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就在这个世界即将进入最后的角色扮演倒数阶段。
反派闲来无事地跟系统闲聊:“如果我跟汤虞在一起,你会?”
系统立马跳起来看他:“!”
反派又问:“如果是跟汤谷在一块呢?”
系统痛哭流涕:“求求您别玩我了。”
反派又笑:“如果是大家都在一块呢?”
系统觉得自己只差跪下来跟反派磕头。他这算是哪门子系统,别的系统跟宿主相亲相爱、相敬如宾;只有他是哄着祖宗、求着祖宗做任务。
就在系统险些要自己检举自己时,反派:“我说说而已,况且这个世界我已经待腻了。”
系统破涕为笑,下一秒,听见反派问:“好想知道下个世界会有哪个幸运儿来当我的对手/背叛者。”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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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虞来医院见医生,准备苦求医生,向医生道歉,却得知医生好几天没上班。去医生的住处找。却发现人不见了。
他满是愧疚、担心、气恼,慌不择路选择去了另一个地方找苏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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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在医院停车场遭遇陌生人袭击的医生在一个舞台醒来了,看到了不认识的人。
“你好,德济神经外科苏雀医生?”
“欢迎你报名了这个比赛。”
“我们在报名的两百四十位人挑选了你,你应该为此感到幸运。”
苏雀看到这个是一个倒锥形的空间,像是报废遗弃的工业设计感的艺术馆。
远处的逐层高上去的观众席,他位于的位置,是圆形空间最中间最低部的舞台。舞台呈现近一百平方米,有几处面对观众,或者是在进行直播的电子屏幕——因为他此时已经在看见了自己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而在他身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那人身披白色的医生褂袍,年龄与他不相上下。舞台的主持人正介绍着:“这位是来自德济神经外科医生、拉斯克奖获奖者,赵浩先生。”
两位同事同时站在了舞台上。
而赵浩是满面的自信淡然,不像苏医生,满脸疑惑。
这个倒圆锥形、类似古罗马斗兽场的观众席上,并无多少观众。两两三三,大多集中最靠近舞台的前几排。包括黑市组织地下比赛的人,整个到场的人不足六十人。
“这是怎么回事?”医生往后看去,试图从赵浩嘴里得到一丝破解。
可是赵浩的心早就了必须要和苏雀进行胜负之分。他早年高傲的心,进了德济一直被苏雀压一头。他没想到上一次在研讨会上竟会如此丢人。不过,除了学术,他赵浩更擅长的是实战。
赵浩看到了苏雀的困惑神色后,淡淡露出一丝冷笑:“苏雀,这次我怎么都不会输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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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汤虞去找到了汤谷:“求求你,把他还给我,不要藏起来了。”
他看到汤谷颓废一个在家,很多天没有换洗的衣服,他坐在了地上,抬起的一眼,眼睛全是红色,多天没有好好睡觉。
弟弟冷笑:“你在我面前装什么,”
汤虞闯进去他家的每一间房间里找:“医生,医生,雀雀,雀雀,我错了,你出来,求求你了,不要离开我,我知道了一切,我知道了……”
汤谷拿起了啤酒喝,找不到的汤虞不得不出来,才发现,拉上窗帘,在隐澹的光线下,汤谷周围很多啤酒的空罐子,“人呢,”汤虞在他面前,汤虞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几天没有梳洗,胡子拉擦的。
汤谷拿起酒喝。
哥哥打掉啤酒,啤酒洒了,湿了地上和汤谷的上衣一些。
“我问你,苏雀人呢。你把人弄到哪里去?”只有眼前的人,最值得他怀疑了。
汤谷失笑,但他翻起灰澹的眼珠,看不出一丝笑意,只有恨:“如果我把人杀了,你会高兴吗?”
汤虞气得打他,这次没让他打到,反而被汤谷狠狠掀翻。
汤虞叫着:“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汤谷站起来后,汤虞才发现他的脸异常的苍白,只有眼珠是无尽的灰澹,“我舍不得。我舍不得……你他吗把人弄丢,就到我这里来发疯。凭什么他会看上你这种垃圾?”
汤虞后退了一步,没有反驳,他喃喃地问,“他不在你这儿?他好几天没上班了,医院也没收到他的请假……”
汤谷看他哥哥可悲的模样,这幅尊容何尝不是他汤谷自己此时的写照。
汤谷说:“我知道了。”
“你去哪儿?”叫住要离开的弟弟。
汤谷夺门而出看了下他:“我把他找回来。找回来后,他不会再是你的。”
他不甘心,把医生让给了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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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网直播着的舞台上。
两个人被关进舞台上特意改造过的玻璃手术室内,透明的四方盒子,所有人都能清晰看到两位医生接下来的手术活动。
苏雀被关进去的玻璃房里,躺了一个年轻男子。男子双眼紧闭,呼吸浮弱,呈现昏迷不清醒状态。周围的医疗设备只有一个手术床,一张手术器械桌,一部麻醉机,一部手术显微镜,动力系统,双极电凝器,若干输液架。
还有四台神经外科手术器械:分别是软组织手术器械,颅骨和脊柱手术器械,硬脑(脊)膜手术器械,脑、脊髓手术器械。
以及神经外科脑内的刀钳钩工具。
苏雀立即查找是否有病人的病历、报告、脑部ct、头磁共振的资料,发现只有一张写着病人简单概括资料:男,22岁,与女友车祸导致头部受伤。
外面主持人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从外放的音响传达在舞台、玻璃房中:“现在你们面前是一对因车祸导致脑部受伤的情侣,请两位外科医生展开救治。救治时间为10个小时。如果病人死亡、手术失败、病人留有后遗症、成功情况下手术慢于成功、获知错误病人受伤情况的另一方,均算作比赛失败。”
苏雀在玻璃房问:“我为什么要参加这个比赛?”
暗网的组织人的主持人笑:“那么你将不配拥有活着、健全的参加资格——请问您是否要退出比赛?”
医生:“……”
医生埋头手忙脚乱进行,在一场神经外科手术中,会分配助手,麻醉师,手术护士,有的手术还得要配副刀医师。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这个病人没有任何ct、磁共振和以往病历,无法得知他脑部是什么损伤,且或有什么过往病史等。
这种情况如同盲人过河,简直是过失杀人。
医生汗如雨落,心急手更乱:他无法判断病人受伤部分、严重性、受伤多久等等一切。贸然开刀,必定会导致病人脑成了马蜂窝,这一刀那一刀,这不是杀人是什么。
他逐渐淡定下来,拍着病人双肩,试图大声唤醒病人,并检查病人是否被注射过麻药情况。终于病人在他的呼叫和拍动有苏醒。“你好,我是医生,请问你现在哪里不舒服?”
“呜……痛,呜。痛。啊,啊……”
“请问是这里吗?这里?这里?……”苏雀一个个手按过去询问病人。多次停留在了头部三个地方,病人说出了好几处地方的疼痛。可是病人有打过麻药过长时间的前提下,陈述并不清晰。
眼看病人呼吸虚弱,已过去2个小时,苏雀只能开刀,先查看病人喊得最疼痛的部分——
比赛进行一半,玻璃手术室苏雀这边出现大出血情况。他暂时止住后,提出了一个要求:“我要求去赵浩医生那边看一下那名女子状况。”
在场观众三两,更多的是在电脑面前观看着暗网里的这一场非法地下比赛。
主持人问向了赵浩可否同意。
赵浩拒绝了苏雀查看他女病人的要求。
医生劝说:“如果给我查看,对你病人也是好事,赵医生。”
赵浩回应:“我不会容许你这个要求的。你好自为之,我的手术即将结束。”
苏雀只能埋头进行,浴血奋战,他的临时玻璃房挂着穿上的白大褂染血。口罩上,他垂下眼,看着手术布下的头颅,汗水密麻在了额脸。
他心头震惊不已,看着自己打开了男病人的头颅,那缠绕的一块玉白色肉团。脑部受创伤的血包是存在的,可是这个肉团在哪里来。
直径将近二十厘米的肿瘤他向来没有见到过,虽然脑部手术历史存在,极为罕见。苏雀抑制心头恶心,大胆猜测跳出了心头。
比赛以赵浩宣布率先完成手术,随后两个小时后,苏雀也同样结束了手术。
两个人的劳累可见一斑。可是赵浩更为得意是他自己的表现:“女病人受到外部损伤,摘取血包,还有摘下以前脑部罹患的肿瘤。”
苏雀说:“这个男病人的脑外部确实是受过外部,更像是击打。”
赵浩心想,这都分出击打还是车祸,扯淡?
苏雀说:“他脑部发现长有一个白色肉团,并在长时间吸食脑髓,这个男病人智力略低下。”
赵浩:“可笑,智力低下也被你编出来了?”在病人不清醒,没有探测仪器,且过往病史,他怎么知道病人智力状况的?
苏雀说:“这个男孩应该并不是22岁,年龄应该更小,应该不足成年。这种痛苦和常年花费的费用,不是一个智力失常的人无法承受。费用的话应该不足以支撑这么久,所以他年龄一定很小。”
赵浩冷哼:“年纪小?男病人可是和女病人是一对情侣。”说这话,表示他已经接受了暗网的提示。
苏雀说:“由于没有ct,磁共振设备下,我只能靠他呓语,判断他脑部产生疼痛位置,开刀后发现,并不存在所谓脑损伤,而是长有一个肉团。切除肉团后,我发现……这肉团是一个不完整的人胎。”
“我推测,这是一个拥有着三胞胎或者以上胞胎的兄弟姐妹的患者。赵浩医生的女病人,我推测她是和这位男病人是兄妹或姐弟,而这个人胎是三人在母亲怀里发育被两人抢夺营养,后来沦为营养巧合进入两人脑部,常年吸食脑髓寄居。”
赵浩心中一惊,难道他把人胎的存在女病人脑中另一部分当做了肿瘤?他赶紧去看那切除出来的肿瘤。
“不愧是黄兰颂的学生。”暗网组织人的主持人夸奖。
国内脑科第一人是黄兰颂,组织者打听苏雀和赵浩的背景资料。
赵浩睚眦欲裂:“不对,不对,为什么光就一个肉瘤你可以判断出来这些,是不是你们在玩我,只告诉了他,我不信,我不信!”
苏雀说:“这脑部外伤并不是刺激车祸重大冲撞,而是外部,是他们制造外伤扰乱我们,并为病人换上成熟风格的衣服迷惑我们说是情侣。我猜测你的女病人肿瘤很小,离得脑髓远,或者已经是一个死了的物件,又或是转化成了瘤,而不是寄生物。而男病人的体积庞大,这些年受的折磨比女病人更大。”
赵浩一副震惊我不信的模样。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苏雀不应该靠着一个人脑知道这么多东西?
一定是暗网的人给了苏雀暗示,没有给他资料提示,一定是这样的。
十个小时的直播,暗网人数从开始103人,上升近5000人在观看。这些人,有的是只能暗处营生的黑军医,非法经营的医生,猎奇的生物实验人,等等。
主持人恭喜苏雀,赵浩被拉下台。
这时候,一直在幕布背后的第三个玻璃房在幕布拉下来后、展现在人们眼中,那是个更豪华装备更齐备的手术室。里面两个手术床躺着两个人。
“现在请您进行一项‘换脑手术’。”
他们要实验真正是换脑,刚才不过是试探真伪实力,外加增添趣味而已。
除了被绑来了非法组织地下比赛,见到了人胎寄生人脑,更恶心的事情接二连三。医生说:“违这种背人性、法律和道德的事情,我无法做到。”
主持人微微一笑,没想到眼前人居然还有人性最渺茫的职业道德。在医生说完这话,立即就有人拿着ak·48的枪上来,苏雀眼一扫:“杀了我也无法完成。”
主持人挑眉:“赵浩医生,同事一场,劝劝你的好伙伴。赢了的奖励。”
赵浩没想到ak48会对着自己。
“苏,苏,苏医生,你赶紧,别儿戏,人命关天。”这个人命不是说玻璃房躺着的两个人,而是他自己。
医生皱眉。
这时候,零星的观众席中有一个人站起来,“不如让我试一试。”
类似斗兽场的冷酷看台,无垠无边感,零星的几个人坐在上面,就像是浩瀚的宇宙中,无法相信有最终会有几颗星球是会交接、相碰、发生反应。
对于这个突然起来的人,有枪口对着他:“你是谁?”
“我不才,但家父的名字想必你们听过,我是黄兰颂的儿子,我叫黄忧。”汤谷跳上了台,“我一直很关注你们这个换脑实验,我很感兴趣。”
苏雀震惊看他。
他怎么会出现,他为什么又要说这些话。
汤谷云淡风轻。他在不阴郁的时候,健康得就像一个正常的美人。“这场不是比赛,而是人类进步一个历程。”
主持人警惕,欢迎同类且存在犹疑:“你有如此领悟不愧是亲身参与我们这个伟大实验的观众。但我对你的身份很怀疑——”
汤谷笑一笑,转向了医生看去:“苏学长,你难道忘了我?在家父同样教导了这么多年,不能光有你的名气,而没有我的存在。你跟他们说说,我是谁。”
赵浩结舌瞠目,他当然知道眼前的人是汤谷,是他拍到了汤谷和医生的牵手照。可是他不声张,不然这会加速自己死亡。
医生意料不及:“你,你怎么来了,”
“来见见你,最近在忙什么,不行吗,”汤谷有些消瘦了,眼睛一如灰澹。不过,在看到医生后,他心情好多了。
他长了一副和医生一样、同样让人怀疑实力的外表,令直播间里多了些兴奋和龃龉的声音。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医生的对汤谷的不期而至的震惊比这个黑市的地下比赛还大。
“你忘了,我是开什么公司的。”他是电竞直播合伙老板,身边打交道的是网络工程师。
汤谷跳上来舞台。
他走到了医生身边,“你不做这个实验,我可以理解。以你的出身的优异,前途的无限,一旦做了自毁前程。我不一样,我们家有我父亲一个人知名就够了。而我更关心的是,人类命运的归处。”
他转身,看向主持人:“我可以中途报名吗?”
主持人立刻让黑客搜索黄兰颂的儿子网络资料。网络上关于黄兰颂儿子寥寥无几,是有一个儿子,但是叫不叫黄忧,是不是同样从事神经外科或者人脑实验,那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你说你是黄兰颂后继人,那么给我说说颅脑外伤分为哪几种?”主持人问他。
汤谷脸色沉了下来,眼色灰澹,如散落鸦灰:“就问我这么低等的问题?你是在给我找骂你的理由吗。你是瞧不起黄兰颂,还是看不起我?”
主持人没想到他脾气古怪,“好啊。既然你不请自来,那就请跟苏医生一块,进行手术吧。”
医生看起了身边的汤谷,汤谷看他一眼,眼中是神情,无畏,淡然,幽怨,想念,以及无尽的想拥有。
“如果你和我死在一起,你害怕吗,”走入玻璃手术室前,两人在穿戴白大褂口罩帽子时,汤谷的问。
医生手指一滞,“你不该来的。”
“我问你不是这个。”与医生并肩的另一个汤医生说道。
“不害怕。”
“那就好。我不会让你死的。也不会让你害怕的。”
在数把重机·枪的胁迫下,两人走入手术室。在他们门前躺着的是两个双眼紧闭,同样打了麻药的人。这些人可能是黑市拐卖的人口,失踪的人。他们不一定身患疾病,也许是个健全的人。可就要对他们进行换脑,这不仅违法,还伤及人命,违背道德和人性。
苏雀迟迟无法下手,他过不了自己职业操守和良心这一关。
身后的重机枪在抵住他背脊上。
汤谷轻轻地伸出手,把医生抱在了怀里。“别害怕,跟着我,做一下。”
他在医生的耳边,柔声地哄他:
“这些天,我好想你呢。”
医生后背已经在发凉,他说不怕,不做实验,但是无法控制人最基础面对生死的生理反应。他的身体轻轻地在汤谷怀中颤栗。
听到汤谷这句突然不在这种状况产生的呢喃,医生怔了一怔。
“如果重来一次,我宁愿,我不是汤谷。我是其他人,你或许可以喜欢我。”
松开了怀抱,两人皆被重机枪地推搡下,走到了两个手术台上。戴上手术外科手套的汤谷,出奇的年轻,标致的长相,没有一点让他看上去像个外科医生。
可是苏医生在他身边,是个最鲜活、且最鲜明的例子。让得人们对汤谷打消了一半的疑虑。
暗网直播间的观众人数飙升到了近万人的在线观看。
汤谷拿起了颅电钻时,苏雀的心惊心跳动了一刻,医生说:“我来吧,”他能猜中汤谷暗示他的几分意思,他来拖延时间,是不伤害手术台的术员生命最好的保证。
接过了汤谷的电钻,医生低头,在术员的头颅下准备开颅取脑。
汤谷在他身边搭手,如副刀医生般。
“能不能,再给一次机会我。”
汤谷轻声地说,眼睛垂下来,看着手术台的术员。
医生身心一震,他有没有喜欢过汤谷,答案是……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警·察和特·警的声音,还有军火交集的乒乓响动。汤谷飞身,将医生护住翻滚卧倒在地上。
或许只有在特效电影出现过的交错的火花子弹,会在面前上演。轰然的□□声,不过是耳膜发震,喉咙发甜的多个瞬间。医生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一天,那个人飞身抱住他滚落在地上,身体掩住他。
手捂住他的眼睛。
他通过朋友网络工程师和黑客的交际,在网络暗网看到了他报名这场比赛。他进来当观众,上台冒名黄兰颂儿子,全是为了救援到来的拖延时间。
到了最后。
鲜花擦过的钢枪,是洗干过的血液。
医生听到了枪弹消减、最终停息的声音,长久的平静,让得他有如获重生的机会喜悦。他轻轻地对护着他的人说:“好像,好像我们平安了。”
那个人没有言语,久久的一句,“谷谷?”
医生感觉到了脖颈、胸口的温热。从来他做过外科手术这么多次,血都是凉的。包括他曾经当学生解剖的时刻。这一刻,他仿佛觉得不真实,从来没有人的血是热的,是温的,是带有自己急迫心脏跳动的荒唐感。
他摘下了那个人捂住他的手,看到的是硝烟白雾中,救援队向他们走来的身影。
那个人垂头埋在他肩上,被医生摇动着:“你说话,谷谷,”
那个人从他怀里被翻开后,医生看到他一向灰澹的眼睛阖上,垂下的眼睫,带有了黏糊的血。半张脸下,身体上是泡过了黑血般。
救援队的到来,将医生从死者身上扶架起,将死者抬上担架,清理了曾经让犯罪者振奋,让网络龃龉虫猎奇,也让一对暧昧的情人在此做出临终宣言的舞台。
曾经的少年,誓言要举家搬迁,遏制住对一个人的心生情愫。
也是他,压抑了前半生对这个人的感情,终于无法隐藏,告知和释放出来。
可他又百般稚拙,做出了错事,也做出让他不再后悔的事情。
一生,如飞花般落幕。
也曾听到,那年他的:“我能不能每天生病?”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每天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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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浩的勒索已经被呈作证据上传警·局,他的违法实验室被非法取缔,多项罪项让他入狱五十年。一代外科骄子,因为嫉妒生隙,最终害人终害己,付出了一生的代价。
本世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