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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子就搭在云沧楼那儿。
今日是喜宴,周氏特意请了个戏班子来。宴席上来来往往都是人,刘横在云沧楼出了事,这事不消一会儿就传了出去。
姜玉堂赶到时候,四周已经围了一群人。今日人多,稍稍一出点事大家都知道了,此时正围在一边看热闹。
刘府少爷刘横之前在朱雀街摔下马没了子孙根,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
之前在家避风头,几个月没出府。如今这头一次出门,来永昌侯府喝杯喜酒,又被人打断一条腿。
也当真是倒霉。
姜玉堂往人群中走进去,刘府带来奴才已经闹了起来:“你们侯府家大业大,也不能欺负明目张胆欺负人。”
“今日这事要是不给个说法,定是要闹到陛下那儿去。”永昌府侍卫不能动手,只能抵挡,很是狼狈。
姜玉堂一走出来,场面瞬间静了静。连着刘府奴才也不敢放肆了,手也跟着停了下来。
“姜世子。”主子受伤,他们这些奴才要跟着受罚,怕是性命都将难保。此时一个个,看向姜玉堂眼神恨之入骨。
“我们主子全须全尾,好端端一个人来你们侯府,却是被打断了腿。姜世子就是这样招待?”命都要没了,侍卫们如今自然不怕。
咬着牙瞪着姜玉堂,只求他给个说法,至少让他们保命。
“全须全尾?”然而,姜玉堂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眼睛往下,朝着地上看了眼:“他不是个废人吗?”
四周都是人,听了这儿,不少人发出笑声儿。
刘横之前没了命根子事可是整个京都都知晓,如今这位姜世子当真儿是半点不给脸面,直接了当就说了出来。
姜玉堂垂眼往下,刚对他恶语相向刘横,此时正躺在地上,浑身都是血迹。
而说他是废人也没说错,一眼看过去便瞧出他那只右腿像是没了骨头,裤腿往下流着血,犹如一团软肉。
这条腿,是彻底废了。
姜玉堂下垂着嘴角带着轻笑,可眼中却是一阵冰冷。
刘横今日这手段是想用在他身上,只可惜,自个儿太蠢。他落得如今这下场,只能说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姜世子,姜世子你说话。”刘府奴才冲上前:“我们主子是在侯府出事,今日再怎么你们侯府都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姜玉堂被那吵吵闹闹声音弄厌烦,眉心微微往下皱了皱,身侧侍卫见状立马上前将人隔开了。
“永昌侯府家大业大,总不能欺负我们主子吧。”
“拖下去。”姜玉堂眼神往那吵最热闹人身上扫了一眼,随后又道:“西北两门各派一队人马守住出口,不经允许任何人都不准出门。”
“今日来往人多,你亲自去府衙借人马,搜查整个侯府。敢伤了刘府公子,哪怕是翻了整个侯府,都要给我找到。”
清润嗓音却掩盖不住里面威严,众人这才察觉,面前这个人已经不单单是个少年了,他更是这个侯府主人。
侍卫们领命立即去办,戏台子上还在开锣,一阵阵咿咿呀呀声响。贺喜声音如今听起来,却满是带着讽刺。
刘横躺在地上,额头痛全是冷汗。刚刚却是动都不动,像是神志都不清醒。
此时又像是刚回过神,一边痛,一边打着哆嗦。开口话都说不清楚,只抬起手指着姜玉堂,眼里恨意像是一团火:“是……是你。”
他身后奴才们大概是怕被责怪,主子一开口,什么话都怪到了姜玉堂身上。
“我们主子是在侯府出事,世子再如何说都有责任。”
“今日侯府办是喜事,却让我们主子没了一条腿。”
“一命偿一命,一条腿自然也要换一条腿。若是这事跟侯府有关系,就算您是世子,也得赔给我们主子。”
刘府奴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恨不得将错全怪在姜玉堂身上。四周围着看热闹人都跟着附和了。
再如何说,这刘横也是来永昌侯府贺喜被人伤。侯府奴才没有守卫好,这才让贼人有机可乘。
如今幸好是刘横出了事,这要是出事是她们呢?
周遭动静姜玉堂不是没有察觉,人性就是如此,事不关己才高高挂起。要是牵扯到自己利益,便无人会退让。
感受着越来越多指责目光,还有偶尔一句附和:“是啊,这要是永昌侯府奴才来作恶,岂不是对我们都有威胁?”
姜玉堂不说话,只那眼神忍不住落在右侧角落里。沈清云从始至终都站在那儿,一副与世无争不争不抢模样。
唯独听了那些指责他话后,眉心会忽然皱起来,漂亮脸上也会浮现出不悦。
她此时正抬头看向一个人,就因为刚说话时候那人声音最大。她一句话都不说,眼中一片冰冷,可偏偏看那人不敢在开口了。
姜玉堂差点儿笑出声儿。之前怎么没察觉她对自己这样好,还知道护着他。
拳头抵了抵唇,刚抬头身后就传来脚步声。几个侍卫压着两个人走了进来:“世子,人找到了。”
“这两人鬼鬼祟祟正翻墙出去,手上拿着兵器,身上还带着血迹,奴才们见他两可疑就带了过来。”
侍卫在腿弯一踹,两人立马跪在地上。
“求……”两人开口,不敢抬起头:“求……求世子爷饶命。”
“人是你们打。”姜玉堂接过兵器,仔细看了眼。打人东西是根铁棍,粗长,拿起来还有不小分量。
握在手中往下一挥,确是连骨头都打断。
姜玉堂轻笑着,下一刻,手中铁棍就对着身侧人狠狠一挥:“说,谁让你去打断刘公子腿。”
一声剧响,肩膀骨头被敲断了,痛那人立马蜷缩起来,口吐一口鲜血,直都直不起身。
“世……世子爷饶命。”见到如此惨状,另一个人立即就吓尿了。腥臊气味往下滴,他哆嗦着腿道:
“我什么都说。”
刘横倒在地上,恨得咬牙切齿却说不出话。那奴才瞟了一眼,又立马低下头。
“奴……奴才是是刘府人,今……今日也是公子带我们进来。”
此话一说,四周哗然。
姜玉堂把玩着手上铁棍,笑像是毫不理解:“你是刘横奴才,他让你过来打他?”
挑了挑眉,他手一挥,这一下像是对准他头骨。
吓得那小厮立马往下磕着头:“不……不是,少爷带我们来,是……是要打……”
“打什么?”姜玉堂轻笑着,懒洋洋问。
小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如今是无路可走了。闭上眼睛索性道:“少爷是带我们来打断世子爷您一条腿,他提前说了让我们在偏房等,不知为何来不是您……”
“是少爷。”
刘横低着头昏着进来了,像是喝醉了酒。他们两个没瞧见脸,对着右腿一阵猛打,敲断了骨头后才发现打错了人。
知晓没活路,赶紧往外跑,却被永昌侯侍卫逮住了。小厮知道自己没有活路,说完之后面如土色。
身后,刘横迷药渐渐淡去,痛他恨不得立即去死,他抬起手指着姜玉堂脸:“是……是你害……害我。”
从假山到被迷晕,扔进偏房这一切都是姜玉堂手段。他后背一阵发凉,又感觉是自己痛没了知觉。
“你奴才可不是这么说?”姜玉堂笑着看他,犹如再看个跳梁小丑。
他对着刘横,嘴角无声讽刺:废人。
“这……这一切都是你……”刘横气吐了血,还要再说,却是被人打断了。
“住嘴!”刘满不知何时过来,他一脸络腮胡子,瞧不清神色。只转身对着姜玉堂看了眼,道:“是犬子顽劣。”
“只他如今断了腿,还请姜世子放了他这一次。”刘满对着姜玉堂稍稍弯了弯腰:“再大错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他说完,不等姜玉堂开口,直接起身。
刘满正值陛下宠幸,又是在南疆得了军功回京,是陛下亲封威武大将军。他能做到这个份上,在大庭广众之下行礼,算是给足了姜玉堂脸面。
他一开口,四周看戏都无人说话了。
整个京都能让这位风头无两刘大将军弯腰,只怕一只手也数过来。
刘满吩咐将人抬回府,转身时候余光往下一瞥。
人群中漏出一抹雪青色长袍,纤细身子站在角落中,眉眼熟悉。
刘满身子一僵。
那样身高八斗大汉,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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