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眼泪(1 / 1)

万剑宗的“飞天轿”空间极大,几乎相当于一个小居室,里面茶几座椅、地毯软榻一应俱全。

顾白衣坐于飞天轿中,此时此刻,她正执起寒水剑抵在姬容的脖颈间,微微往下压,将她逼到了美人榻的靠背上。

她一只手执长剑,抬起另一只手,将食指放在唇畔,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随后她俯在姬容的耳边,轻笑着说:“师姐,你最好也不要出声,不然我的剑可不长眼。”

姬容似乎不为所动,只是垂下眸,静静地看着搁在自己脖颈上的剑。

实际上她的心跳已经快到每秒钟一百三十下了。

而小狐狸窝在姬容的怀中,转着黑溜溜的眼睛,看向顾白衣。

只见她身着玄衣,面上噙着优雅的笑,但眼中却满是凉薄。

无厌打了个寒颤,总觉得这人身上好凉,眼睛的温度也好凉。像是凤凰台上落了一阶的残花,被风卷走后,连尸骸都没有留下。

她暗暗地想,主人现在被剑抵着脖子,肯定打不过这人。看来自己只能先溜一步,离开轿子通知万剑宗的人,才能救主人。

却不料她正准备开溜,便感受到轿外一阵轻微的摇晃。随后飞天轿腾空而起,远离了地面。

无厌抬脚的动作一顿。

她很悲伤。

但更悲伤的还在后头。因为她的后颈被人提起来了。

无厌看着提起自己的人,讶异地睁大了眼。

怎么会是他?

谢白站在顾白衣旁边,他的脸苍白没有血色,但嘴角仍是勾着笑。左手上缠了层纱布,依稀渗出些许的红,看样子似乎是受伤了。

他眯了眯眼,与无厌对视了一刹,然后笑了笑,说道:“狐兄,一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小狐狸在空中扑腾了两下,幽幽地盯着谢白,试图用全身的毛孔去抗拒这个称呼。

狐你个头的兄,本狐是雌的。

顾白衣看着谢白提起狐狸的动作,却皱了皱眉,说道:“它救过我,把它放下。”

姬容面上端着淡然,心中却是一惊。她微微别过头,看向无厌。

这狐狸什么时候救过顾白衣了?

却见小狐狸立马狗腿地抬起爪子,在空中扑腾了几下,“呜呜”地叫着,模样看着甚是可怜。

姬容:“……”

或许她养的不是一只狐狸,而是一条舔狗。一条很会抱大腿的舔狗。

“好嘞,放下便放下吧。”

谢白耸了耸肩,很是顺从地将无厌放下了,随后笑眯眯地说道,“您说什么,谢某就做什么。”

姬容:“……”

谢白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反派该有的骨气。

同时她也有些疑惑,谢白在一年前还在对顾白衣刀剑相向,怎么转眼间他不仅被策反了,而且还逃过了女主黑化后的报复。

就他妈的离谱。

姬容不知道,顾白衣之所以暂且不杀谢白,完全是因为他身上还有万剑宗的令牌,可以破开阵法进入宗门。

她虽然不清楚其中缘由,但却明白面对这两个疯批,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小命不保了。

于是她趁着顾白衣与谢白说话的间隙,手指微动,悄无声息地摸上了腰间的清河剑。

也就在姬容的手指已经触到剑柄时,顾白衣却蓦地俯下身,反握住了她的手。

清河剑坠地。

电光火石之间,姬容在掌中凝起一团灵力,往顾白衣的身上打去。

那团灵力很汹涌,宛如海浪奔腾而来。

“原来师姐已经是踏月初境了么,真是好生厉害。”顾白衣笑了笑,“不过很可惜,终究也只是踏月初境罢了。”

随后她轻轻地抬起手,在空中结了个红莲印。

红莲如同业火般在掌中绽放,对上那层像是浪涛的灵力,只一刹,浅蓝色的光芒便熄灭了。

但姬容的目标其实并不是顾白衣。

她看似在专心打架,实则她知道如果要拼灵力,自己肯定拼不过活了两辈子的顾白衣。

所以唯一的突破点只能是剑招。

她趁着顾白衣结印的间隙,飞身而起,双手伸向地面,想要拾起掉落在地的清河剑,劈下一记“沧浪濯缨”。

然而下一刻,清风徐来,她似乎看见了池中的明月。

随后她感受到了蛰伏在背后的杀意。

完了,是“风月无踪”。

顾白衣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姬容的身后,抢在她伸手握剑之前,将她扑倒在地。

砰——

谢白还没看清楚顾白衣是怎么出招的,下一瞬,姬容就已经躺在了地毯上,双手被顾白衣缚住,青丝散落了一地。

而最让他惊讶的是,顾白衣在快速袭向姬容的同时,竟然还不忘将她的手垫在姬容的脑袋底下……

这是怕姬容把头磕到了吗?

他笑了笑,这三人的关系真是扑朔迷离啊。

顾白衣看着自己下意识垫在姬容脑袋下面的手,皱了皱眉。

她面上虽然没有表情,但心里却有些生气。

应该说是很生气。

因为她不明白自己的手为什么会放在那里。

姬容在生死边缘挣扎,完全没注意到顾白衣的小动作。

她只是欲哭无泪,觉得自己简直是史上最悲催的穿越者,也是最难当的反派。

老娘还不如一年前就死了算了。

也就在她自怨自艾时,顾白衣看着姬容脖子上的鲜血,回味着口腔里那股清冽甘甜的幽香。

眼眸渐渐浮起一丝红,她看着那条皓白的脖颈,宛如瘦长秀丽的白瓷瓶,让她很想掐住狠狠咬一口。

她想看看那片雪白的肌肤被她啃咬/舔舐后,变得肮脏,染上鲜血的样子。

只是这样一个念头,心魔便蠢蠢欲动,几乎快要吞噬掉她的理智。

顾白衣第一次这样想让心魔左右她的神智,替她做自己想做但不敢做的事。

她看着姬容脖颈上的血痕,还有脖颈下微微凸起的锁骨。再往下,则是纤细紧窄的腰身,贴在乳白色的羊毛地毯上,轻轻颤动的小腿。

她抿了抿嘴唇,想起几日前的情景。

那天凤凰花落了满地。

顾白衣看着心魔顶着姬容的脸,浑身赤/裸,如同幽灵般穿过魔殿,用指尖轻轻挑开层层帷幕,对着自己勾唇一笑。

那一刻,她明知那个师姐是假的,也险些被心魔骗了过去。

应该说,她希望自己就这么被心魔给骗过去。

可惜最后还是没有,因为无论是心魔还是长情,再怎么像师姐,终究也不是她罢了。

顾白衣回过神来,瞧着身下人淡漠的眼神。

她想,或许还可以要更多。

心魔能帮她做很多事。

于是顾白衣俯下身,看着那段细弱的脖颈,伸出舌,卷过微凉肌肤上的鲜血。

她轻轻舔舐着,萦绕在舌尖的味道十分甘美。

她已经有许久没尝到过什么味道,所以顷刻间,那股鲜血的气味让她的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与此同时,姬容的体验却不太好。

因为她只能感受到顾白衣的呼吸贴着她的脖颈,快要让自己窒息了。

但最令她窒息的,还是顾白衣俯下身后,舔过脖颈的湿软触感。很像毒蛇吐信,毒液注入血管,让她全身僵硬,鸡皮疙瘩漫上了胳膊。

紧接着,那种触感从脖间蔓延到锁骨,先是不轻不重地吻,而后再是带着轻微痛感的啃咬。冰冷的齿和温暖的舌,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让她不自觉地蜷起了双腿。

然而顾白衣却被姬容不经意间的动作给取悦了。

于是她笑了笑,低下头,再度咬上了那片带有淡淡齿印的肌肤,探出舌细细研磨着。

“嘶……”

姬容感受着脖颈上的酥麻触感,不禁喘了口气。

你妈的。

顾白衣你他妈的你是狗吧,我/操/你大爷。

顾白衣听着从姬容嘴中溢出的喘息声,极轻极压抑,渺远得仿佛一场微雨,但却让她眸中的暗红愈发深重。

她还想要更多。

她的眉眼凉薄依旧,手指却已经移到了姬容的腰带上。

手上动作很灵活,一寸一寸地解开了玉带。解开腰带后,她看着散乱在软塌上的墨发,还有掩在绡衣下若隐若现的双腿。

只差最后一下,顾白衣就能挑开那层轻薄的绡衣。

然而她的眼前却蓦地浮现出了一个画面。

她看见断剑掉落在地,鲜血漫上玉阶。泼洒的红从女子的心房涌出,浸湿了雪白的绡衣。

眼中的血红一点一点消散。

层层帷幕飘动着,顾白衣的眼睛幽深又漆黑,像是月光照耀下昏暗冷寂的魔殿。

她缓缓起身,皱眉看着从姬容的脖颈上渗出的鲜血。

眉头越皱越紧,却不是因为那些血。

在她的注视下,姬容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一开始只是一滴,而后是很多很多颗水珠,像是聚集在荷叶中心的雨露,倾斜过后,如同哭泣般沿着叶脉滚滚滑落。

那些晶莹的水珠,从眼睫上坠下,仿佛飞舞的蝶。

顾白衣愣住了。

她之所以惊讶,不单单是因为姬容居然哭了,而且……姬容的表情太冷漠了,好像流泪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别人一样。

顾白衣有些疑惑,所以她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变得十分轻缓:“师姐,你在哭什么。”

姬容静静地望着顾白衣,然后抬起手,一下一下地揩着脸上的泪水,动作十分利落。

她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

因为她怕自己一开口就是一句芬芳的脏话。

你懂个屁。老娘这是在哭天哭地哭自己。妈的当反派好难啊,一刀给个痛快算了吧。

呜呜呜,不想活了,草。

作者有话要说:星期五才军训完~qaq到时候再恢复日更哦~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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