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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1 / 1)

啊,”那个单纯的老实男人说,“你才来,先在这里歇几天,觉得不好,咱们再换地方。”

我循循善诱:“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会不方便。”

“不会啊,交通什么都很便利的。”

我委婉道:“我不习惯一个人睡觉。”

舒念“哦”了一声,想一想,用慈爱眼神看我:“那今晚我们一起睡吧。”

我的鸡皮疙瘩迅速从背上蔓延到脚底。

谢炎立刻用一副被抢了老婆的深仇大恨表情望着我。

我还是不想动我的那些箱子,只取了必要的用品,省得到时候跑路会麻烦。那两人收拾好行李,都没力气再出门,自家人也不必讲什么排场接风洗尘,晚饭叫外卖回来吃。

我正呵欠连天,听得舒念跟谢炎说话:“我们等下就把小加接回来吧,我也想他了。”

“明天再去,今天不早了,先休息。小希不用接,照顾他太累,等你身体大好了再说。”

我插嘴:“你们说的是谁?”

“儿子。”

我张大嘴巴。

舒念笑着:“小加是我领养的小孩,今年九岁了,小希是他儿子,半岁。”

“也是领养的?”

“不,谢炎的亲儿子。”

我愣了一愣,“谁生的?”

谢炎好像很不愿意提这个话题,干巴巴道:“女人生的。”

我明白过来,谢家不能没有后代,就算谢炎喜欢的是个男人,终究是要传宗接待的。舒念的地位还真是不牢靠,我开始怀疑来投奔他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看着那瘦削男人逆来顺受的脸,我突然恼怒地放下筷子,“谢炎你是不是人啊?”

谢炎面红耳赤道:“我又没做什么!不就是捐了滩精子吗?”

“哦,好大方,小念你哪天也去捐一次吧。”

谢炎要抓狂了,怒吼道:“再挑拨离间我跟你拼了!”

舒念反倒来调解:“也没什么,只是代理孕母而已。”

“而已?”我受不了他的圣母,耸肩道:“随你,你们还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晚饭吃得很不愉快,我早早就洗漱了回房间睡觉,恼火于自己莫名其妙的不冷静。别人的家务事,管了也没钱拿,与我何干啊!

躺了一会儿就听得敲门声,开门看见舒念穿着睡衣抱着枕头站在那里。

“吵架了?”我怎么觉得我语气好像很期待。

他愣了愣:“不是。你一个人不是睡不着吗?我来陪你。”

白痴。我悻悻地。

结果真的跟那男人睡在一张床上,两人并排躺着。

“谢炎的事,他也不是背叛,只是妥协。”

我嗤了一声。

舒念还是温温的:“人不能太贪心。不是想要一百分,就一定能有一百分。怎么可能万事只顺一个人意呢。”

“……”

“要是我只想自己如意,他只想他自己如意,这样下来,谁也不会如意。他们接受我的存在,已经是很大的让步,我也是该让一让。”

我打个呵欠:“那如果有一天他要和女人结婚,你也不介意?”

他没吭声,过了一会儿,才说:“想跟谢炎在一起,这些我都是料得到的,所以说什么‘接受不了’,那太矫情了。”

我只觉得怒火又熊熊起来,咬牙切齿地:“真受不了你。有你这么贱的吗?”

我还以为我已经够贱了,柯洛犹胜于我,想不到这位更是登峰造极,我们三个是犯贱大比拼吗?

舒念倒也没生气,依旧望着天花板,好脾气地:“想得到什么,是不需要付出代价呢。”

我冷笑:“那也要看你得到的是什么了。”

“没关系,我只要有一点点就好。比什么都没有要来得好。”

他看起来温吞软弱,其实却很清醒。只是我们俩的游戏规则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根本就是地球两极。

这么闷葫芦的一个人,在爱慕的人面前简直要卑微到土里去了,他以后要怎么办?

我忍不住伸手愤怒地掐住他的脸颊。他吃了痛,轻轻叫了一声,把我的手抓下来,而后就那么抓着。

两人手牵手躺在一起,很安稳,很安宁。

“哥。”

第一次被他这样叫,我突然口干舌燥起来。

“你留下来吧。”

“……”

“我以后可以做很多东西给你吃。”

接下来的生活,我打算命名为“与柯洛无关”。

原本是计划在s城观光旅游一阵子就跑路,反正我不愁没钱。柯洛敢给我空白支票,我就敢填,缺钱的时候写个数目大的,不必工作也可以好好过上几年。

结果却在他们这公寓里暂时住了下来。舒念实在太窝囊,我看不惯,李家人不能这么没种,任人揉扁搓圆,拉低我们整体气势水准。我要调教他。

我跟舒念约法三章,如果让我撞见他们在卧室之外的地方进行儿童不宜的行为,刺激我这单身老男人的心,那我马上就搬。

舒念对我言听计从,所以欲求不满的谢家少爷每日都仇大恨深。

那天之后我见到了舒加小朋友,长得清秀聪明,也很乖,一见面就分了我半块巧克力吃。迅速赢得我的好感。还有谢希然小婴儿,软绵绵地,白白嫩嫩,瞳仁又大又黑,不停咯咯笑,倒是比他老爸可爱很多,也赢得我的认可。

谢家父母我也见过了,以舒念娘家兄长的身份,寒暄过后,便坐下来面对面地谈。

舒念在谢家当陪读玩伴长大,就像是半个佣人,日后给谢家打工,又成了谢少爷的地下情人,一副生是谢家人死是谢家鬼的模样。夫妻还有离婚协议,他连纸都没一张。

风平浪静的时候这没什么,看起来和和美美,一旦出问题,翻了脸,他会连渣渣也不剩。

我要知己知彼,然后给某个没用的家伙谋取最大福利,免得他日后年纪一把被抛弃了还得靠我养老。

基于我在谈判中的优异表现,谈完之后,他们就变成我的老板和老板夫人了。

有份工作当成一种过渡还挺不错,对谢家了解多一点,也算是我的兴趣所在,虽然我很不乐意称谢炎为上司。

谢炎和我相处得不好不坏。整体来讲他可以归在好男人那一类,但作为我的弟夫就得容我挑剔了。我们成天斗鸡般地争吵不休,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家里每天都很热闹。

舒念一开始惊惶失措,渐渐也习惯了,对争吵中火药味含量的高低了若指掌。只要没到警戒线,我们吵得再大声,他也能趴在地板上和小加专心致志地看故事书。

“爸爸,爹爹和伯伯在做什么?”

舒念安抚道:“那是他们交谈的一种方式。”

“为什么声音这么大呢?”

舒念捂住小加耳朵,替我们某些不雅字眼消音,而后解释:“他们晚饭都吃得比较多,需要帮助消化。”

周末我陪了舒念去逛超市。

一起住了一段时间下来,我觉得他简直就是全职保姆,过着比一般已婚妇女还要黄脸婆的生活。

每天就是公司上班,准时回家,有时候自己去接小加放学,回了家就是无穷无尽的家务事,打扫或者做点心,夜深了就被谢炎拖进房间做某种下流的事,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虽然他好像挺快活,很是充实,但是……娱乐呢?娱乐在哪里?这种日子让我过一个礼拜我就会发狂兽化。

光是在超市里走了五六分钟,我都快瞌睡了。我无精打采地看着舒念往篮子里放杏仁片,在海鲜区挑螃蟹,呵欠连天,直到他拿了个榴莲,我才被那味道呛得打了个喷嚏清醒过来。

“我说,你每天这样过日子,有意思吗?”

他被我这么一问倒显得很惊讶:“啊,你觉得有什么不好吗?”

“我都没见过你和朋友出去聚会。喝酒?打牌?等下,你有朋友吗?”

“有啊。公司同事什么的……但没什么好聚会的……我可以跟谢炎喝酒,现在不是还有你吗?”

“喂喂,你不能只靠着谢炎过日子啊!除了他以外,你也该有自己的生活。”

舒念想了想:“我觉得我不需要,我跟谢炎就可以……”

我青筋暴突,咆哮道:“跟你说了,只有谢炎是不够的!”

“我,我很够……”

“够个屁啊!”

“谢炎对我很好的。”

“拜托别再说了,”我受不了地,“你这么说,我会觉得你更可怜!”

舒念不敢再说话,我们推车去结帐,琐琐碎碎一大堆东西。大包小包提着绕到停车场,坐进车里了,他突然说:“电梯故障时,我腿脚不方便,他会背着我上楼的。”

我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数了一下楼层,嗯,那暴躁男体力还蛮好的嘛。

我嘴硬:“那是因为你太瘦了。背个纸片人有什么难啊。哪天再故障了你叫我背,我上楼还能用跑的呢。”

舒念嘿嘿地傻笑了,抓住我的手。

哼,这家伙真肉麻。

暂住的这段时间,舒念买了不少东西给我,他自己朴素节俭,在给我买东西的时候就毫不手软,上辈子欠了我一样。我也不客气地照单全收。

其实不少衣服在我看来都蛮蠢的,根本不值得买。他对时尚的嗅觉……

其实哪有嗅觉可言,我觉得他根本就是鼻子失灵了。黑色风暴早就是去年的事了,英伦绅士做派那是去年的去年,今年我要的是法式情怀。还有,那是什么鬼领带啊。

但我还是会穿出去,自我安慰说,反正我已经修炼到了可以用自身来衬衣服的境界了,重在搭配,重在搭配,再糟的选择老子也能化腐朽为神奇。

因为那家伙成天一副眼巴巴的殷切模样,打击他好像很不道德。

而且我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回收到来自家人的礼物。感觉有点……微妙。

但发现他晾在外面的衣服里那皮筋都变得松松款款的宽大格子睡裤和非常乏善可陈的旧内裤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喂!你是三十三,不是五十三!穿得跟老头一样是怎么回事!”

舒念惊恐道:“啊……那个不错的啊,很舒服……”

“你对这些也太不敏感了吧?完全不够gay。”

他这种细腻敏锐的类型,本该像我在la的那几个狐朋狗友,说起保养和时尚,理论一套一套的,相当在乎自己的腰围臀围,勤于健身,大跳太空舞,把自己扭成麻花。

“起码也要有情趣一点的内裤嘛。”

“咦……”他有些无措,微微脸红,“我不太懂那个…”

“你真的是同志吗?”

谢炎似乎只要衣服容易脱他就没意见,在一边插嘴:“他不一定是同志,他只爱我一个男人而已。”

这种欠抽的话说出来,舒念的反应居然是露出高兴的表情。

我瞪着他:“你平时的娱乐是什么?”

“呃,看书,打扫,做菜……”

“打扫也叫娱乐?”我拍拍他肩膀,一脸淫笑道,“周末跟我出去,带你去很有趣的地方,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娱乐。”

谢炎满头青筋,丢下杂志,像只弓起背的猫:“你敢!”

我一天到晚怂恿他老婆去寻欢作乐,他快抓狂了。

舒念忙劝阻:“算,算了,我也不需要娱乐的……”

我和谢炎对瞪,毫不示弱:“你别以为把他关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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