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又是一枪。
震耳欲聋,让苏小婉心头仿佛自己就像是被开了一枪一样。
突突的。
“肯定是出事了!”温升的目光沉沉,这到底是别人的地盘,他们虽然也带了不少人,可是,二爷的人只要四处分散,去找苏小姐了。
在客厅里,虽然刚才他进去的时候感觉那个莫生没多少手下,但也不能排除,这部分人不在背后。
敌在暗。
而且,这莫生可不是什么好人。
也不指望他是个正人君子,说不定……就喜欢在背后捅刀子。
这么一想,温升来不及思考。
急切地带了人冲了进去,苏小婉没有他们跑得快,她的脚踝受了伤,等她跑进去的时候,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场面,一度混乱。
只是,中了枪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莫生。
那个人身上被射了一枪,不知道射到了什么位置,身上全部都是血……
血将他整个人染红,此刻,虽然他倒在了地上,但是。
他在笑。
整个笑声在客厅里面回荡着,有些恐怖。
她没想到,客厅里,人竟然这么多。
还有上次看到的老先生……
不过此刻被人簇拥着,像是……天之骄子一般。
跟以往的穿着不太一样,之前那位老先生,偏向于中山装,而如今,穿着黑色的西装,虽然已经迟暮,头发花白,可是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势。
那种气势,不是一般人有的。
她握着口袋里面的钥匙,虽然早已经知道这个老人身份不凡,已经有所预期,可是在这一刻的时候,依旧免不了心底的震惊。
他……又到底是谁呢?
为什么现在这样的时刻,眼前这个莫家老爷子,却站在他身后?
像是他的佣人?
苏小婉满脑子的疑问,此刻连同在看到了封衍,也没有第一时间冲过去。
她就这么呆呆的站在那,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仿佛,她跟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而那些人,似乎也在个忙着各自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角落的她。
莫生中了一枪,那一枪,直直的射中了他的心脏边缘。
那疼痛感,袭面而来。
可是,他还是在硬撑着。
他不能在莫历庭面前露出怯意,他都已经高傲了这么久,怎么能如此就被他一下子看扁。
他咬着牙,忍着疼痛,此刻凝着视线,看向那头的莫历庭。
他知道,莫历庭此刻肯定得意极了。
毕竟,他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而他也同样。
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会给自己带来怎么样的灭顶之灾。
而射中了自己的男人,此刻早已经被自己的手下,直接制服了。
却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他……
他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眼前这个人。
可就是他原本应该射向莫历庭的子弹,射中了自己。
都说他向来小心谨慎,可是却没有想到,会是眼前这样的局面。
他恨,也恼。
可是,更多的是不甘心。
在这样的不甘心环境下,心脏口的疼痛让他一瞬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被射中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
他甚至……脑子里面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乔丽。
这样的认知,让他内心竟然有一种背叛的感觉,就像是当初,他看到了乔丽的所作所为,明明乔丽喜欢的人,是自己才是……
可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会爱上莫历庭?
也许是眼前快要死了的感觉,他竟然浮现出很多的往事。
那个时候,乔丽为了莫历庭的宁愿死,也要给他求得解药。
那个时候,乔丽在大冬天给他找寻莫历庭只是口一提的花草。
所有人都知道,莫历庭对于植物的痴迷。
可以说是疯狂。
……
脑子里,全部都是乔丽为了莫历庭的所作所为,可却没有一点自己的影子。
他像是一个多余者,夹在他们中间。
他不经冷笑了一下,大概是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就像是现在疼痛蔓延全身,她才知道原来乔丽对他……他也记起来了乔丽临死前的话。
——对不起,阿生。
“没想到,我到头来,死在你前面了。”
莫生的目光盯着那头的人,莫力庭的眼神中带着无奈。
人是他安排的,从一开始,他知道莫生在自己身边安排了人之后,便安排了人给莫生。
这么多年,他没有跟那个孩子联系。
原本以为,根本不会有这一天的到来。
可莫生愁怨太深,他太着急了,刚才更是不惜一切代价,要伤害南爵和阿衍……
莫生越想越生气,尤其是对上了莫历庭那根本无所谓的眼神,就像是那个时候,面对着乔丽的死,也是这样的模样。
淡漠,好像什么都跟他没有关系。
“莫力庭,你也别想好过,我死了,你这辈子,就要为我和乔丽赎罪!你的手上,永远沾染着我和乔丽的血。”
莫生咬着牙,似乎他不说完这句话,死也不甘愿。
那些人想要上前带她去看医生,可被他推开。
“本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你出现的那一刻,我就做好了准备,咳咳咳……但我没有输。”
莫生从小就是个不甘心的孩子。
虽然双胞胎,可是每个人有不同的思想不同的能力双胞胎也无法在所有的事情上一模一样。
就像是学习或者其他,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从小生活在莫历庭的阴影下,所有的事情哪怕他是最好的,也从来都没有人会夸奖他一句。
尤其是,最后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会爱上眼前这个男人。
她不知道莫历庭到底有多好,毕竟,莫历庭生性冷漠,尤其是在俏丽死后,还娶了一个女人。
“咳咳咳……”
莫生的目光中带着的深深的恨意,他不停地趴在地上咳嗽,他的手下也不敢上前,毕竟,此刻的莫生太可怕了……
管家站在那里,好几次想要去扶着他起身,可被他直接推开。
“你这又是何苦!”莫恒站在那里,这么些年来,他其实也多半是见证者,“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当初他们的事情,你又清楚多少?你怎么知道夫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