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急得在原地走来走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楚易行的手机开了来电转移，怎么都打不通。
今天的天，格外的阴沉，一地的雪，一地的白。
楚易行回家拿落在家里的合同。
他三两步上了楼。
合同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他拿起，转身就想走。
突然想到什么，回头对着房门走去。
门是关上的。
他握着门把打开，瞳孔骤然间放大，手中的文件砸落在地。
“蒋…舟？”楚易行声线发抖，盯着地上的一滩血。
床上也没人，被子掀开一半，洁白的床单上一片猩红血渍，就这么印入他的眼帘，刺得眼睛有些发疼。
他猛然转身，在身上摸索着手机，想去打蒋舟的电话。
下一秒他又愣在原地。
她的手机，一直在他这啊，两个多月了。
楚易行连文件都没拿，冲出了门。
看到来电，张姨喜极而泣，跟他说了一下大概情况。
孩子没了？
他握着手机的指尖发抖，声音暗哑：“她呢？”
“刚从急救室出来……”
楚易行油门踩到底。
医院。
“你们开医院是做什么的？连个孩子都救不回来？”他红了眼，拽着一个医生的衣领。
“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呀，送来晚了……再晚一点估计……大人也……”
“闭嘴！”楚易行宛如一头发怒的狮子，对着他嘶吼。
旁边的医护人员拦着，劝着，狭小的病房变得格外拥挤不堪。
“病人现在需要休息……请安静一点……”
他偏头看着病床上躺着的蒋舟，松开了手。
那名医生心有余悸地整理着衣领，马不停蹄地出去了。
她是真的瘦，躺在病床上好似没有存在感一般。
门口闪过一道身影。
楚易行坐下来，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
张姨偷偷在一旁抹眼泪。
随后，他起身，往门外走去。
“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他冷着一张脸，问刚刚在病房里的其中一个医生。
他还没回答，门口传来一道甜甜的声音：“易行……”
“你怎么在这？”楚易行狐疑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于娇娇笑盈盈的，指了指旁边的医生：“我表哥呀。”
他眯起了眼睛。
“娇娇，你怎么来了？”
“舅妈让我给你送的。”她把手中的保温盒放在桌子上，随后挽起了楚易行的手，“你怎么在这？”
他没回答，抽出了手，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说。”
于娇娇笑容僵住，指尖一抖，握成拳收在宽大的袖子里。
医生脸色不变，看了一眼于娇娇，“跌倒导致，但是根据情况来看，不止一次。”
“不止一次？”什么意思？
“就是说，有可能是病人故意的……”
话音未落，于娇娇下意识抬手，捞了个空，只剩下他急匆匆往外走的背影。
刚刚甜美的笑容消失不见，她露出牙咬切齿的表情，看了医生一眼，随后跟在后面。
“先生……先生？”张姨大惊失色，忙去拽楚易行的手。
“起来！”
蒋舟无力地皱着眉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