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乾又打了两次胜仗。
这两次胜仗将海贼步步紧逼,一直退到了东胤国的国境里面。东胤国皆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平时大鹰王最为信赖的左右护法说道:“这件事倒也没什么好想的,原本就是我们输了。只是输赢这样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要我说就是先求和,等到咱们准备好了再重新打。”
大鹰王冷哼一声,道:“你们两个平时不干正事,现在倒是说得好听。你来告诉我,宇文王朝难道会一分钱不要地和咱们和谈?到时候必然咱们又要出一大笔钱,要休整很多年才行。咱们身后的那个人现在已经等不及了。”
“鹰王,这件事却也不是不能办。”左护法上前说道,“虽然自古求和都是要上贡的,但是您也莫要忘记了眼下宇文王朝的情况。眼下他们的那个厉害皇帝已经快要死了,一个女人尽管再厉害,又能有什么用?到时候咱们吓唬吓唬她,不还是要乖乖听我们的。等到咱们休整好了,撕毁合约,一口气杀过去,难道那宇文王朝还能抵抗不成?”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大鹰王冷哼一声,道:“就按你说的来。不管成还是不成,总归要试试再说。”
说罢便命令道:“既然是你们两个出的主意,你们自然也比其他人想的周到一些。这样好了,你们就代替本王去吧。”
右护法恶狠狠地瞪了左护法一眼。
这都是什么事!
本来好不容易回来了,自然应该美滋滋地吃个海鲜,找个女人,每天潇洒潇洒……偏偏眼前这个傻子非要提什么建议。这下可好了,就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左护法“哈哈”一笑,爽快地道:“既然是这样,那臣就尊敬不如从命,只好去一趟了。咦,右护法,你干嘛瞪我?”
大鹰王冷冷地看了一眼右护法。
右护法连忙低下头说道:“这个主意实在是甚好。我不日就和左护法一同前往,必然带回来好消息给大鹰王。”
大鹰王方才冷冷地哼了一声,没再说话。既然已经讨论出了主意,大鹰王也无意再让众人留在这里,摆了摆手便让众人都散了。
待到众人都走了之后,大鹰王方才来到一个阴暗的房间里面。那房间倒像是什么特殊材质做成的一样,虽然没有灯,墙壁却隐隐约约地发出光亮来。
东临海静静地躺在里面。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东临海的眼睛静静地看向门口,没有丝毫的惊讶。这么多天来,她除了舅舅之外没有见过第二个人。
大鹰王冷冷地看着她。
二人对视了半晌,东临鹰王方才沉重地叹了口气,道:“你何苦这样。那人可是你的父亲,难道还会害你不成?你只管去了告诉他一声,这件事不就完了。”
“他不是父亲,是凶手。”
东临海冷冷地看着大鹰王,“是杀死母亲的凶手!”
大鹰王闻言大怒,说道:“即便是这样,那也是你的私人恩怨。眼见现在咱们一退再退,国将不国,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着急?”
东临海的唇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您也说了,这是我的私人恩怨。怎能将私人的事情运用到军中呢?鹰王还是该打仗打仗,该求和求和吧。”
大鹰王冷冷地看着她。
“这样说来,你是一定不会去的了。”他眼中反射出冷冷的光,“我本来还想告诉你你的母亲后来被我埋到了哪里,只是现在看来你恐怕也不想知道吧。”
东临海欲言又止,一道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大鹰王看着她,直到她闭上了眼睛,方才狠狠地捏起她的下巴来。常年练武的茧子狠狠地刺着东临海的内心,她不舒服的皱了皱眉。
“你记住,那是你的父亲。即便是把你打死了抬着,我都要让他见一见你。”
大鹰王冷冷地说道。说罢也不再去看东临海的表情,只是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左护法和右护法已经坐在了马上,身后的轿子里驮着各式各样的礼物,朝着龙城县走去。
“你当真是多管闲事。”
右护法——鹰冷冷地说道。
翼闻言不禁冷笑一声,道:“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谁像你这样肤浅。妾不说咱们现在的处境,若是咱们不去求和,你说鹰王会让谁去?”
鹰冷哼一声,道:“那么多鹰王,随便拉出来一个去不就得了?咱们不是说好了去喝酒,不管这些闲事的吗?”
翼长叹了口气,道:“你想的未免也太单纯了。让我告诉你,使者不仅仅要级别高,还得深受大鹰王的信任才行。不然怎么会被相信?若是东临海没有被关起来,她自然可以去走一趟。只是眼见她被关了起来,也只有咱们两个能去了。”
鹰沉思了一会儿,竟然无言以对,半晌方才道:“只是你这次总显得太过积极了一些,我有点怀疑。”
翼不屑地撇了撇嘴吧没说话。
等到了龙城县,两人恭敬地朝着那守城门的小兵道:“麻烦通传一声。我们是东胤国的使者,这次是来求和的。”
那小兵像是见了鬼一样地看着两人,直到左护法不耐烦地又说了一遍,方才结结巴巴地道:“哦,哦,好,我现在就去。”
说罢竟然连自己的长枪也不拿,径直地去了。
鹰不禁笑了笑,道:“这小兵倒是有点儿意思。”
那小兵很快就回来了,气喘吁吁地道:“两位将军,里面请。我们大帅说了,就在前面等着您呢。”
鹰闻言不禁不满意地道:“前面?前面是哪里?难道我们作为使者前来,不应该得到接待么?还要我们走上这么长一截,着实让人心中不满。”
那小兵有些紧张地道:“可是大帅就是这样说的。”
右护法还想说点什么,翼伸手制止了他,说道:“既然是这样,我们便进去见大帅就是了。”
说罢便下马,牵着马悠然地走了进去。
左护法只觉得自己被气得牙根疼,身后的随行侍卫小心翼翼地问道:“右护法,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
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当然是走进去啊!”
说罢便愤愤然地下了马,跟在左护法下面走了进去。
宇文乾果然已经在前面等着他们了。看到两位护法的时候退吧老将军倒是有些意外地道:“没想到竟然是你们二位。”
左护法笑道:“鹰王深知兹事重大,只是事务繁忙,不能亲自前来,便让我们两个代替着来了,还望贵国不要因此责怪我们鹰王。”
宇文乾意味不明地看了一下二人。
“两位想必是第一次来吧?”拓跋老将军笑道,“必然也不清楚这里的路程。我和四皇子便在这里等候二位。”
“不,他们不是第一次来了。”
宇文乾冷淡地笑了笑,“虽然龙城县是第一次来,但是上次抓走了宋初,烧了我们的粮草的人,想必就是二位吧。”
鹰不禁面色一变。还未说话,却听见身边的翼十分确定地道:“没错,就是我们。”
宇文乾看着两人的目光更是冷了几分。
鹰颇有些心虚地笑了笑。
若不是他们将宋初抓走,那次宇文乾倒是也不会受伤,只是这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各司其职罢了。
翼坦然地道:“没想到四皇子竟然还记得那次的事。那次倒是我和右护法不对,先给四皇子道歉了。”
宇文乾没有阻止,只是冷冷地看着。末了方才脸上浮起一丝笑意,道:“既然是这样,那便快请进吧。”
“喂!我们是来和谈的,可不是来受侮辱的!”
右护法差点跳了起来,“难道我们就要这样不停地受到侮辱,而且不能反击不成?”
“只不过是道个歉罢了,受什么侮辱。”翼懒懒地说,“何况四皇子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若是心中恨我们,哪里会表现在脸上?眼下只是试探我们罢了,这样简单的手段,你都看不出。”
鹰回想了一些自己刚刚的表现,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我们现在……”
“等。”翼肯定地说,“既然四皇子让我们等在这里,自然有他的道理,八成是为了磨我们的脾气。既然让等了,那就再等着好了,你要记住,日后万万不能轻举妄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知道了。”
鹰有些不耐烦地说,心中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戒。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心中那般提防的四皇子今晚没有理会他们二人的缘故只是因为要陪着宋初逛街。
其实龙城县的街道也没什么特别的,舞龙节也并不好看。究竟还是一个不大的县城,尽管会比寻常的大上一点,可是真的挺小的。
“好吃么?”
宇文乾望了一眼咬着糖葫芦的宋初。这样的小吃他倒是从来不曾吃过,可是看着宋初甜蜜的神情就连他都想尝尝了。
“好吃。”
宋初举着糖葫芦朝着他笑笑:“我还是第一次吃,酸酸甜甜的。”
宇文乾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好吃便让人天天给你买。将那个做糖葫芦的师父叫到营中,一天做十个。”
宋初闻言吃了一惊,道:“这东西也只是尝尝罢了。哪里能天天吃。”
“你要不要尝尝?”宋初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将糖葫芦举到宇文乾嘴边。宇文乾犹豫了一下,本想说自己不爱吃甜的,但是却鬼使神差地咬了下去。
酸酸的山楂混着甜脆的糖衣在嘴里蔓延开来,味道竟然还不错。宇文乾咀嚼了片刻,点了点头道:“好吃。”
两人一起笑起来。
就连远远跟着的德全和银桃都觉得尴尬了起来。
“四皇子平时笑意都是淡淡的,眼下竟然笑不完了。”德全无奈地说,“两人笑得傻乎乎的。”
银桃深有同感,但是又觉得绝对不能让德全说自家小姐才对。闻言生气地道:“你在说什么?只有四皇子笑得很傻,我们小姐笑得很好看。”
“是是是,笑得很好看。”
德全连忙附和道。
“胡说!”
没想到银桃竟然又怒气冲冲地打了一下德全,“胡说。谁让你看我家小姐的?小姐只能给四皇子看。”
德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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