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_62(1 / 1)

订阅不足50%会被系统防盗拦截,可以补足或耐心等待,摸摸他爸跟舅舅出去找地儿抽烟了,今晚的事两人都吓的够呛,需要缓缓神。

“哎。”

高燃叹口气。

他觉得大姨不像是因为表哥不在了,伤心难过的活不下去,还有别的原因。

这是他的直觉。

很怪。

地球不会因为谁走了,谁死了就停止转动,到那个时间天就亮了。

一切照常。

昨晚村里人都大门紧闭,早早睡下了,不知道刘文英寻短见的事儿。

这事高燃他们不说,也就不会传开。

刘文英去菜地里,脖子上扎了个丝巾,遮住了里面的暗红印子,她不舒服,就不怎么说话,别的没有什么异样。

大家伙只觉得刘文英大夏天的戴丝巾,脑子不清醒,又不好当着她的面儿说什么,怕她受刺激,却没往别的地儿想。

高燃心不在焉,跟他爸说了两句就上门外的树底下坐着去了。

封北过来的时候,看到少年坐在树底下发呆,额前刘海被风吹的凌乱,遮住了眉眼,颇有些忧郁的味儿,他挥手让杨志几人在原地等着,自己往树底下走去。

一小伙子按耐不住,“杨哥,头儿这是做什么?”

杨志推推眼镜,装模作样的说,“头儿的心思我哪可能知道。”

他望过去,看到头儿恶作剧的去吓少年,不禁抽了抽嘴角。

其他人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头儿幼稚起来,一点都不含糊,就是好别扭。

那么个刚硬的汉子竟然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杨志倒是要淡定些,头儿除了有两个怪癖,还特容易脸红。

有一回他们从局里出来,碰见斜对面路灯底下停着辆摩托车,女的坐前面,男的坐后面,紧贴着她,手在她的衣服里乱摸。

头儿啐一口,那脸红的哟,真心没法看。

杨志啧啧,他们私底下讨论过很多次,都觉得幸好头儿皮厚,肤色不白,红的不明显,不然一个人高马大,阳刚之气十足的爷们儿,脸冷不丁就红的跟辣椒似的,多吓人啊。

高燃受到惊吓,脚冲男人小腿踢了过去。

封北轻易避开了。

高燃眼疾手快的掐住男人大腿一块肉。

封北这回中招了,他嘶一声,“小混蛋,你这一手是跟你班里女同学学来的吧。”

高燃脸一抽,觉得自己是有点儿娘气,就把手给松了,改为拍。

“以大欺小,你真好意思!”

“瞎说八道,我不欺负小朋友。”

封北在少年发火前揉揉他的头发,“昨晚睡的不好?”

高燃把头摇成拨浪鼓,不好,太不好了,“小北哥,世上真的没有鬼吗?”

听医生那意思,昨晚大姨刚上吊就被他给发现了。

可要不是那阵风,他不会那么快清醒。

封北看看少年的黑眼圈,又去看他额头的伤,祖国的花朵都快蔫了,“没有鬼。”

高燃抹掉鼻子上的汗珠,“真没有?”

封北说,“真没有。”

高燃撇嘴,“假的,我不信。”

封北按按额角,发觉自己拿面前的小孩一点办法都没有,“真的,我以我的人格保证,世上没有鬼,要是有,我跟你姓。”

高燃这才吐出一口气,换了个话题,“大姨昨晚在门后的门框上挂粗麻绳上吊,差点就没命了。”

封北的眉头一皱,转身就要去看情况。

“你等会儿,我还没说完呢。”

高燃把人拉住,“院子西边有个地窖,冬天放山芋的,其他时候都空着,你可以下去看看。”

封北没出声,不打断少年的思路。

高燃继续说,“表哥屋里有三块水泥地摸上去的触感跟其他地儿不同,一处面积最大,另外两处只有水滴大小,分布的也很散。”

他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就找事儿做,把表哥那屋子仔仔细细摸查过。

封北问道,“怎么个不同法?”

高燃拿拖鞋的鞋底蹭蹭地上的土疙瘩,“没那么糙,像是被铲子刮过。”

“还有……”

他抓抓头,“桌角有一处印子,那个位置贴了张贴画,是我以前亲手贴的,不会记错,贴画被撕下来后又用毛巾擦过,上面有毛巾的小细毛,两根。”

“印子不深,也没什么灰,贴画是最近才撕掉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高燃把发现的全告诉了面前的男人。

封北瞥一眼不远处的几个队员。

杨志几人莫名绷紧神经,感觉头儿那眼神很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高燃抠着手指甲,声音闷闷的,青涩稚气的脸上写满了自责跟郁闷,还有茫然,毕竟还很稚嫩,涉世未深。

“我感觉自己很坏,竟然查起了大姨。”

封北突起的喉结滚了滚,“傻孩子,你是在帮你表哥……”

高燃气鼓鼓的打断男人,“操,别叫我傻孩子,不傻都被你叫傻了!”

“行,你聪明。”

封北皱眉,“不过别爆粗口,操什么操?”

高燃扭脸,“你不也爆粗口吗?我都听见好几回了。”

封北的薄唇一扬,“哥能操,你不能,还小。”

高燃成了只煮熟的虾子,“卧槽,你大白天的开黄腔,不要脸!”

封北一脸无辜,“什么黄腔?”

高燃脑子里轰地一声响,难道真是他自己想多了,思想不纯洁?

封北揉额头,“小小年纪,思想就这么……”

高燃跳起来,一手勾男人脖子,一手捂住他的嘴巴,凶巴巴的警告道,“不准说!”

封北个子高一大截,长的又健壮,他直起腰,高燃脚尖离地,人挂他身上了。

特好笑。

杨志几人忍俊不禁。

“还别说,高燃那小孩儿笑起来真挺好看的,眼睛弯成月牙了。”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眼袋。”

“那是卧蚕。”

“……”

“头儿那么喜欢小孩子,怎么不找个相好的生一两个?别人家的再可爱,也比不上自己亲生的啊。”

“祖国的花朵千千万,头儿偏爱这一朵。”

话题终结者杨警官一开口,议论声就停了。

封北临时改变主意,没有进屋勘察,也没找刘文英问话,像是不知道昨晚的事,他只是去赵村长那儿坐了坐。

一出去,杨志就费解的询问,“头儿,不去刘文英那儿了?”

封北反问,“你有带人搜过死者的房间?”

杨志点头,“第一时间就搜了。”

封北沉着脸,“那你就没发现水泥地上有三处被铲子刮过,桌角有一处沾着毛巾细毛的印子?”

杨志愕然。

封北拧开杯盖喝几大口水,面无表情道,“回局里开会!”

下午高燃收拾着书包,准备跟他爸回家了,封北的一通电话让他打消了念头。

电话里的内容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高燃隔着电话对封北发火,说不可能,还说对方胡说八道,挂话筒的声音特响,他跑去跟他爸扯谎,说自己想在大姨家多住几天。

高建军看着儿子额头那伤,心里就不舒服,这回没强迫儿子,更没教训,顺了他的意。

高燃留下来,刘文英似乎不是很乐意。

刘文英的声音哑哑的,“小燃,你不用回家做作业吗?”

高燃磕着炒过的方瓜籽,声音模糊,“来得及的。”

刘文英说,“乡下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小孩子都帮着家里忙地里的活,跟你玩不到一块去。”

高燃说没事儿,“我就随便逛逛。”

他露出嘴馋的样子,“菜园子那边的李子马上就要熟了,我到时候摘一点儿带走。”

刘文英没有再说什么,大概是不舒服,她上屋里躺着去了。

高燃心里抽自己,你个扯谎精!

他去院里蹲着看鸡吃稻子,他知道自己上当了,上了那个男人的当,骗子!

既然留了下来,也做了决定,就会证明给男人看。

那种可怕的事情绝对绝对不会出现。

接下来高燃就围着大姨转,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

复习要是这么认真,早进前十了。

刘文英逼走刘雨,家里就剩她跟高燃两个人。

高燃赖着不走,他告诉自己,再赖一天,如果还是一无所获就回家,顺便上隔壁指着男人鼻子说,看吧,我就说你的猜测是扯蛋,你还不信,还刑警队长呢,我看你就是一神棍。

雷声轰隆隆作响,大风刮的树木乱颤,垃圾往天上飞。

要下雨了。

高燃看刘文英在院子北边的木柴堆那里抖薄膜,就过去帮忙。

刘文英说,“小燃,这里不需要你,大姨自己来就行。”

高燃没走,他拽起薄膜的一角,帮大姨牵着。

“不是说了不需要你了吗?回屋去!”

刘文英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起伏有点大了,她缓了缓语气,“回屋去吧,淋雨会感冒的,再说了你头上还有伤,要是发炎了我没法跟你爸妈交代。”

高燃走几步又回来,“大姨,马上就要下雨了,柴淋湿了不好烧,我帮你牵能快点儿弄好。”

刘文英垂了垂眼,“行吧,那你牵过去。”

高燃把薄膜牵到另一边,余光一直落在大姨身上,这几天倒是没什么异常。

大姨问他表哥回家那晚他怎么醒的,他说是因为一阵风。

当时大姨就哭了。

高燃知道大姨把那阵风当成表哥了,在她看来,救她的不是外甥,是儿子,她以后不会再想不开。

但是现在很不对劲。

因为什么?

高燃走神了,雨点噼里啪啦打身上的时候都没反应。

眼睛里进了雨水,高燃才回过来神,他卷起褂子套在头上,“大姨,雨下大了,快进屋去!”

刘文英好像也在走神,她被高燃拉着往堂屋跑,一只脚的裤腿被木柴划破了一条口子。

高燃听到了撕拉声响,他的眼角无意间一扫,浑身的血液霎那间就凝固了。

风把刘文英被划破的裤腿吹开了,她的小腿上有一块斑。

颜色很浅。

刘文英拉拉突然停在原地不走的少年,“小燃?”

高燃知道自己不能集中注意力盯着看,但他还是那么做了,他要看清楚那块斑是什么东西。

可那块斑只是模糊的一块,没有形状。

熟悉的痛感出现,头要炸掉,高燃一张脸白里泛青,后背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刘文英呆愣过后慌张的问,“小燃你怎么了?告诉你大姨你哪儿疼啊?小燃?!”

高燃站不住的蹲下来,头疼的牙齿打颤,眼前阵阵发黑,舌头还给咬破了,一嘴血,他恍惚间听到有个声音在说,“不能让人知道……不能让人知道……不能让人知道……”

那是大姨的声音,她在神经质的念叨着那句话,期间一直伴随着沙沙声。

原来斑并不是只在额头显现。

高燃面部肌肉僵硬,他很难过,也很慌张,但他都不敢表现出来。

表哥的死肯定跟大姨无关。

这世上对表哥最好的就是大姨,什么都为他着想。

那大姨小腿上那块浅色比较浅,看不出形状的斑是怎么回事,还有他听到的声音……

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是什么?

大姨念叨那句话的时候怎么会有沙沙声?

她当时在做什么?

高燃的手指开始发抖,他握成了拳头,把眼睛紧闭起来,怕大姨从自己的眼里看出恐惧跟疑虑。

刘文英关心的询问,“小燃,你刚才是怎么了?”

高燃脸上的痛苦未消,“头疼。”

刘文英在床边坐下来,“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头疼呢?以前有没有疼过?”

高燃诚实回答,“有过一次。”

刘文英的眼睛里全是担忧,“你妈没跟大姨提过这事,上医院看过没有?”

高燃摇头。

刘文英叹了口气,“我去给你家里打电话,叫你爸来接你回去。”

高燃下意识的喊,“大姨。”

刘文英以为他还不想回家就说,“你下个月就要开学了,再不抓紧时间做暑假作业,会很赶,回去吧,以后有时间再过来,到时候大姨给你做红烧肉。”

高燃被接回家了。

刘秀看到儿子小脸苍白,问话半天都没个回应,整个人呆呆的,丢了魂似的,她心里一紧,赶忙带儿子上大医院看病。

高燃说他头疼。

医生让高燃拍了片子,该做的检查都做了,没看出来名堂。

这结果在高燃的意料之中。

头突然疼的要死,又突然消失,一点征兆都没有,也没留下半点痕迹,怎么检查?

高燃心想,老天爷这招出的真阴。

他还偏偏不能怨天尤人,得接受,完完全全的接受。

因为他重活了,这是别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从医院回去,刘秀买了一只老母鸡给儿子炖汤,她喊来高建军,“我不是让你把文英一起接过来吗?”

高建军剥着蒜子,“人不愿意,我还能硬绑不成?”

刘秀拿了铜瓢在锅里划划,又舀进去一瓢水,“她一个人在家,万一再想不开……”

高建军说,“那种事是防不住的。”

刘秀唠叨起来,“小雨那孩子也是,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自己的工作,钱能比得上家里人重要?”

高建军在抹布上擦擦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文英平时对小雨什么样,这次小龙被警方带走解剖,她怪到小雨头上了,骂的话很难听。”

“小雨心态不错,要是差一些,还真不知道会在一念之间做什么傻事。”

刘秀唉声叹气。

手心手背都是肉,儿子女儿还不都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她姐是个老好人,就一点不好,一碗水端不平,把儿子当块宝,女儿当根草。

屋里放着《春光灿烂猪八戒》。

高燃两眼无神,拉长了声音哀嚎,“奶奶,我好烦啊……”

他使劲抓抓头,后仰着摊在椅背上,不知道怎么办了。

秘密不能说。

那他要怎么把这件事告诉小北哥?

自己去查?

高燃用手捂住脸,他在原来的世界死了,在这个世界醒来就是一个惊天大秘密,之后又多了一个,还因此换上头疼的毛病。

怕秘密被发现,牵挂原来那个世界的爸妈,不清楚另一个自己的去向,不知道掌握的能力还会不会带来什么东西。

焦虑,担忧,恐慌,又很无助。

不失眠才怪。

现在又发现了大姨的秘密。

高燃好想找个人来分享压在自己心里的那些事,他担心一直藏着,越积越多,早晚有一天会疯掉的。

“嘶啦”声突然响起,高燃想到了大姨裤腿划破,露出那块斑的一幕,条件反射的变了脸色。

他“腾”地一下跳起来,看到老人不知道从哪儿摸了一把剪刀,对着一件衣服乱剪。

“奶奶,你把剪刀给我。”

高老太不应声,继续咔咔剪衣服。

高燃认出是他妈常穿的那件,眼角就抽了一下,直接抓住老人的手腕,将剪刀给拿走。

高老太刻满皱纹的脸一板,脾气说来就来,“那是我的剪刀!”

高燃快速塞进阵线篓子里面,再垫脚把篓子往衣柜上面一放,这下拿不到了吧。

高老太够不着就去搬椅子。

聪明着呢。

高燃嘴巴张成“o”形,他瞧见老人晃了晃,手忙脚乱的扑了上去。

高老太压着大孙子,她自个没摔着。

高燃就惨了,两边手肘青了一大块,痛的他龇牙咧嘴。

屋里弥漫着红花油的味儿。

高燃揉揉撞伤的几处地方,就跑去爸妈那屋偷听。

里面的两口子吵得不可开交。

“高建军,这个月之内你不联系你弟弟,叫他出钱把你妈送去疗养院,我俩就别过了。”

“那是咱妈。”

“别扯到其他事上面去,你弟弟这些年在市里风光,轿车买两辆了,住的是地段好的商品房,装修那叫一个气派,但他既不出钱,也不出力,凭什么?我们欠他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放屁!我就要你一句话,送,还是不送?”

“疗养院不好找。”

“行,不好找是吧,那我来找,到时候你把她送去,没问题了吧?”

“妈习惯了我们,到陌生地方会待不下去。”

“怎么就待不下去了?疗养院会有专业的人照顾她,也有跟她情况差不多的老人,她去了指不定会过的有多舒坦。”

“哪儿都比不上家里自在。”

“说来说去,就是不行是吗?”

“这事急不来。”

“高建军,你妈隔三差五的就闹一出,不是大半夜在几个屋子里来回转悠,就是说我们一家虐待她,要去派出所报警,谁能受得了?我就问问你,你儿子下半年就上高二了,你让他在这样的环境下怎么把学习搞好?”

“他学习……”

高燃没往下听,他哆嗦着回到奶奶身边,“奶奶,我爸跟我妈吵的可凶了。”

“不过你别怕,我在的,我保护你啊。”

高老太冲着一个方向说着什么。

高燃听不清,“奶奶,我在这儿,你跟谁说话呢?”

高老太说,“我孙子。”

“……”

高燃指着自己,“我就是啊。”

高老太摇摇头,“你太瘦了,脸上没肉,不是我孙子。”

高燃搓搓脸笑,“奶奶,我是睡不好才瘦的,你等等啊,等我吃好睡好了就会长回去的。”

高老太突然冷声问,“你这孩子是谁家的?怎么会在我屋里?”

高燃张张嘴吧,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晚上九点多,封北回家,进门就笑,“小老鼠,别躲了,出来。”

高小老鼠从院子的阴影里现身,“你怎么知道我在?”

他静不下心来做作业,满脑子都是大姨的事,就溜到男人这儿来了。

“笨,院里有人我还会不知道?”

封北一手拎着一斤橘子,一手拿着水杯,慢悠悠往屋里走,“灯绳在堂屋门边,你拽一下。”

高燃摸到绳子一拽,屋里的灯泡亮了,还是原来那个,没换,光线微黄,“你干嘛不换一个灯泡?看着不觉得眼睛难受?”

封北勾出桌底下的板凳坐上去,“我晚上回来洗洗就睡了,无所谓。”

高燃抽抽嘴。

封北扔给少年一个橘子,“你大姨她……”

高燃手一抖,刚接住的橘子掉到地上,“她怎么了?”

封北的眼色深沉,“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高燃抓耳朵,“我、我那什么、不是,我先问的你,你还没告诉我呢!”

封北捡起地上的橘子拍拍,“你大姨没什么事。”

高燃松口气,“喔。”

他发现男人盯着自己,目光犀利锋锐,像是能洞察一切,就不自在的问,“怎么了嘛?”

封北不说话。

高燃心虚,舌头不听使唤,人结巴了,“我我我回去了。”

他回来后细想过,男人在电话里说的猜测恐怕是真的,他不敢往下想,选择暂时逃避现实。

高燃想问案情进展,想知道男人调查的怎么样,掌握了多少线索,又怕引起对方的怀疑,他的脚步顿了顿就继续往前走。

再想想吧。

封北开口,“站住。”

高燃急了,他瞪眼道,“你想干嘛?我告儿你,我现在可是未成年,对我动手是犯法的!”

封北失笑,“傻孩子,你不是未成年,我对你动手也犯法。”

高燃的脸一热,“也对。”

封北伸手拨开少年额前的发丝,看他的那处伤,“快拆线了吧?”

高燃说,“明天拆。”

封北又不说话了。

高燃后背冒汗,头顶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高燃,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他发现了,这人一叫他的全名,气氛就很严肃,还很可怕。

他妈的,自己还下意识的露出怂样。

这就是弱势群体的悲哀。

快点儿长大吧,长大以后,高了壮了,社会经验多了,肯定能硬气点儿。

不像现在,就是一小屁孩。

封北捏捏少年的脸,没用什么力道,目光里透着探究,“问你话呢,别装傻充愣。”

高燃白他一眼,理直气壮道,“我不能有吗?咱俩又不熟。”

封北一愣。

高燃趁机拽开男人的手,脚步飞快的离开。

肩膀被一只大手从后面按住,他挣脱不开,就点名道姓,“封北,我真生气了啊!”

封北好笑的看着他,像看一只小奶猫。

高燃咬牙切齿,力气没人大,个头没人高,拳脚……别逗了,人是刑警,他还没出手就会被打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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