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第二日,一个扫地的婆子扫到那里,看见日光照耀下有一块东西反射着光,她连忙跑过去一看,是一块绿汪汪的玉,她喜不自禁,连忙收在自己的口袋里面。又怕人看见,东看看西看看的没人才放心。
也是合该有事,这个婆子原本拿了东西偷偷摸摸的放到自己房子里,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卖了就好了,谁想她回去跟老头子说了,老头子正手头缺钱赌钱,他偷了就托付管家老周去典卖了换钱。
老周一看,那块玉不是普通人家有的,主子就是赏赐也不会赏赐那么好的东西,他跟着主子那么多年,这点子眼色还是有的,他问老头子怎么来的,老头子支支吾吾的说是老伴捡来的。
老周想了想,老头子支支吾吾的,指不定是偷来的,这府里的东西要是流出去外面,事情可大可小。他想了想,押了老头子就往高氏那去了。
高氏听说了老周的来意,竖起眉毛就呵斥老头子,叫他说实话,老头子哆哆嗦嗦地答道:“夫人,这时候小的的婆娘扫地的时候捡到的,我这几日赌瘾犯了,就想拿了去还钱,小人说的可都是实话。”
“那你说,你婆子是在哪里捡到的?”
“回夫人,在竹园捡到的。”
“好了,你下去吧,我要是查出来你说假话,小心你的皮!”高氏骂道。
老头子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走了。
高氏想了想,这块配饰是男人用的,程浩有什么配饰她都是知道的,也不会是老爷的,那肯定是别的男人的。只是竹园拿哪来的男人?难不成是钟文竹偷汉子?想了想不可能,钟文竹不像是那种人,何况她就快要大婚了。高氏越想越不对,好像最近刘姨娘去住院去得很勤,难道是刘姨娘的?刘姨娘独守空房很多年了,老爷都几乎不去她那儿的,难道是她自己找了相好的?怕人发现了就到竹园那里去?高氏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就开始计划怎么把刘姨娘做的事情给揪出来。
高氏想了想,叫了寿儿去告诉老太太,只说丢了东西,请老太太准许她查。老太太见高氏又要生事,她也懒得管她的了,就默许了,看她能查出什么来。府里有男人这种话是不能放出来明面上讲的,不然老太太就该亲自出动了。
高氏得了老太太的默许,就开始叫了老周家的带了几个媳妇子搜查钟府。
高氏当然是要做个样子搜查铃兰的屋子的,但只是做个过场而已就过去了。到了竹园的时候,老周家的就拍着门叫道:“二小姐,开门。”
玉兔走了出来,说什么事呢?
老周家的冷笑道:“府里丢了东西,要搜查呢,可不现在搜到你们这里来了呢。”
钟文竹带着金乌走了出来,笑道:“母亲,可是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这要不说,我还以为是抄家呢,搞这个仗势。”
老周家的连忙说道:“小姐可不能这么说话,好好的说抄家......”
还没说完,钟文竹就给了她一巴掌,骂道:“我和母亲说话,你倒好,插嘴好不算,还上来教训我?什么东西?你们要查就查吧,横竖我这里是什么东西我都知道,要真的是查出东西来,都是我兜着呢!“
高氏也骂道:”混帐东西,还不赶快嘴巴放干净进去搜!”转过身来对钟文竹说道:“我那里是丢了一套首饰,原本不是什么大事情,只是怕被人别有用心,流出去人家还以为我们钟府要败了呢,到了卖首饰的地步。”
老周家的搜了很久,愣是没搜出什么东西来,只好悻悻站在一边。
钟文竹笑道:“既然是都搜了,我想嫂子姨娘们都是要的吧,我看我不如跟了过去,见见世面,看看母亲都是怎么做事情的呢。母亲肯定肯的吧!这原不是什么大事。”
高氏无奈,只能答应了,大家就往刘姨娘那里去。原来刘姨娘早早就得了消息,叫了丫鬟把箱子什么的都拿出来,摊开在院子里面,老周家的看了看没什么,高氏使了眼色,老周家的忙说道:“姨娘这是有备而来的呢,不知道东西都藏起来是还是丢了,大家进去里面给我搜!”几个婆子就进去屋子里面搜了,钟文竹气的眼睛都红了,但是又不能阻拦,否则说明心里有鬼。
只见一个婆子笑吟吟拿了一双男袜子出来,说:“夫人,这不像是老爷穿过的。”
高氏一声呵斥道:“贱人,快说这是哪个野男人的!”
钟文竹说道:“母亲,你问都没问就说我姨娘是贱人,还勾搭野男人,您是不是说得太果断了一些?”
高氏自知急了一点,又说道:“刘姨娘,你最好交代清楚。”
刘姨娘一看,笑道:“我还以为搜出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呢,原来是这个,这是几年前我给老爷做的袜子,那个花样子都是我自己画的,外头不轻易有的,所以老周家的不认识呢,不信姐姐你看,里头我还绣着老爷的字呢。”她翻开一看,果然绣着远山两个字,那正是钟闵的字。
高氏算盘打错了,心想难道真的不是刘姨娘,是自己搞错了,想到这里她讪笑道:“是我误解妹妹了,那既然这样今天就不搜查了吧,都回去吧。”
“等等,母亲怎么说丢了东西,就只搜查我和姨娘,难道是认定了东西就是我们的丫鬟拿的?文竹不服!如果其他人不查,以后府里的人怎么看我和姨娘?我们的丫鬟就是手脚不干净的?传出去叫人怎么看母亲,母亲难道是个偏颇的?依我看,就连画扇珊瑚和嫂子都得查。”钟文竹说道。
高氏无奈,只好带了人去查珊瑚和画扇的,她们那里都查不出什么来,最后到了松涛院。
松涛院里面鸦雀无声,原来蒋氏在睡着觉呢。丫鬟忙进去通报了,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蒋氏换了衣服就起来,出来一看笑道:“娘,可是有事?”
高氏看了看钟文竹,说道:“我屋里丢了一套首饰,怀疑是小丫鬟拿了的,所以就各房都搜了搜,如今搜到你这里来了。”
蒋氏脸色一变,说道:“怎么娘认为我这里是个贼窝?你到媳妇这里搜房,出去别人怎么传?”
钟文竹笑道:“嫂嫂别急,这府里也不是单单搜你一个,不但我,就连姨娘小姐们都是搜了的,如果嫂子没什么东西,想必也是不怕搜的。”
蒋氏冷笑道:“那好,我进去叫丫鬟开了锁你们就进来。”说完进去屋子,叫立秋开了锁,婆子们进来一看,果然是没什么东西的。高氏脸上一阵放心。
众人正要离开,钟文竹叫了金乌往蒋氏的丫鬟初春一撞,初春站不稳,身上有一个东西掉了下来,原来是一个盒子,那盒子摔开了一道缝。
老周家的连忙上去,拿了用眼睛看着高氏,高氏正要开口,钟文竹笑道:“嫂嫂的丫鬟身上还带着个盒子呢,别是小丫鬟的定情信物吧!我可要瞧瞧。”说完作势去看。
蒋氏脸都白了,她连忙笑道:“估计是小丫鬟自己的小东西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钟文竹眯了眯眼,说道:“是吗。”然后飞速从老周家的手中抢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几封书信,放着一个手镯一只金钗,钟文竹仔细一瞧,里面竟然还放着几根弯弯曲曲的东西,她不由得脸一红,说道:“母亲,这盒子里面的东西太****了,女儿不敢再看,还请母亲继续。”
高氏抢了盒子过去,打开一个信封,只见上面写着一些淫言秽语,上书:晴儿,上次茶楼一见,翻云覆雨之后意犹未尽,回家思念不已,梦里又和你做了一番,不知道晴儿有无想我?另附底下毛几根,聊表思念。
高氏一阵恶心,想要上去打蒋氏,但还是回过头拿金簪子戳了初春几下,啪啪啪的打了几个耳光,一面骂道:“小娼妇,你不好好做事出去**野男人!找死,来人,拉了出去卖了!”
屋子里面顿时一阵吵闹声,钟程浩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把夺过高氏的信封,拆开一看,还有更****的,他不由得怒发冲冠,上去就给了蒋氏两脚,骂道:“你个贱人,难怪你这阵子消停了,原来是跑去找野男人了,你还真的什么都敢做啊!茶楼里寺庙里你都敢,我呸,我不休了你我不是人!”
蒋氏听了也骂道:“钟程浩,你别以为你是什么好鸟,我才加进来不到半个月,你房里的丫头个个都睡了一遍,我的丫鬟也被你强了去,我呸!凭什么你能找那么多女人,我就不能找男人,我跟你说,我给你带绿帽子,我心里舒服的很!”
高氏见事情是无法挽救了,也不做掩饰了,回头也给了蒋晴晴一个巴掌,蒋氏是什么人?她从来就不是个好欺负的,她也上来打高氏,高氏冷不防的被抓了一下,喊道:“谋杀婆母了啊,救命啊!”几个人滚在一堆,闹的不可开交。
这事情还是惊动了老太太,老太太黑着老脸过来了。一进来就叫全部人跪下,然后拄着拐杖给了蒋氏一拐杖。老太太气得发抖,打也不是打得很准,老太太又打了几下,方肯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