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并不是她,另有其人,那苏正也根本不是你的父亲,要不是那混账把你卖给封家,你也不会跟那个短命鬼有牵扯。”
“不许你这么说他,封衍不是短命鬼!夫人,我很感谢你帮我,但封衍人很好,我也不许别人这么说他,他待我很好,认识他是我的幸运,而且,我的亲生母亲若是知道,也会觉得封衍是个好人的,也会支持我的决定。”
“你这孩子,是不是非要撞到南头才肯回头?你母亲若是知道,会被你气死的。”
连烟希望苏小婉可以放下这一切,好好跟她安排好的生活过下去,这辈子,承欢膝下,自己后半辈子,也无需在担惊受怕。
连家,就这么一个骨肉至亲。
苏小婉是唯一的连家血脉。
这么多年,连家承受了无数的摧残,到了她这一辈,除了她跟自己的姐姐之外,就没有兄弟姐妹了,而她姐姐不孕,自己又……
所以,连城和言,哪怕顶着连家的两个字,也都不是连家人。
“阿姨,我不知道母亲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但她若是为我着想,担心我的话,就不会对我失望,而且,她既然不要我,那我何必要对因为她的一句话,我就放弃我喜欢的人呢?”苏小婉抿着唇瓣,固执己见,“再遇到他的时候,我也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喜欢他。”
“你……你连你母亲都不要了,也要跟他在一起?”
“阿姨,你既然认识我母亲,那么想必她也该知道我现在在这里,可她并没有来找我。”
“她……有些事情要处理,等她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会立刻赶过来的。”
苏小婉却偏执的摇了摇头,“可如果封衍知道我在这里的话,他会迫不及待的赶过来的,都已经二十多年了,她若是想找我,有的是机会,可她并没有来找过我,若不是我今天听到您和连少爷的对话,恐怕也并不知道我的母亲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有她的苦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既然打算生下我,就应该对我负责,不是吗?既然不来找我,那肯定是不要我了,为了一个没见过面的人,要我放弃,凭什么呢?”苏小婉缩了缩鼻子,其实,她怀疑过苏正,却从未怀疑过南茵不是自己的母亲。
因为外婆,对她很好很好。
这个世界上,如果说亲生的母亲和外婆之间选一个,她会毫不犹豫的选外婆。
若是亲生母亲和封衍选一个,那么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封衍。
这是心里的决定。
“你……”连烟被气得不轻,她的心脏狠狠的收缩着,要不是面前的人是自己的亲生的,她早就打上去了。
连城站在那里,看着连烟的表情。
他越看越觉得不太对劲。
为什么,姨妈要如此生气?
就好似……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会儿苏小婉说话的时候,颇有威严,甚至在气势上,远远的压到了连烟。
连烟也鲜少身上带着这般气质。
像是……温柔。
“你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连自己的母亲都可以不认了?”
“我喜欢他,很喜欢的那种,他也很爱我,是最爱我的,不管我做错事,我难过,陪在我身边的人就只有他,哪怕他在忙,在不得已,他也会陪着我,跟他在一起我很开心,每天都很期待明天的到来,要不是我……我不会离开的他的。”
“你……你怎么就这么固执!”
“爱情本来就是固执的啊。”
“这世界上优秀的男人又何止他一个?”
苏小婉站在那里,“可最爱我的人,只有他一个,您觉得连少爷很好,确实,他人不错,可你说,他是最爱我的吗?我想并不是,因为他怕你,所以你说的话,他惟命是从,可我们都是人,并不是服从你的奴隶,迟早有一天,连少爷会遇到自己心里喜欢的人,若是那一天到了,你又将置我于何地?”
“他不会有喜欢的人的。”
“可阿姨,你又不是他,你怎么可以断定往后的人生中,连少爷不会遇到心动想保护的人呢?”
连烟听着这话,每差一点气得背过气去。
没有人能让她如此生气。
没人能够像她一样,拿着刀子狠狠地扎着她的心脏。
“那如果封衍死了呢?”
什么?
“你对他做什么了?”
“这封家树敌的人,比你想的要多,不用我动手,他们也不会放过他的。”
什么!
苏小婉的心咯噔了一下,在那一刻,她直直的只觉得胸腔内腾起一股火,直接把自己燃烧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
“前几天的连环车祸,想必你也听说了,封家的这个儿子就在其中……”
医院。
苏小婉猛然间想到了那一天,在医院里面看到的那个戒指。
“你胡说,封衍不会有事的。”
“我没必要骗你。”
望着连烟,苏小婉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那天,她早就该想到的,她急匆匆的冲着要去医院,可是跑到一半,人忽然间晕了过去,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是连城将她抱起来的。
“姨妈,这……”
“去叫医生过来。”
“是。”
苏小婉做了一个噩梦,这一次,总算是看到了噩梦的源头,她的母亲掐着她的脖子,“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你到底是谁!我的女儿又到底在什么地方……”
南茵的脸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整个人披着一种悲伤的神情,是好像一下子知道了什么事情一样,不知所措的满是眼泪。
眼睛通红。
“你这个死丫头,难怪一出生我就感觉你跟他一点都不像,他们还说不是他的孩子,我还不信……哈哈哈,原来,真的不是我的孩子。”
“……亏我还这么担心你,你根本不值得我这么担心,根本不值得。”
“……”
苏小婉醒过来的时候,看着自己身上的针管,直接拔掉,要下床,可是却没注意到,连烟就站在床边。
她的目光沉沉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