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白的别墅里,清洁人员忙碌着,井然有序。
楚依依却怎么都坐不住了。
先是沈老爷子,而后是沈夫人,接下来会是沈家的哪位?
将目光投向她宝贝儿子身上的人越来越多,这绝对不是她所期待的。
沈家怎么可能会纵容血脉流落在外,万一哪一天,他们怂恿沈皓白来争夺儿子的抚养权?就算楚依依否认小念白是沈皓白的儿子,那又能隐瞒多久。
现在科技如此发达,一纸dna鉴定书就会将事实大白于天下。
她必须马上带着儿子远离沈皓白。
楚依依信步走出了沈皓白的别墅。
不远处,同样外形的别墅耸立在草坪上,墙壁有些斑驳,那是她儿时与父母一起生活过的家。
楚依依翻找着钥匙,旋开了朱红色大门的锁,推门而入,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景物依旧,物是人非,楚依依百感交集。美丽的眼眸里闪动着点点星光,强行克制着才没有落下来。
她推开窗,室外清新空气扑鼻而来。
楚依依不想借他人之手,亲自上阵,开始整理着房间里的旧物,睹目思人,她忆起了父母慈祥温柔的面孔。
半个小时候,“咿呀”一声,齐冰言推门走了进来。
他发现房间里没有人。
“依依,你在楼上吗?”齐冰言站在楼下仰着头喊着。
楚依依从一楼里侧客房里探出了头,“我在这儿。”
“你这是做什么呢?怎么鼻子上还有黑灰。”齐冰言笑着。
早晨,他就收到了楚依依发来的微信消息,约他在这里见面。他到正筹备中的办事处简单交代了一下,就急匆匆驱车赶了过来。
楚依依算是他的恩人。
在美国的时候,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设计他,用贪墨的事情来诬陷他,无论他如何解释,他父亲都不相信他。
最后,还是楚依依找到了证据,证明了他的清白。
自那以后,齐冰言铁了心要当楚依依的护花使者。
楚依依笑了,抬手擦了一下鼻子,“我在整理房间。”
她擦干的鼻子涂抹的更黑了。
看着她的小花脸,齐冰言笑的更厉害了。
“你笑什么?”楚依依好恼。
齐冰言满眼宠溺,“你真可爱。”
两个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好,自然就亲近了些,平日里嬉闹成了家常便饭,都不会太认真。偏偏这一幕被门外面的一双眼睛看见了。
沈皓白阴沉着眼眸透着冷冽。
他坐在办公室里,翻看着厚厚的文件,却怎么都无法集中注意力。
昨天,楚依依病的那么重,今早又没有吃什么东西,会不会继续发烧。
心中的那一份牵挂令他坐立不安。
坐在办公室对面的王明朗看出了端倪,他打趣的劝沈皓白,“若是不放心,还是回去看一眼的好。省着你办公室里乱晃,晃的人眼晕。”
沈皓白出奇的没有跟王明朗斗嘴,而是推门离开。
他回到家,却不见了楚依依,问过家里的清洁人员,方才循着楚依依的踪迹而来。却不想,从门房里看见了楚依依和一名男子亲密的一幕。
他怒火中烧。
沈皓白见过齐冰言的照片,自然认得出来。
他抬手想要推门而入,却临时改变了主意。
房子里,齐冰言还在研究着楚依依脸上的黑灰,他抽出一张纸巾,“来吧,还是我帮你擦吧。”
楚依依可不客气,一探脖子,小脸就凑了过来。
齐冰言一边给楚依依擦着脸,一边正色问道,“你叫我来,有事情?”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帮忙,这话说的未免客气了吧,有事说话。”
楚依依将手指缝夹着的一张黑色名片递给了他,“去这个地方,找这个人。帮我约他见面。地点和时间,随他安排。”
齐冰言接过名片,看着。
“这是一家信托机构,王仁昌,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呀。”
“他是一名优秀信托经理人,专门做家族信托基金业务,他在业内还有富人圈子里名气很多。你觉得熟悉,不奇怪。”
齐冰言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想起来了,我一个朋友就提起过他。”
楚依依微笑。
齐冰言疑惑,“你见他?难不成想委托他办理信托?”
楚依依故作神秘,“秘密。”
齐冰言没有再追问,他眼中的这位女神太过神秘,有太多不肯告人的秘密。在她的面前就好像有张铁板,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接近她。
“依依,你确定你要嫁给我吗?”齐冰言认真地看着楚依依。
楚依依轻叹了口气,“这是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只是想拿回本属于我母亲的一切。”
她满怀歉意地看着齐冰言,“齐冰言,谢谢你。我觉得挺对不起你的。让你配合我来演一场戏,不过你放心,等我的事情稍稍有了眉目,我们就可以对外发布声明,公告离婚的消息。”
楚依依也很清楚用齐冰言来做挡箭牌,真的很过分。
若是有其他选择,她也不会选此下策。
齐冰言摆摆手,不以为意,他眼睛里涌动着温柔,“依依,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
他甚至于期待着一场假婚姻能演绎成真。他默默暗恋了她太久。
楚依依一愣,她没想到齐冰言打的是这个主意。
她抿了抿唇角,尴尬地说,“冰言,你误会了。我们不会……”
“哈哈,我开玩笑的。你竟然没看出来。看来我的演技越来越好了,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呼,你吓死我了。”楚依依瞪了他一眼。
齐冰言脸垮了下来,“爱我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吗?”
“不是,齐冰言是英俊潇洒的美男子,喜欢的女孩子一大把,哪里需要我来凑热闹。”楚依依硬生生从嘴角挤出了一抹笑。
齐冰言可不想再和她演戏。
他将名片收了起来,“事情交代完的话,我走了。”
“再见,不送。”
门外,沈皓白将房子里的一幕幕看的清清楚楚。
他眼睛里看见的是,楚依依和她的未婚夫在打情骂俏。嫉妒在沸腾,若不是强忍着,不想场面太难看,他早就冲进去了。
听到齐冰言要走。
沈皓白不想被楚依依发现,忙跳上了汽车,将车子开出了一段距离。
齐冰言驱车离开小区必经的路上,横着一辆法拉利跑车,鲜红的颜色,格外扎眼。
一身白色休闲装的男子双臂抱在双臂,倚靠在车身处。
他低垂着头,乌黑发丝滑落遮住了眉眼,周身散发着寒冰气息,令夏日的温度骤降几许。
莫不是车子抛锚了,难不成是特意等在这里,拦截他?
齐冰言停下了车子,探出头来,“先生,麻烦您让一下,我需要出去。”
沈皓白抬头,冷眸射来,阴沉的声线恍若来自地狱的修罗,“下车。”
齐冰言愣住了。
难不成他遇见打劫的了?
这么精致的打劫男,少见。
想出小区,只有这么一条路。他倒是可以不理会,下车,踩草坪,出小区。可是,车子不行呀?草坪周围都有石墩子和铁链子锁着,车子开不过去。
“下车,”沈皓白的耐心被耗尽了,他风一般旋了过来。
齐冰言刚打开车门,就被沈皓白拖拽了下去。
齐冰言,“你谁呀,这什么情况?我……”
一记拳头打在了他的面门上。
齐冰言哪里受过这个。
他顿时炸了,紧紧抱住沈皓白,两个大男人扭打到了一起。
四周慢慢聚集了一些人。
“有人打架呀?”
“还是俩个大帅哥,真好看。”
“好看什么,快点报警吧,别闹出人命。”
“我这就给物业打电话。”
……
物业保安一溜小跑着过来了。
“让一让,让一让。”
嘈杂声中,沈皓白站起身来,他整了整微微凌乱的衣服,理了理头发,脸不红,大气不喘,懒洋洋说,“误会。我和这位先生在练习摔跤。”
“摔跤?”保安挥动着手里的警棍,满眼警惕,“你们在这里摔跤,有病吧。”
“对,就是一时手痒了,兴致来了,所以,就下车较量一下。怎么?这很稀奇吗?”沈皓白头不抬,眼皮不撩动一下,话说的慢条斯理。
保安自然是认识他的,他身后那辆高级跑车来回进出再熟悉不过了。
保安兄弟打量着刚从地上跑起来的齐冰言。这位兄弟可就惨了些。衣服褶皱的不像样子,头发乱的跟刺猬一样。好在没有皮外伤。
“你没事吧?”保安问,他胆小,怕出事。
齐冰言龇牙咧嘴,从牙缝里蹦出来,“没事。”
没事才怪,他浑身上下散架了一般,被捶打的地方都在衣服下面,根本就看不出来。
保安兄弟收起了警棍,“没事就好,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他招呼着围观的人,“散了吧,散了吧。”
众人散去,保安离去。
熙熙攘攘归为安静,齐冰言手心轻捏着肩膀,警惕地打量着对面这个男人,似曾相识。
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画面在他脑海里闪过,是新闻上。
既然是回国发展,他自然要研究国内的商业圈的人和事。
在这座城市,自然绕不过沈家。
齐冰言眯着眼睛,“你是沈家的沈皓白?”
“对,正是我。”
“我哪得罪你了,你这么下狠手打我。”
“你抢了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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