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泼妇(1 / 1)

爷俩说好,李茂贤立刻去拿笔,家里的墨锭只剩下两根指头那么大,用布仔细的包着,放了清水后,只研磨出浅浅一层墨汁来,就被放在了一边。

李茂贤提笔蘸墨,先在旧纸上练一练,毕竟长时间没有动笔,手都生疏了。

所有要写的字在纸上写熟了,然后才一个个的誊抄到木块上。

按理说,做为主角的千金大小姐用朱笔写最好,可是家里头没有,也就不强求。

李青宏和李青风也在旁边看着,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扰到爹爹。

写好了,先晾干墨迹,然后依次摆放到棋盒中,只写了十几个字,但再看棋盒里面,瞬间就不一样了。

这便是一个完完整整的游戏了,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要上手动一动。

李青风想玩,但听说要卖钱,怕自己弄掉墨,道:“仔儿,你玩玩给哥看看。”

李青文点头,在父兄的注视下,熟练的移动着木块,为了让爹爹和哥哥们看清楚,他特意放慢了动作。

不过步骤早就熟记于心,不到一百下,大小姐便越过家中的亲属,顺利的从深墙大院中“出阁”了。

看着挺简单的,李青宏和李青风心里头想。

见他俩跃跃欲试,李茂贤道:“你俩也试试,墨迹掉了重新写。”

老子一发话,李青风立刻伸手去拨木块,前几下还挺顺利,然后就乱了,走了几十步,大小姐竟然还在最上面一层。

明明之前看着很简单的,怎么自己弄起来就像是一团乱麻?

李青风不服气,越急越乱,只听木块啪啪响,就不见大小姐动一下。

如果这东西不是亲爹做的,李青风怕是要上手砸了。

弄的鼻尖冒汗,还是一头遭,李青风扭头看向幺弟。

李青文耐心的给他讲窍门,“琴棋书画两两在一起,不要分开……”

即便知道了窍门,对于第一次玩的人来说,想要成功也有点难,李青文便手把手的指导,最后,大小姐终于羞答答的走出来。

“玩多了就自然明白了。”李青文安慰道。

李青风很清楚,“这种需要动脑子的,我玩不来。”

重新摆好棋盘,李青宏将手放在了木块上,他明显比李青风谨慎,每一步都想许久,结果到娘亲喊吃饭,大小姐还待字闺中。

“玩起来比看着难多了。”李青宏十分纳闷,明明就只有十几块木块,偏偏就摆弄不好。

他说,“大哥和二哥一定比我玩的好,大哥能心思灵透,二哥能坐的住。”

李青文点头,他大哥确实心思敏捷,村里头的人都说他种地可惜了。

想到大哥,李青文有些走神,李青瑞被县里征调力役,去府城挖河泥,走了快半年了,说是秋收后回来。

定州是长长的一条,府城青城在西边,柳山县在东边,相隔一千多里地,比他们去京城还远呢。

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干活顺不顺利。

因为这个游戏,爷几个晚饭都没什么心思,吃完立刻围到一起,继续研究这个棋盒。

听李青文说这个棋盘还有很多布阵方法,俱是惊叹不已,这就很难了,后头还有那么多啊。

白天看麦芽糖,一点都看不出来是焦黄的糖汁做成的,白白的,很干净。

有了这两斤多的糖,再加上刚做出来的棋盒,李青宏都忍不住问啥时候去县城。

早点去县城把这些换成铜板,才是真正的安心。

陈氏看当家的,李茂贤咳嗽了一声,说那就明天吧。

李正亮蹦着也要去,被他娘一块麦芽糖给糊住了嘴巴。

下午,哥三个背着篓子上山割草。

杨树村的周围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山,土山包都被种上了庄稼,高点的山上都是石头,草都扎不下根。

粮食都不够吃,大家恨不得把角角落落都种下庄稼,只有沟边和土沟底下才能空下来,割草一般都在这些地方。

所谓的沟就是雨水冲刷形成的沟壑,日积月累,这些沟越冲越深,浅的有一人高,深的有一丈,沟也很宽,沟底能走车。

有些地方的沟直上直下,陡的吓人,有的地方就很平缓,可以一步步的走下去,这些地方的野草也多些。

割草是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有的喂猪喂鸡,剩下的晒干可以烧,地里的庄稼秸秆只有那么多,有的人家够烧,有的不够,要想冬天好过点,春夏秋的时候就要尽量多存柴禾。

靠近村子的野草早就光了,哥三个往北走,路上遇到几个同样割草的孩子,他们盯着李青文,突然大喊一声“傻子”,然后撒腿就跑。

李青风气的咬牙,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甩开膀子就冲他们扔了过去。

他平时没少这样打人,准头很好,石头砸在一个孩子的背上,那人“嗷”的喊了一嗓子,跑的更快了。

李青文吓了一跳,刚才那石头可不小,这要是打到头上,那可就危险了。

可是小四哥是为了自己出头,李青文只道:“四哥,刚才那几个孩子是谁家的,等回来去找他们爹娘理论,咱们不替别人教育,打伤了他们可要麻烦了。”

“那几个都不是玩意,跟他们爹娘说也没用,揍一顿就老实了。”李青风气的咬牙切齿。

李青宏也很生气,但他稳重些,知道伤人不但要赔钱,还会有人闹,劝李青风不要下重手。

李青风脾气又硬又倔,根本听不下去,还烦躁的加快了脚步,把俩人甩在了后面。

李青宏很无奈,这些嘴巴没把门的小崽子很烦,但是打人总归也不好。

李青文追上去,围着小四哥说了一堆好话,直到割草完回去,李青风才消气。

把家把野草放下,李青文就悄悄把三哥叫出来,俩人一起去了东头的一户人家。

只要有人,白天里村里每家大门都开着,他们一到就看到院子里一个妇人在簸箕里挑东西。

“婶子在家呢。”李青宏站在门外开口叫人。

妇人抬头,看到门外的哥俩,细细的眉毛皱了十八道弯儿,起身往外走,“这不是三娃子吗,到我家来是赔不是来了?”

李青文和李青宏都愣住了,他们是来讨说法的,怎么还成赔礼道歉的。

不等他们开口,妇人便抢道:“你们把我家东立打了,好几个人看着呢,还想抵赖?”

“婶子,事情应该有前因后果,你们家东立不止一次骂我傻子,我们忍无可忍才动的手。”李青文开口道,“他要是先赔礼,保证以后不骂我,那我也给他赔不是,以后也不会打他。”

看着昔日的傻子站在面前掰扯讲理,庞氏心里头还是很意外的,三角眼像是刀片一样,从上到下刮了李青文一遍,“吆,五娃子还真是好了,这小嘴叭叭的,还跟我拽道理呢。我们家东立跟你闹着玩呢,你不要当真,婶子倒是想说叨说叨你们家那头活驴,他把我儿子后背都打紫了,我还没上你们家讨汤药钱,你们倒是先上门问罪了?!”

一听这人对小四哥的称呼,李青文就知道这趟白跑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娘亲都是这种随便骂人的,孩子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青宏还在分辩,“是东立先骂人的,我们家风儿气不过才动手,东立骂仔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婶子你管管他,只要他不骂人,我们家人断然也不会碰他一个手指头。”

“三娃子,这话是怎么说的!”庞氏双手叉腰,“我们东立只是随口一说,你们就把他打成那样,没见过你们这样霸道不讲理的。大家伙都来评评理,他们哥三个欺负我们家孩子少,一次两次的下手打人,我没跟他们家计较,他们反倒上门来怪罪我了……”

本来就有人探头往这边看,听到庞氏一嚷嚷,没事的人就凑过来,看热的多,劝架的少。

李青宏气的浑身发抖,紧紧的抓着弟弟的手,“你、你胡搅蛮缠!”

“别在我面前放这些没用的屁!你弟弟从前不是个傻子吗,既然是傻子还怕人说,我呸!!”庞氏挑脚骂道:“小兔崽子,你算老几,在我面前叫唤,下次再敢打我们家东立,我就坐在你们家门前骂三天,让村里的老少爷们都知道知道你们老李家仗着人多欺负人!”

“泼妇!不要脸!”李青文突然开口骂道。

庞氏瞪大眼睛,手指头都快戳到李青文的眼睛里了,“小畜生,你敢骂我,真欺负我们老韩家没人了?!”

躲开她的手指,李青文道:“你不就是个泼妇吗,没脸没皮,还怕我说?”

刚才庞氏的话,李青文又还了回去。

看热闹的人一脸新奇,李家的小儿子和从前比也变的太多了,对上庞氏这样不好惹的女人都敢直接骂了,一点都不怂,还真跟他爹一样。

庞氏欺身上来想要扇李青文,李青风抓着弟弟的手就跑,李青文回头冲庞氏喊道:“你儿子长了一张臭嘴,早晚惹祸,碰到硬茬可就不是挨一块石头了,那都是你管教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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