变啊。
江野咬完便松开对方,瞥到对方身后的车辆,兀自朝那走去。
被抛弃的费奥多尔:“……”哪有小狗走在主人前面的道理?
坐上车,费奥多尔一直在刻意对江野输入自己的母语和即将前往的国度的语言,但江野表现得比较抗拒,像个笨蛋一样用含糊不清的方式回答,让费奥多尔一度以为自己捡到的江野是个假的。
你当初一听就懂的聪明劲儿哪去了?
现在距离江野死亡已经过了四年,对于情报商费奥多尔来说,任何关于他的消息都能迅速掌握。
已知在这四年里,位于横滨的港口黑手党已经被新首领取缔,如今正上演着由一个异能力者的死引起的财产争夺战;
咒术界先是由一个五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六眼掀起了改革新潮,以雷霆手段清洗掉旧党残余又迅速坐稳了自身地位,并成为异能特务科认可的管理者,而又有一位另辟蹊径,取代了盘星教教主,欲创造一个只有咒术师的世界;
而意大利彭格列家族因为江野的死,以冷硬的态度断绝了与日本任何组织的合作,但是当他们想要带回江野的尸体时,却发现原本掩埋尸体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
费奥多尔回想着自己这些年收集来的情报,敛下紫眸看向趴在窗边看雪的江野。
你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有正常体温、思维却失去所有记忆……就好像重新换了副新壳子一样。
那么老壳子又会去了哪里呢?
不过在搞清楚这些之前,他最该做的应该是让江野学会好好讲话,纠正掉他那些奇怪的口音。
真奇怪,明明他的日语还是很标准的,为什么到了江野这里就一股大碴子味儿?
他们到了港口后乘上前往日本的船,期间江野一直很不安分,时常被海面吸引去注意力,好像海底有什么在呼唤他一样。
费奥多尔觉得继续这样下去可不行,一定要找到正确的“饲养”方法。
记得第一次遇见江野的时候,对方还是军方的俘虏,也是具有一定利用价值的战争武器。
那时候江野貌似是由于飞机坠毁产生的爆炸导致浑身大片烧伤,明明是生命垂危之际,他却极力抵抗医院的治疗。
不过医院的安排起了作用,没有将其送往独立看管室,而是和病人安排在一起。
江野似乎是注意到病人们的对话,注意力自然而然转移到这上面来。
所以后来有一个癌症病人知道他的遭遇后,把自己与病魔抗争的过程记录下来,并将那份手稿转交给了对方。
费奥多尔没读过那份手稿,自然不知道里面讲的具体是什么,但是他知道江野自从拿到那份手稿后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我要继续学习,学会用文字表达……”
“但你还是
俘虏,军人只会让你上战场,不会给你时间学习。”费奥多尔当时是这么对他说的。
“那我就离开这里。”江野那时的烧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皮肤恢复成雪白光滑的样子,初次展现了他异于常人的一面。
而他转而望向窗外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仿佛他望着的不是茫茫雪景,而是自己的宿命。
所以对江野雪真来说,文字比任何事物都重要。
费奥多尔理清这一结论后,一登录日本就找了两份报纸。
分别是刊登了《椅子人》的那期和历史以来大受轰动的禁阅报刊,首版就印着五个粗体大字:玩具修理者。
临时据点内,江野在拿到这两份报纸后果然安静下来,盘坐在地上仔细瞅着,不知是看没看懂。
费奥多尔见状坐在他身边,开始一个字一个字教他朗读、理解。
江野听了一顿后自己就有了一个理解的体系,张口第一句话就是:“费佳,我又不是白痴。”
费奥多尔:“……”
早干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鸭头,你要的加更,满意你所看到的么:)
评论摩多摩多!根本不嫌多!(打滚~~~)
二周目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