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胡湖看他迟迟不接,于是另一只手抓过了青年的手,将他手掌扬起,羽毛球落在了青年的手心上。
青年回过头,这种一百次也撞不上一次的机会,应该没有这么碰巧看见的。
但是,撞上了一双极黑的,没有什么情感的眼睛。
系统:“刺激吗?”
看着,连羽毛球也不要、青年走了的背影。
阮垣出现在胡湖身侧:“需要我帮你吗?”
阮垣再次恳求,他可以替胡湖做一切:“我可以做到的。”之前,他只是失手。他之前以为顾悯是所有男人都看不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异性恋。却没想到……
胡湖转身,看见了澄澈的太阳下、稍略花叶的罅隙里的阮恒。他的身影半站在投落的树木阴影中。
“不用了。”摸摸了阮垣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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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的劳改,把胡湖和苏雀安排在一起搭组干活。
制衣厂里,两人一组,一起拆衣服的,有些回收的衣服,要剪了开,变成布。
青年尽量全程都低着头,鲜少说话。
“你在顾悯身边,话没有这么少吧。”
青年不说话,在一堆杂物衣服堆成山的工作小房间里。
故意将他一推。
人滑落在衣服堆上。青年爬起来:“我找个人换班。”
在门口要出去时,胡湖扯住他的胳膊:“怎么,是我不够顾悯,满足你吗?”
青年扬起了一双略略艳杀的眼睛,跟平时很不同,没有情绪,也没有感情的。“胡湖,你再这样骚扰我,是会付出代价的。”他这句话不是警告,是陈述。
话音很平静,甚至警告的意味也称不上。
胡湖扬了一下眉毛,略为对他这幅的表情和反应陌生。印象里,监狱里的青年是不会这样冷静和反驳。“找了大树好乘凉了,是吧。”
青年转而换了个表情,恢复他平日里的苟活状态。
他要走出门口,却被胡湖反手扣住了脖子,绊倒在地。他要起来,胡湖手肘压住他的喉下:“我要你做一件事情,不然你别想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反派想说一句“我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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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从制衣厂出来,今天的劳动结束。
顾悯一双眼睛看着他。
青年想装作若无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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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害怕顾悯。想起了上次捡到或者拿走他香水的囚犯的下场。
顾悯碰他一下,都胆战心惊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不敢上顾悯的床。
他累了,在角落边上。所有囚犯都睡了。顾悯摸了摸他的眼睫,簌簌的,他才睁开了一下,看见顾悯,又缩了缩。
顾悯捏在他手背上,才发现他害怕得发起烧来。
像是以前刚从管教室从来的那几个晚上,犹如是一只病恹的灰绒小猫。过了一会儿,无力地被他抱到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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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在一个无多人狱警注意的角落里。
好几个囚犯围住了一个人。
“什么时候交易?”
“听说他要偷溜出狱,是不是真的?”
“顾悯没亲自做过一份交易吗?教唆总该有的吧。”
青年站在了晚上外面的墙边。
直到有人的声音稍作威胁。青年“嗯嗯嗯”点头应下来,但是问起内容,他就会犯难说,顾悯根本没有让他参与,也从来不会告知他。
一直没有说话的阮垣,提议了:“在他身上刻个‘湖’字。他就会知道怎么配合我们了。”
这个不是肉·体上的折磨,而是刻在隐私部位,被顾悯知道后的后果。
反派眨了眨眼睛:“这么想我死吗。”
系统干笑两声。
还是跟他想的故事没有变,不过多出几个路人龙套。反派是这样想的。
在人群后的胡湖,过了一会儿,“放他回去。”
阮垣惊讶:“什么都不做?”
胡湖过来了,“要是你被顾悯抛弃了,别忘了还有我。”帮着苏雀理了理衣服,擦去了他脸上、手中的污垢。
他说这话的时候,略噙笑的眼睛看看苏雀。他并没有采取阮垣说的偏激的方法。
他这几天布的局,一起搭档干活等等,足够让顾悯多疑被绿。
之前对顾悯用过阮垣的美人计,行不通。这次他们换一个,是顾悯相信的人,来做这个计谋的桥梁。
青年实在太狼狈了,胡湖让手下脱了一件衣服,沾了旁边水龙头的水,贴心地、用指腹拈着,给青年的脸中、眼下,颚上擦了擦。
苏雀压根没有抗拒的勇气。毕竟寡不敌众,他在入狱的那几天就体会多了。
胡湖歪着头,对着受他擦拭不反抗的人,说:“你在顾悯身边,也是这么听话的吧。”
系统:“恭喜宿主,每日悲情值60达到了。”
苏雀:“明天我申请悲情值为负。”
系统:“别啊qaq”
不过,这几次接触下来,苏雀发现胡湖好像跟他第一天在监狱认识的胡湖不一样。胡湖在外的恶名是浑,各种的浑,甚至在餐厅里恶心人。
反派想了一下,觉得故事稍微多余了点。不该安排这么一个或有或无的配角。很久后,反派才发现自己错了。
这一周的一次室外。苏雀和胡湖两人一组的工作,后来被教官罚一起去操场跑圈跑步。
操场上,囚犯不少。
最后囚犯们回监狱,他们俩还在罚跑。
胡湖:“没想到你连不是同性恋的顾悯都能拿下。”
苏雀:“你这是在褒奖我?”在没有什么人的面前,反派恢复本性。说话都是不卑不亢的。
胡湖笑了一下。他是意外了一点,不知道是苏雀跟了顾悯,所以气焰嚣张,更仗势欺人了。
顾悯真的很讨厌胡湖,他排队会监狱时,看到两个人在雨中罚跑的身影。
一天夜里,顾悯派人去打残胡湖。
苏雀眨了一下眼睛,系统说:“你不是应该高兴吗,宿主。”
苏雀说,“事情不能这么简单的想,”
系统:“你想……?”
一天,一个人胡湖准备走进他要打扫的球场,四周都是高网球场,周边都是半人高的草。这是好久没有打理过、之前是封闭的。
胡湖提了工具,刷子在他手上玩了个一个抛的杂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