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在济州岛没见到雨萱,灰心丧气的回家了。他从程青川那里得了消息,早知道陆诚把雨萱带走了。赵欣然迫不及待地向弟弟询问情况,得到的答复依然是让她心寒绝望。
“姐,放手吧,放过陆诚哥和雨萱,也放过你自己。”赵维倒了杯水递给赵欣然,他不忍心曾经优雅大方的姐姐会变成现在这个怨妇模样。
赵欣然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她的双眼通红,看起来真的跟疯子一样。“你以为我还能回头吗?我这一辈子,只要他一个男人。”
赵维心里也是一样求而不得的悲痛,可他还有基本的理智,继续劝解道,“你要他可是他不要你啊,姐你清醒点吧,勉强没有幸福的。”
“我很清醒,爸不让我出门,我每天在家想得清清楚楚。我不能让陆诚放手,可你按我说的做,雨萱会离开他的,到时候你们俩远走高飞,这对我们俩才是最好的结局。”赵欣然抓着赵维的手臂,现在弟弟是她唯一的希望,现在只有弟弟才能到韩国替她做这些前期安排,等陆诚和雨萱回来了她再想其他办法。
“可是雨萱喜欢的人是陆诚哥,跟我在一起她未必幸福。”赵维抽出了自己的手,不再愿意勉强这段从未开始过的感情。
“小维,你听我说,雨萱是个孩子脾气,你对她再好一点儿她就会喜欢你的。还有,你真的忍心看着你姐姐生不如死么……我不能没有陆诚,哪怕他的心不在我身上,他的人我也绝不放手。”赵欣然苦苦哀求。
“那……这是最后一次。”赵维无奈,又有些不甘心,“如果这次他们还是选择彼此,我以后就只会祝福他们。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呵呵,祝福……”赵欣然笑得凄冷恐怖,“傻弟弟,你以为人家需要你的祝福么?你以为爸这么多年没有再找个女人真的只是为了怕我们受委屈么?”
“姐你说什么?”赵维停住了脚步。
赵欣然见弟弟情绪动摇,乘胜追击道,“爸喜欢陆家的那个女人,在妈妈垂危之际仍在忙活着那个女人的事情。难道现在你又要为了她的女儿,对你姐姐弃之不顾了吗?”
“陆家的女人……你说卓阿姨?”赵维一时难以相信,可是心里的一些信念,似乎正在慢慢坍塌……
那天之后,程斯语虽然有些不甘心小丫头第一个想起来的人不是他,可是凡事有得必有失,既然想不起过去,程斯语便随时随地随心所欲地对这个来还债的‘小女佣’想抱就抱想亲就亲,还经常花样百出的‘欺负她’。反正天高皇帝远,父亲再威严也得等到回家再说。一时亲一时爽,一直亲一直爽,左右不过一顿揍,多亲点才不亏嘛。
回家之前,程斯语说要带她去一趟动物园。这是以前雨萱说了好多次要去的,可他一直都没有时间,现在程斯语希望能尽一切可能,弥补她之前的遗憾。
恩雅欣喜,可随即又有些失落,“现在天气太冷,动物都待在屋子里不出来。”
“我带你去新加坡。”程斯语宠溺的哄着。
“那……会不会给你添麻烦、耽误你太多时间啊?”恩雅还是忍住了心中的兴奋,犹豫了一下。她当然是很想去的,可是程斯语已经在家陪了她很多天,难道他都不用上班么。
程斯语放下手头的工作,微笑着看她道,“我只问你,想不想去?”
“想~”恩雅笑得很开心,而这笑容无疑是对程斯语最好的回报。
“那把你的证件都给我,我帮你办手续,咱们后天就走。”
“我的证件……可以吗?”恩雅有些底气不足。
程斯语看在眼里并不说破,他当然知道她的证件都是假的,在小面馆里混混日子还行,要是过海关铁定会被发现的,现在她自己应该也意识到这点了。“没关系,你给我吧,我去办。出门的时候要一直跟着我,不然你自己走丢了我可不管。”
恩雅很听话地答应了,就去忙着替程斯语收拾东西。她很快整理好了两人的衣物用品,还不忘给程斯语带了全套的寝具,这点倒有点出乎程斯语的意料。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恩雅在程斯语书房里转悠着问这问那,除了外出的兴奋,还有一点点自己的小算盘。
“你有什么事,直说吧,别在我这磨时间。”程斯语十指交叠靠在椅子上,心里琢磨着小丫头又有了什么小心思。
“那个,没事呀,我就是看看你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恩雅眼神飘忽,最终还是试探着问程斯语,“哥哥,我能看看你的护照吗?”
“你看我护照干什么?”程斯语意外。
“没什么啊,就是想看看。我是听人家说,长得帅的人就算是证件照也一样是很帅的,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恩雅这般真情流露倒让程斯语放下了防备。
“傻丫头,还挺会说话的。”程斯语从包里把护照拿出来地给她,眼见着她的表情从期待到失落。
就在那一瞬间,程斯语明白了。
“怎么样,在你眼里,算不算帅啊?”程斯语不露声色地逗她。
“嗯,你一直都很帅的……”恩雅难得一见地拧着眉毛,显然是有事情想不通的样子。她没再说话,默默离开了程斯语的房间。
那个护照上的名字,竟然真的是程斯语……可他明明是自己的哥哥陆诚啊!
就在那天晚上,恩雅快要睡着时听见程斯语在自言自语地说话,他讲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有时候会忍不住笑起来,还要刮一刮她的小鼻子,有时候他又会掉眼泪,落在她脸颊上冰冰凉凉的。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只觉得被程斯语带领着去到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那时候她还是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平日里不是去幼儿园就是在家玩儿,日子过得无忧无虑。每天快要吃晚饭的时候,她都会趴在二楼的窗台上,看着院子门口,等哥哥的车子一开进来,她就马上跑下楼去,让那个英俊的小伙子把她抱起来举得高高的。
半梦半醒之际,她忍不住叫哥哥,搂着程斯语的腰久久不肯放手。当她睁开眼睛,真的就是梦里的那个男人。昔日的记忆如波涛般汹涌而至,那些温暖的曾经和她期待的未来都重合得严丝合缝。
恩雅简直不敢相信,原来她真的就是雨萱!
——只是,这个男人为什么叫程斯语呢?
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要找她,却又好像不认识她。他毫不避讳的亲她抱她,跟过去的哥哥判若两人。他眉宇间少了些积极阳光的意气风发,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心疼的沧桑和偶尔放纵的风流……
雨萱知道自己睡梦中一定会叫哥哥,才说自己只是想起了陆川哥哥。她又问他自己是不是也姓陆,可那个男人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告诉她,她哥哥姓什么她就姓什么。
她很想告诉他,她的名字是陆雨萱啊!
她也很想问问他,这三个字在你心里,到底意味着什么?
可是他的表情那么平淡甚至冷漠,难道哥哥也失忆了吗?
还好哥哥失忆了,不然……
三年前临别时的羞愧涌上心头,雨萱不知道那个只会做错事惹麻烦的她要怎么面对这个即使失忆也还在找她的哥哥。他现在这样应该是生病了或者受了伤吧,雨萱要竭尽自己所能好好地照顾他。
雨萱尝试着拨了卓子涵的电话,也是无人接听——这时候,子涵正在美国留学,国内的电话放在家里的桩头柜,早都没电了。至于爸爸妈妈,雨萱虽然也很想念他们,可她不敢跟他们联系,如果他们生自己的气,说不定还会把哥哥从她身边抢走,那样,她就真的是孤苦无依了。
雨萱想上网查查陆川哥哥的消息,可每次用电脑的时候程斯语都在她附近转悠,她就只能假装随便看看娱乐新闻。这些天来已经把那些八卦网站都看了个遍,三年前那条电视剧突然换了男主角的新闻之后,就再也没有韩星kt的消息。
就在雨萱一筹莫展之际,程斯语突然说要带她出国,她灵机一动要看看他的护照。电视里的男女主角遇到变故改名换姓,可他们的证件上还是原来的名字啊。只可惜,今天雨萱只得到了一个失望的答案。雨萱几次都想问问他以前是不是叫陆诚,可又怕刺激他,只能默默忍在心里。好在她终于可以发自内心的叫他哥哥,就像从前在家里一样。
许久以后,陆诚提起这事儿就会笑话雨萱,为什么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总是只停留在电视剧里呢?
不管怎样,雨萱和程斯语这次短途旅行还是玩的很开心。她仍叫他哥哥,牵他的手,而这个男人的回应永远是坚实有力的拥抱抑或爱意绵绵的亲吻,这是雨萱曾经渴望而不可求的,心里顿时有了点儿偷偷占了哥哥便宜的窃喜。
想到这里,就算是程斯语不撩拨她的时候,小丫头也总想着去他身边腻歪着,多亲多快乐嘛。现在她真有点儿希望哥哥千万别恢复记忆,就他们俩在国外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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