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1 / 1)

元新歌起床的速度不算快,他将单薄的被子一直扯过头顶,把自己完全埋在里面。酷拉皮卡见他醒,转身去为他准备早起必须喝一杯的温水。

元家并不像是个坐落于流星街中的家族,栋宅邸气派而庞大,光是元新歌一人便住着一个包含着小型客厅、卧室与独立卫生间的套间。饮水机与茶杯都摆放在小型客厅当中,于是酷拉皮卡礼貌地问道:“新歌先生,请问我可以到隔壁去吗?”

元新歌每次都会同意,不代表酷拉皮卡可以不去询问就自作主张。

果,被子下溢出一有些模糊的鼻音,酷拉皮卡又应了一,迈开步子朝小型客厅中去。

与其他兄弟姐妹取向不同,在他人都将客厅改造成书房、游戏室或衣帽间的时候,元新歌把那个房间塞满了隔音板与吸音棉,后便将原先留在萨巴市的工作室中的乐器尽数搬回摆放在了里面。

随意出入流星街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搬家常的大型卡车根本无法顺利通畅地驶过外圈的大量垃圾堆,在种况下,只有少量多次地使小型货车能将那些东西运进流星街。在元家在此处势焰熏天,元新歌派酷拉皮卡亲自奔波于两地之间,终于让他所珍视的乐器回到了身边。

酷拉皮卡不是第一次进入雇主的音乐工作室。

房间中可供人行走的地方并不多,他熟稔地绕开那些乐器与电子设备为元新歌接了杯温水,他手中捏着精致的玻璃杯,再回到青年床边时,那人已坐起了身子。

“谢谢你。”元新歌礼貌地道谢,他已完全清醒过,因此眉眼间又是温的笑意。他将温水小小地饮尽,又把水杯还到酷拉皮卡手中,随后便低头收拾起床边的乐谱。

酷拉皮卡把杯子放在床头柜,轻提醒道:“先生,早餐开始了。”

“嗯。”元新歌应了一,却没有就去洗漱的意思,他白皙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将那些被揉搓到有些发皱的草稿纸捋顺叠在一起,时不时将其中两张调换顺序,显已完全沉浸在了工作之中。

酷拉皮卡明白自己该做些什么,他收取高额报酬,自完成份内工作。于是他到一旁去打开元新歌的衣柜,从衬衫到马甲,将一会儿雇主换的衣服准备了出。

等他将一切都准备,见元新歌还在盯着最面的那张乐谱发呆,他又重复道:“先生,早餐开始了。”

元新歌沉默了一会儿,后恍抬起头。

“啊——。”元新歌朝他笑了笑,后接过了酷拉皮卡搭在手臂的衣服。他迈开长腿走下床,背着少年便解开了睡衣最端的扣子,见他终于开始行动,酷拉皮卡垂下眸子,后退两步后转身离开了房间,在门静静等待着他出。

大概十分钟后,元新歌大概只是一如既往地凉水抹了把脸,他顶着额前有些湿漉漉的碎发走出房间,朝酷拉皮卡轻轻点头便顺着走廊朝楼梯处走去。等他到了楼下拐进餐厅,酷拉皮卡守礼地候在餐厅外面,只他一人朝内走去。

包括元家家主在内的家里人正拖开椅子准备落座,元新歌下楼的时间卡的刚刚。

元子同知道次子每天都会工作到很晚,此时不过七点半,他能准时参加早餐已是家中大部分孩子在相同况下都难以做到的事,因此男人并未露出什么不满的表,他在元新歌朝他问时颔首,就算是他作为家主与父亲儿子最为热的回复。

元新歌径直到自己的座位坐,长桌摆放着最为常见的面包与咖啡作为早餐。他进食的动作快而优雅,青年最晚桌,却又最早放下刀叉,他餐巾轻轻擦拭嘴角,朝着家人们微笑一下就又离去。

他归家三十天,元家下下都差不多摸清了他的作息,知道如果此时放他楼就又是一天见不到人,元子同清了清嗓子,叫住了他。

流星街外围的生活相当混乱,虽有专门人员负责捡拾垃圾,那些人无一不装备着齐全的护具与武器,并不是被遗弃在那处的流浪者们可以随意掠夺的象。为了在那样残酷的环境中活下去,本地人不得不在彼此之间大肆争斗,以获得生存所必须的各种物资。

那或许是块发霉的面包,也或许是瓶变质的罐装饮料。

元新歌十八岁前一直生活在内围的安乐乡之中,虽在成长过程中也外围的况有所耳闻,他直到逃离流星街那天真正目睹了流浪者生活的艰难。虽此略有不忍,元新歌明白至少此时的自己无力改变一切,他尽量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本职工作,按照穿管局“尊重世界本土规则”的原则行事。

元子同将他叫住的原因是希望他今天能跟随元家的护卫队一同去监督外围的食物派发工作。

长老议会管理着流星街的大小事务,就算他们流浪者们的生活方式再怎么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为了保持流星街内部的平衡,抠门的长老议会也不得不采取某些措施在一定程度保留新鲜血液:他们会定期在某几个位置为十岁及以下的孩子分发食物。

是个推动流星街内部进一步优胜劣汰的方式。长老议会为少年提供了生存的机会,在领取了食物以后,能不能将个机会死死攥在手中全凭他们自己的本事。强者自能够靠着种恩赐长大,而弱者早晚都走向死亡,此举似乎也不会他们的生命进程产生太大影响,自而地,个措施就成为了流星街的一个固定规矩。

□□——或许此时可以个更加具体的表达——元家为流星街的废弃物回收利工作提供重金属与武器,同时也会在长老议会有需求时派出护卫队帮忙,他们借此笼络人、获取便利、提高家族在流星街乃至整个□□的地位,可谓是“名利双收”。

护卫队需一个在家族中拥有一定地位的领头人监督,元子同自不可能亲临外围,他虽不想让儿女接触核心事务,却也不介意让他们借种事稍作锻炼。

此时元家的几个孩子中,长子、次子、长女、三男与四男都已成年,元子同不打算让女孩继承家业,于是可的人选便只有四个儿子。在元新歌离家的些年中,带领护卫队去分发食物的一直都是长男元安歌,既元子同没有放弃元新歌的想法,此时也是时候让他去见识一下流星街的残酷之处了。

在元安歌有些隐含着些许防备恼怒的目光之中,元新歌平静地点头,他没什么收拾的东西,只是唤一直在餐厅外等待的酷拉皮卡,让方到楼去把他那一叠整理的草稿纸装在文件夹里拿下,后自己便去大厅中等待护卫队集合。

元子同元新歌服从的态度很满意,他将腰间别着的一把手枪交给了次子,是他送给元新歌的第一把武器。

带着酷拉皮卡一同乘被护卫队夹在中间的豪华轿车,元新歌随意朝窗外望了一眼,景色飞快朝后掠去,让他一时间有些出神。

穿管局救世主分部的培训课中是没有音乐一项的,为了顺利适应小世界中的各种身份,能够从训练营中脱颖而出的员工都有自己的某种本领。

就拿元新歌本人举例子,他并不十分擅长音乐,却有着常人难以比拟的毅力与拼劲,为了塑造出一个相当具有天赋的音乐家形象,他愿意将自己的大部分时间都真正投入到音乐的研究中去。

酷拉皮卡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他从后视镜中看着显正在神游天外的青年,接下的任务感到有些忧虑。

他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完全无视流星街外围的乱象,尽管他知道自己的力量相当微薄。

不过在他只需元新歌一人负责,在雇主被安排进片区域唯一一所还算能看的房子中后,酷拉皮卡也跟着一同待在了里面。

元新歌专心研究着自己必须在本周内交给公司的伴奏曲调,酷拉皮卡则从窗子处看着那朝着门设置的面包摊涌的大批人流。

持枪的护卫队在道路的两侧筛选能够进入队伍之中开始排队的流浪者,衣着破烂的孩子们将渴望的目光投向已变得冷硬却依显得无比鲜美的面包,他们可怜的姿态令酷拉皮卡感到有些不忍直视,令他更加在意的还另有其事。

就在两列护卫队的身后,无数大人眼中的贪婪几乎凝成实质。那群人像是蓄势待发的恶狼,仿佛会在孩子脱离护卫队保护范围的瞬间撕碎他们。

他不得不逼迫自己将注意力转向别处,于是酷拉皮卡又开始思考另外一个问题:护卫队究竟是如何确定前领取食物的孩子的年龄的呢?

他眉头紧蹙,样的表吸引了无意中抬头朝边看过的护卫队队长的注意力。

在明白了酷拉皮卡的疑惑后,站在门、重新将目光转向门外的男人笑了笑,他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建筑物之外平静秩序下的混乱暗潮,男人回答道:“流星街外围的孩子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年龄,领取食物种事,无非是靠眼缘、靠运气、靠贿赂。”

“十岁以却脸蛋稚嫩的家伙可能会领到食物,十岁以下却身材高挑的家伙也可能会领不到食物。”

男人挑着嘴角吸了烟,他挑眉问道:“你很在意种事?”

酷拉皮卡抿唇,他不知道此时究竟怎样的回答算是正确的。

而他难以避免地注意到,一直沉浸于自己世界中的元新歌在此时抬起了头。

他的雇主也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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